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梁緊盯著徐良的動作,不由得呼吸,都變的氣促起來。
難道……難道這小子還會剩下的那幾針不成?
但是不對呀,師傅他老人家,從始至終都沒和我說起過,他還有別的傳人呀?
那眼前這是……
趙國梁想到這里,腦門上的汗,唰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徐良下完第九針,緊接著第十針也落到了柳剛的身上。
“嘔,嘔……”
就在這時候,躺在床上的柳剛,全身居然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并反復(fù)著干嘔的動作。
只是,干嘔了半天,卻什么都沒吐出來。
而這時候,跪坐在一旁的柳紫菱,聽了父親的聲音也逐漸的回過神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父親,心中也是略過一絲不解。
但剛才趙國梁不是已經(jīng)說沒救了嗎,可這時候為啥卻出現(xiàn)這樣的反應(yīng)了呢?
苦思不解的她,趕忙轉(zhuǎn)頭看向了一邊的趙國梁,希望此時的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畢竟不懂醫(yī)理的她,也怎么琢磨,也是沒用的。
可當(dāng)她看到,平時總是一副淡然從容模樣的趙國梁,此時猶如炸毛雞一般的夸張表情時,她就更懵了。
然而,讓他們兩個無法接受的‘奇跡’,仍在繼續(xù)。
徐良看著躺在床上的柳剛,已經(jīng)干嘔八九次了。
心道,時機(jī)剛好。
于是便對著早已驚呆了的二人,大聲道:“你們兩個,快向后退,退出五米以外!”
“哦,哦,啊?”這二人反應(yīng)這個齊整,此時聽了他的話,全都一臉懵逼的看著,慌張大叫的徐良,不明所以。
“啊你妹呀!如果你們二人,不想接受接下來的靈魂洗禮,那你們就趕緊的,否則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徐良看著呆愣在那里的二人,沒有好氣道。
到底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中醫(yī),趙國梁聽了這話以后,先是一愣,隨即他就反應(yīng)過來了。
一把就拽起還跪坐在地上的柳紫菱,三兩步便竄到了五米之外!
徐良見這二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而且周圍也并無需要挪開的東西,他便從針帶里,拿出了第十一根銀針。
緊接著后退五六步,用起《針灸甲乙經(jīng)》上所記載的飛針絕技,手腕用上巧勁一轉(zhuǎn),指尖順力一送。
這第十一根銀針,便向著柳剛的穴道,飛了過去。
“噗!”
只見躺在床上的柳剛,腹部猛的一鼓,噌的一下就坐了起來,緊接著便把腹部的淤血,全都噴了出來。
瞬間,大廳內(nèi)升騰起血霧一片!
等那層血霧消散的時候,柳剛也重新的躺在了床上。
這時候,徐良又從針帶里,拿出了第十二根銀針,刺在了柳剛的手腕處。
然后,便把前面,所刺的十一根銀針,全都取了下來。
柳紫菱見這時候的徐良,已經(jīng)開始收拾東西了,便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我爸他,他……”
“沒事了,但是,他還需要有個一兩天才能醒過來,在這期間,你需要找人,時刻的陪在他身邊照顧才行。”徐良輕松一笑,淡淡道。
柳紫菱聽了這話,原本還悲凄兮兮小臉,此時瞬間就露出了欣喜無比的笑容。
而趙國梁聽了這話,心里可就復(fù)雜極了。
他一方面希望,徐良能夠把自己的好友柳剛治好。
而另一方面,他卻希望徐良也束手無策,因為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向著徐良叩拜行拜師禮了。
不行,我得親自確認(rèn)一下才好。
趙國梁想到這里,便急匆匆的走了過去。
伸手搭上柳剛的脈搏,仔細(xì)的做著診斷。
右手不行換左手,左手不準(zhǔn)換右手。
此時的趙國梁,折騰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呀。
可就在他反復(fù)診斷了二十幾次以后,便徹底放棄了。
滿臉郁悶的走到了徐良面,就準(zhǔn)備對著他行拜師大禮。
趙國梁這輩子也算救人無數(shù)了,為此,他本人也傲氣的很。
要他向著一個,年齡近乎他孫子輩的年輕人,行如此大禮,他真的是無法接受。
但現(xiàn)在又能如何呢?抵賴不認(rèn)嗎?
就在他準(zhǔn)備曲腿跪下去的時候,他的手,卻被徐良給托住了。
趙國梁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老先生這是何意?”徐良微一錯愕。
“這位小兄弟高才,老頭我有眼不識泰山,這就向你行拜師大禮!”趙國梁說的,一臉凝重。
“誒,老先生不必如此的,和你說實(shí)話吧。”徐良輕嘆了一聲,繼續(xù)道。
“我當(dāng)初,之所以和你設(shè)定那個賭注,就是為了轉(zhuǎn)移你的注意力,進(jìn)而讓我設(shè)法去搭救老柳的,如果不這樣,以你當(dāng)時的態(tài)度,我是不可能有機(jī)會接觸到他身體的,更別談救人了,我那么做,也就是個權(quán)宜之計,老先生不必當(dāng)真的。”徐良淡淡一笑。
“大丈夫又豈能言而無信?你別看我年齡這么大了,但我可不糊涂,說話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既然答應(yīng)了就得做,否則,我可沒臉在這個行業(yè)混下去了。”趙國梁說的斬釘截鐵。
“那好吧,只奉茶好了,那個跪拜大禮就可以免了。”徐良拗不過他,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怎么行?這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禮節(jié),又怎能說廢就廢?”趙國梁皺眉道。
“你既然已經(jīng)拜我為師了,那就得聽我的,我說能免,就能免。”徐良板起了臉。
趙國梁聽徐良這么說,猶豫了一會兒,也就默認(rèn)了。
之后,柳紫菱就吩咐了廚房,做了好多菜,用以款待趙國梁,和徐良。
飯桌上,當(dāng)徐良看著這么多好吃的,正準(zhǔn)備大快朵頤的時候,柳紫菱突然叫住了他。
“喂!壞東西,今天你把我爸氣病了,而后又把他治好了,你說,我是該恨你呢,還是該感謝你呢?”柳紫菱嘟著嘴,撇了徐良一眼。
徐良剛想答話,卻沒想到這時候的趙國梁,把話頭接了過去。
“我說紫菱丫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guī)煾邓先思遥@次的治療,可不像你所看到的那么簡單,而是把老柳那十多年的病根,都給祛除了!”趙國梁眉毛一皺,語氣有些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