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阮文海眼淚汪汪沖門口大喊:“你終于來了!”再不來他就要被這個女人真·生吞活剝了!
“你拖住她了嗎?”阮行舟一手拎著他家千戟,一手扶著門框往里邁,臉色比平時還要白一些,有些不健康,他沖表弟投去安撫的眼神,淡淡夸贊他:“干的漂亮。”
“你還說!”提起這件事阮文海就委屈,“你說讓我拖住她,但沒說這貨是個妖怪啊!”
自己這條小命都差點搭上!
阮文海嘴巴上抱怨,臉色卻好了不是一星半點,雖然表哥還是那張冷漠的面癱臉,不過面癱也有好處,那就是就算在現(xiàn)在這種鬼片拍攝現(xiàn)場般的地方,也顯得格外的淡定。
仿佛什么妖魔鬼怪都無法動搖他一般。
阮文海:不愧是我大表哥!
他把心放回肚子,有了主心骨再也不慌了。
“竟然是你……”云沉確實錯愕了一瞬,但她立刻回過神,勾起一邊唇角從阮文海身上站起來,向阮行舟走了兩步,姿態(tài)優(yōu)雅,儀態(tài)萬千。
“好吧。”她沙啞的笑,眼神淬了毒:“我確實沒有想到隨便找來的小鬼竟然是老熟人的弟弟,畢竟就算是我也不會去詢問一道菜的名字。對,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形容現(xiàn)在的局面——”
“哦!”云沉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假面般的表情一掃而空!自下而上無比鋒利盯著他們,一字一句:“冤、家、路、窄!”
“……”
在阮行舟手腕盤旋的千戟脫離了略細的腕子,懸浮在空中圍繞阮行舟盤旋,赤紅鱗片閃耀,一條巴掌大的小龍變?yōu)榘逊块g襯的擁擠的赤龍!
“云沉。”金色豎瞳收縮,千戟看著面前由他當(dāng)年一絲善念而長成如今,變成自己最大麻煩的女人,他平白的陳述:“你的生命早就該結(jié)束,是我讓你成長到今天害了無數(shù)人,這次我不會在手軟,我會殺了你。”
然后終結(jié)當(dāng)年的錯誤!
“殺我?”漂亮臉蛋上的五官驟然猙獰!云沉放聲大笑,“哈哈哈……噗哈哈哈哈……你還當(dāng)我是當(dāng)年靠你施舍的小女孩嗎?”
“殺我?”
“哈哈哈你們聽見了嗎?!他說要殺我?哈哈哈哈——”
“一個雜種、一個忘恩負義的雜種?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千戟啊,你竟然敢對救命恩人厚著臉皮說出這樣的話……你曾經(jīng)不過就是靠我施舍、靠我!靠我!靠我才活下來的!”
云沉覺得她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樂不可支的抖著肩膀手捂住嘴巴。
她非常用力的大笑。
用力到身體弓成蝦米,垂著頭,肩膀聳動。仿佛全身力氣都聚集在了笑聲里,身體空殼般彎折,黑發(fā)絲絲縷縷從她肩胛骨凸出的單薄后背往下滑……
寂靜房間里,女人的大笑不斷回響,配合她詛咒般的話語,讓人忍不住覺得:
‘簡直像個瘋子……’
阮行舟皺起眉,這樣的云沉給他一種隨時要爆炸般的不舒服感。
最靠近她的阮文海也是滿臉遇到了變態(tài)一樣的表情,趕緊往墻角悄悄咪咪骨碌,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千戟對她的話反應(yīng)平淡,顯然已經(jīng)知道這貨是什么尿性。
可阮總不行。
他護犢子。
不護別的‘犢子’,就護他家男人。
“誰是誰的救命恩人?”阮總沉下臉:“這位女士,你也已經(jīng)一千多歲了,還因為幫助你的人不肯幫你一輩子撒潑打滾好意思嗎?你不是千戟的養(yǎng)女,就算是,你也都是千年的大姑娘了,還要啃老?!同樣,你也不是我家男人癱瘓在床需要贍養(yǎng)的老母親,訛人也要有個限度,玩恩負義的狗東西!”
‘忘恩負義’四個字阮行舟咬字咬的格外用力!一個巴掌般重重拍回云沉自己的臉上!尤其那句‘千年的大姑娘’逗得威嚴的赤龍悄悄彎了彎眼睛。
尖銳笑聲戛然而止。
‘咔嚓!’
云沉猛地抬頭,脖頸因為這突然的動作發(fā)出骨骼脆響,她扯下臉上的面具讓另半張被龍怨灼傷的臉暴露在人前,沖阮行舟發(fā)狂嘶吼:“你找死——!”
阮行舟眼前一花,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大腦快與身體亮起紅燈高呼危險!
作為人類阮行舟沒來及反應(yīng),不代表千戟也是如此。
火沖天而起!身旁席卷沖擊的沖擊力讓阮行舟的衣服和頭發(fā)胡亂鼓動!他扶住了門框后,仍舊向前踉蹌了幾步。
“嘩啦!”
“砰!”
雜亂爆炸聲震得兩腮疼。
瞇著的眼睛再次張開,阮行舟的面前已經(jīng)沒有了千戟和云沉的身影,木質(zhì)地板全是燙出來的冒著火星的漆黑痕跡,窗戶那邊都是木頭殘渣,整面窗戶都被炸飛。
頭頂天空傳來隱約的龍嘯,阮行舟趕緊掉頭往外跑,就見天上開始聚集大片大片云霧,雷聲陣陣,他家龍從云層中穿梭,耀眼金紅火焰在龍嘴和龍爪上噴涌纏繞像是在攻擊什么。
阮行舟知道那是云沉,但他們離的太遠,阮行舟凝神看了半晌也沒找到她,倒是君華捧著魏多葉的花盆兒,慢條斯理毫不擔(dān)心的款步走來。
他踏過的每一步,腳印之下都綻放出小小的綠色波蕩,等到他走到阮行舟面前時,方圓百里布下強力結(jié)界。
既保護了結(jié)界里面的人,也防止外面的人無意中闖進來。
“不用擔(dān)心他們,相信千戟,一切很快就會結(jié)束。”君華望了眼天空隨后笑著寬慰阮行舟,“以前千戟總是念在撫養(yǎng)過云沉的舊日情分故意放她一馬,但是她現(xiàn)在盯上了你……我相信千戟自己會有判斷。”
阮行舟癱著臉,往日粉嫩的嘴唇略顯蒼白的抿緊,他捂住自己的小腹知道君華是什么意思。
無非就是給老友說說好話,表明在千戟心里還是他比較重要。
云沉跟千戟除了點傻叉似的撫養(yǎng)情分什么都沒有。
可是……但是!
阮總:酸,嘴巴也酸,腦殼也酸!
你瞅瞅辣個云沉看他家龍的眼神!
阮總:不正經(jīng),hetui!
阮總在內(nèi)心使勁譴責(zé)她,以至于忘了房間還有個人……
被困在房間角落,差點被烤熟又差點被窗戶砸中的阮·苦逼·文海淚流滿面大吼:“表哥!快來救我啊!”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