莽君感知到他的殺氣也從慧明胸口整個竄出來,盤旋在慧明肩頭謹慎的盯著千戟的動作,同樣屬于冷血動物的豎瞳充滿威脅性。
千戟揚起一邊唇角,身上裸露出來的暗紅圖紋竟開始給人種在涌動的感覺!紅鱗隱約浮現在脖頸和臉頰額頭,光是空氣中驚濤拍岸的兇猛真龍威勢足以讓慧明不好受!
赤龍火相浮現在千戟后背,蛟龍黑霧籠罩在莽君周身。
一個是為了自己的人類伴侶,一個是為了自己的人類‘家長’
這感覺是什么呢?慧明有閑心的思索一番恍然大悟拍手!
這個場景不就像今天早上遛彎的時候,兩位帶汪的人狹路相逢,兩邊主人狼狽的手里緊勒著繩索尷尬相視無奈微笑,而兩只忠犬反而虎視眈眈兇相畢露,都覺得對方對自己的主人心懷不軌嗎?
噗!哈哈哈。
慧明手握成拳放在唇邊,溫溫的笑起來。
千戟和莽君聞聲看他,目光不善,慧明趕緊好脾氣的擺手,“行了!彼瘸鍪,一把抓住炸麟的莽君小尾巴,將看上去就危險的蛟龍盤吧盤吧塞進自己懷中。
莽君掙扎著冒個頭,就被他豎起一根手指,輕柔的按在小角角上壓回去了~
莽君心里擔憂他家住持的安危,不甘不愿。但他的小角鋒利無比,一掙扎肯定要刺破住持的手指的……
住持也是……莽君在心里抱怨:又溫柔又堅定,不會真的強迫命令他,讓他可以掙脫又舍不得,哼!討厭死了!
漆黑蛟龍在慧明懷里憤憤用吻部撞他胸口。
慧明感覺到了后表情更加溫柔,看著千戟彎腰施了一佛家禮,“龍君息怒,今日前來只是為了代莽君給您和您的奉行人賠禮道歉,并非有挑釁之心。而且我也知近日兩位之憂,所以特意帶來化解辦法,希望您能允許慧明解釋!
他說:“還是您懷疑慧明的身份?”
千戟冷哼,收起了威壓:“你的身份,我不懷疑!
龍的眼睛和人類的眼睛是不同的,或者說修行者所見也與凡人所見大有相差,人類肉體凡胎,所見乃萬物表象。
龍族從天地之前誕生,生時就富有大氣運,和靈脈道法息息相關,萬物生靈有感朝拜,目中所見也是世界萬物最真實的模樣。
所以千戟看面前這個慧明第一眼就知道他是真貨,面容清俊卻不會讓人第一眼注意到他的長相,而是通身的氣息,不溫不火包容萬物,仿佛天地怎樣流轉,他都是這個不打眼不突出的樣子。
千戟幾乎遇到的所有得道高僧都是這幅氣勢內斂的德行。讓人見之忘俗的是佛修,讓人見之過后再無具體形容去描述他的,是佛是圣。
黃金般冷冰冰豎瞳自上而下掃了一眼,千戟淡淡說:“你死之前應該是第十世了吧,為了個畜生放棄,值嗎!
十世,也就是說渡完心劫就能成佛。這樣的好資質,在千戟那個年代也企及罕見。
“您還真是……不饒人!
慧明輕輕搖頭沒有什么氣憤表情。
龍族有龍族的驕傲,真龍之下皆是螻蟻。能這樣和氣已經算不錯了,所以慧明并沒有在意,莽君同樣不滿擺尾后就沒什么動靜了,他只關心慧明的回答。
慧明說:“并沒有值與不值一說。世上大多無法常理推斷之事,皆來自于愿與不愿;蛟S我命中有名為蛟龍化龍的劫難,放棄它,我心中無法再也無法放下。不放棄,我今日再無成佛可能。此時兩難全,貧僧只是選擇了‘愿’!
‘住持……’
他懷里漆黑小蛟龍金色豎瞳里眼淚汪汪,緊緊貼著傳來溫暖的人。
“他倒是好命!鼻ш艘谎刍勖鞴钠鸬纳,說:“你現在不過就是靠龍珠復生之人,想想你曾經可能付出過的代價,現在的你還是曾經的慧明?”
