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細不厭。阿細喜歡和主人在一起。”阿細單純清澈的眼中閃著軒轅墨溪英俊的倒影,自從和主人在一起,他過起了和從前不一樣的生活。那些殺戮似乎離他很遠很遠,他再也不是一個只知道殺人的劍魂了。
是主人給了他新生,他不會不明白,所以才更加珍惜自己的好主人。
他小心翼翼的捧著手中的雪蓮子,在心中暗暗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走了出去,軒轅墨溪以為他是準備前往百花谷尋找鳳不賞,所以并未多留意。
沒想到才過了一會兒,阿細又返回屋內,手中捧著一杯清茶:“主人,阿細實在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阿細,快走吧!”
軒轅墨溪懂得阿細的關心,可是他自己的身體,他才最清楚。
阿細嘟起嘴,見軒轅墨溪已經下了決定,他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主人,阿細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在阿細走之前,再伺候主人喝杯茶吧!”
他雙手將茶杯奉上。
“就你那么多主意!”軒轅墨溪知道阿細一向單純,從來沒有什么壞心眼,所以他這樣說,那必然是他心里也這么想,他無可奈何的接過他的茶,一口飲盡,這才無奈的朝著阿細攤攤手。
這下阿細可滿意了,身形一閃,迅速消失在軒轅墨溪眼前。
“主人,我去也!”
軒轅墨溪失笑,沒想到阿細跟了他這么久,什么沒學會,就學會了焰喜調皮的一面。
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
像是有一股暖流,緩緩的流向他的心田,再由心流遍全身。
他眸中剎那變幻莫測,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剛才阿細端來的那杯茶。
此刻他才想起來,那杯茶異常清香,香滑爽口,完全與他平日里喝的茶不一樣。
“阿細……”軒轅墨溪隱隱猜到了那杯茶的用途,可是現在,他就是想吐也吐不出來了。
沒想到阿細竟然如此騙他……
那杯茶,想必就是被熬化的雪蓮子所制!
可恨他剛才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平日里阿細出去,又何時端過什么茶給他喝!
軒轅墨溪后悔不迭。
如果鳳不賞只有區區幾十年可活,他又何須這千年萬年的時間?
看著他壓不住雪蓮子的藥性,緩緩的倒在地上,一直躲在門外的阿細這才敢探出頭來。
“主人?”
“阿細……”軒轅墨溪此刻真恨不能將阿細狠狠揍一頓,可是他不能。
雪蓮子的藥性發揮得很快,饒是軒轅墨溪的身上流著軒轅一族的血,也禁不住這種細碎的折磨,昏倒在地。
在他的身體完全軟倒的瞬間,另一道身影沖上前,將他緊緊的護在懷里。
“師兄……師兄……”
來人正是焰喜,她看著已經失去了知覺的軒轅墨溪,心里真是又愛又恨。
她費盡千辛萬苦才為他尋來的雪蓮子,意欲保他容顏,可是他竟然轉眼就將雪蓮子送給鳳不賞。
難道那個女人,真就這么重要嗎?
要不是她早就料到這一步,暗中囑咐阿細,恐怕再過不久,她能見的,就是師兄的骸骨了!
“師兄,你怎么能這么狠心?你真忍心拋下軒轅一族嗎?”
為了所謂的愛情。
就拋棄了親人,家人,還有擁戴著他的百姓。
軒轅族的少主,怎么能如此兒女情長?
焰喜猛然抬起頭,眸中透出冰冷的目光。
“阿細,我要你去辦一件事!”
阿細看著地上的軒轅墨溪,又看了看臉色猙獰的焰喜,緩緩搖了搖頭:“我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不想看著主人死。其它事,沒有主人的吩咐,我是不會去做的。”
他不用想,也知道焰喜的意圖。
他明確的告訴焰喜,他不會再做違背主人意思的事情。
焰喜氣極,她還以為阿細答應了她的要求,就表示對她臣服了,可沒想到,這個單一的腦細胞生物,還是如從前一樣,是個死腦筋。
“你……”
如果沒有阿細的支持,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對付鳳不賞。
她的修為,比起初見時不知道長進了多少,現在的自己,早就非她的對手。
游說不動阿細,焰喜也不著急了,反正只要軒轅墨溪在她的身邊,她只要再略施小計,一定能夠讓師兄眼里只剩下她。
什么鳳不賞,一定能夠從師兄的字典里除去!
阿細看著看著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冷,再定晴望去的時候,又覺得焰喜挺正常的,那他剛才那一陣沒來由的顫抖是為了什么?
服用過了雪蓮子,軒轅墨溪只消一天一夜便恢復了正常,看著軒轅墨溪那一頭發黑的長發,焰喜十分高興,她最喜歡的師兄又回來了!
只要師兄一天沒有恢復正常,她就永遠也無法忘記師兄為了一個女人,差點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
好在如今一切都回歸原位了。
焰喜的唇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她相信她這么做,師兄不會怪她的。
軒轅墨溪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容貌美麗的紅衣女子,他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了另一張絕色笑臉。
“師兄,你終于醒了?”焰喜看見他睜開眼睛,恢復了意識,心里頭說不出的高興。
而阿細則一臉愧疚不安的站在旁邊,他剛才那么做雖然有些逼不得已,可是主人醒過來了,會不會怪他?
他站立難安。
沒想到軒轅墨溪竟只是淡淡了掃了他一眼,聲音一如既往的悅耳動聽:“阿細,我們怎么會在這兒?如今幽冥境地的結界如此薄弱,你我怎么能夠擅離職守?還不快回去?”
他站起來便想要走,無奈他的身體損耗太久,雖然服食了雪蓮子,可是這身體哪是一下子便調得過來的?所以這樣猛然坐起來,竟有些脫力發昏。
他這是怎么了?
軒轅墨溪總覺得自己的身體哪里不對勁。
而阿細更是吃驚不已的看著他,怎么可能?主子醒過來之后,第一件事不是責罵他,不是說要去看看鳳姑娘,反而是關心起幽冥境地的安危來了?
這是怎么回事?
饒是他腦袋有些單純,此刻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他下意識的望向焰喜,總覺得她剛才一定是背著他對主人動了什么手腳,否則主人又怎么可能會性情大變?
他這邊遲疑,那邊軒轅墨溪卻等不住了,他強撐著坐了起來,“阿細?”聲音因為低沉些,竟有幾分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