慧明聞言笑容淡了很多:“我的魂魄只留下一縷,若不是莽君留下了我的尸骨和遺物法器,不然就算我轉生,也不會有記憶和‘本相’”
“嗯。”
這樣看來,莽君倒是知恩圖報。千戟問明白自己好奇的也就懶得搭理對方的私事該說正事了。
他堵在門口大手從兜里掏煙,抽了根叼著嘴上,“說吧,禿驢,我聽聽你能怎么解決本君的困境。”
慧明:……又是禿驢。
莽君冒頭:“不許欺負住持,住持有頭發你看不見啊魂淡!”
千戟:“呵呵,和尚在我眼里,有沒有頭發都是禿驢!本透1亲拥朗课幢赜信1亲,老婆餅沒有老婆是一樣的!
“你!”
莽君氣急要咬他,又被慧明熟練的塞回去:“咳咳,一個稱呼而已……”他扒住胸口僧衣勸莽君,然后重新抬頭,表情嚴肅下來。
“貧僧這次來其實是推算出將來有一日您必殺莽君!思來想去,因大約就種在了之前搶奪龍珠時您奉行人和龍卵受損,所以才得此惡果!
“……”
“所以,貧僧將奉上體內半顆龍珠,并幫助阮施主和龍卵度過難關,化解這份惡果!”
“……”
如果,如果阮行舟真的因為孕育龍卵身亡,千戟不能保證不怨恨當初莽君的事情,哪怕他們拿到當初那顆龍珠也無濟于事,并不是莽君導致,他大概也會遷怒。
不過這和尚竟然能推算出未來之事和現在龍卵的問題……
千戟沉默半響,對待慧明的態度認真起來:“禿驢,本君承認你有本事。不過以你的修為耗費龍珠更甚,沒了半顆,就算是你也不過平凡活個百十年罷了,你這也愿意?就算你愿意,莽君呢?”
“龍君不必擔憂這個!被勖髅寄繙睾,手掌撫在胸口:“我已跟莽君決定,相伴一世足矣,就是委屈了他!
莽君在他胸口小聲羞澀回應:“只要能跟著住持就好!
千戟:……
千戟:死禿驢還來虐狗?!
年輕的龍君嘴角抽搐,沒想到曾經看起來比較正常的莽君也有戀愛腦的睿智時刻。
他轉身率先走向阮行舟的臥室,默認了慧明的解釋。至此,慧明和莽君才終于進了房門……
阮行舟倚靠在床頭等著他家老龍的處理結果,差不多半個小時,他的房門被推開,走在前面的是千戟,阮行舟歪頭從他家龍高大身軀和門框的縫隙看到了另外一個穿白僧衣的和尚。
這就是莽君想要復活的人?
看笑容和氣度倒和他僧人的身份沒有任何違和感,就是長了頭長發。而且阮行舟對他的第一印象莫名的非常好。
等他們徹底走進房間,阮行舟淡淡客氣的勾起唇角,向那位大師伸出干瘦的手:“您好,初次見面,大師怎么稱呼?”
沒想到他才剛開口,對面笑意不斷的和尚反而是直愣愣的怔在門口,笑容不見,雙目睜大瞳孔緊縮,一副詫異驚愕的模樣。
阮行舟:“???”
“大師?大師?”
“住持你怎么了?”察覺到異樣的莽君鉆出來輕戳慧明的臉。
“嗯?啊……”慧明猛地清醒過來,看到了莽君擔憂的目光,和阮行舟和千戟的疑嶼汐團隊獨家整理;,“沒事,只是有些意外……”后面這句話他放的很輕。
隨著回神慧明臉色好了不少,笑意也重新掛回了嘴角,他快走幾步上前握住了阮行舟干枯的手,溫潤的像是瞬間綻放的花一樣。
“我是慧明!彼f:“好久不見。”
“……”
我好像沒見過這么一位才對。
阮行舟更加困惑,問:“……我們見過?”
千戟看慧明的眼神閃了閃,仿佛也在詢問。
對此慧明搖頭沒有解答,只是輕輕轉頭對千戟說:“我改變主意了,龍珠貧僧依然會給,劫難如何度過的方法也會告知,但附加一個小小要求!
千戟:“什么?”
慧明:“我想讓阮施主幫貧僧剃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