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好多的雪花,而且無風自動,不斷飛舞在半空之中,將整個房間都撲滿了銀白色,宛若走進了一個雪的世界。
而在雪的盡頭,一襲紅紗飄飄揚揚,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一步步走過去,剛才只是驚鴻一瞥,他便能夠十分肯定,在紅紗里面,藏著一個女人。
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不難想像那個身影的主人是如何的美若天仙,絕塵脫俗。
他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厲害。
一步步的朝前面走去,離那道身影越來越近了,終于,他掀開了紅紗,見到了那名女子的真實面目。
完美精致的五官,粉嫩的肌膚,還有白皙得幾近透明的雙手,他的視線落在她緊閉的雙眸上,她連睡著了都別有一番絕艷的味道,不知道那雙美眸一睜開,會有怎樣的風華絕代。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臉。太完美!這個女子長得太完美了!簡直就像是一件藝術品,渾然天成,巧奪天工,集盡了天地之靈氣,光是這樣看著她,他便覺得自己就要醉了。
突然,他感覺到脖子一痛,原本沉睡的少女突然睜開了雙眸,他果然沒有猜錯,這名女子最完美的便是這雙眼睛,羈傲不馴,傲視蒼穹,像是一件瓷器被注入了靈魂,整個人便鮮活了起來。
他看得怔了,一時間忘記了反抗,以致于脖子上幾乎快要流血了也感覺不到疼痛。
鳳不賞的頭一直昏昏沉沉的,早在感覺到有人靠近之時,她的意識就豎起了警報,剛才她裝睡,不過是在松懈來人的戒心而已。
一擊成功,她壓低聲音道:“快點,帶我離開這兒!否則我就殺了你!”
她的頭暈得太厲害,千防萬防,也沒有想到大左大右竟然會直接喂她迷藥,她昏昏沉沉被帶了進來,雖然勉強自己保持著最后的意識,但這種迷藥比起普通的迷藥藥力要強大百倍,她能夠維持到現在還清醒著,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
妖王唇角微微上挑,如果說剛才這個女子的美貌引起了他的興趣,如今他對她就更加好奇了。
他能夠從她的身上聞到“七日迷香”的味道,那可是妖界獨制的最厲害的迷藥,如果沒有黑玄以上功力的人,怎么可能抵擋得住七日迷香的藥效?
可是這名姑娘比他想象中要厲害許多,不過是天玄初階,中了七日迷香之后還能保持清醒,雖然握著簪子的手微微發抖……
他剛想說些什么,只聽見脖子上的簪子松了開來,而人卻軟軟的倒了下去。
終于昏迷了!
他害怕傷到她,所以暗中刺了她的睡穴,加速藥效的強力效果,果然鳳不賞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撈住她,淡淡的花香飄散在他的鼻尖,流進心里,妖王看著懷著美眸緊閉的女子,笑得分外溫柔。
大左大右一直守在門外,突然,原本敞開的大門被關閉了起來,兩人一驚,頓時樂得合不攏嘴。
成了!
他們就知道會成了!
那名人類女子連他們見了都喜歡,更何況是主人。
他們還是趕緊退下,千萬不要打擾主人的好事吧!
“你說什么?”憐雪不敢置信的看著倚藍,她心怡的妖王,竟然就在她不遠處……
“妖王的確是來了別院。”倚藍皺起眉:“可是倚藍找不到他了!
而且大左大右兩名使者還笑得如此猥瑣,真不知道這兩人在搗什么鬼。
妖王會去哪里了呢?
她求了妖王這么久,沒想到妖王卻獨自一人來到別院,卻不來見憐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嘛。
再過兩天就是妖王祭拜的日子,如果妖王還是不肯答應她同去絕無崖,那她該怎么辦?
憐雪姑娘的眼睛,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不!
她不希望會是這樣的結果。
姐姐已經因為失明痛苦死了,一百年前終于忍受不了從妖界失蹤了,她怎么還能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無辜的女孩飽受這種痛苦,看著眼前的憐雪,她就仿佛看見了多年前美麗的姐姐。
姐姐與妖王自小有婚約,姐姐是她們六尾狐族最漂亮的女子,化成人形,也美得不可方物,而且她溫柔善良,待人極好,妖界所有的妖都喜歡她。
可是一百年前姐姐發生了意外,她失去了自己的眼睛,變成了一個瞎子。
自那以后,姐姐便自怨自艾,自暴自棄,后來某一天的早上,她就突然消失了。
她再也找不到她。
雖然妖王一直將她當成妹妹一般疼愛,即使有的時候她的要求很無禮,他也一直像姐姐在世一樣包容她,疼愛她,她對這個姐夫,打從心眼里感激。
所以她才拒絕回到六尾狐族,堅持要守在姐夫身邊。雖然姐姐來不及與姐夫拜堂成親,名份未定,但她早就認定了妖王就是她唯一的姐夫。
她怎么也不能再讓另一個姐姐出現。
所以她要想辦法治好憐雪的眼睛,還她一片晴朗天。
憐雪的心,早就飛到了很遠的地方。妖王真的來了嗎?可他為什么不主動出來見她?
別院……別院只有她一個人居住啊!
他來了別院,不是找她,還能找誰?
“倚藍你別急,或許妖王還在來的路上,也有可能是貪戀路上的美景,所以耽擱了,我們再等等吧!”只要治好了眼睛,她就會恢復從前的美貌與自信,天無絕人之路,她歷盡了這么多磨難還沒有死,那就證明上蒼是眷顧她的,她應該通敢的活下去。
妖王,是她重生的另一個機會。
只要有妖王在身邊,她還愁什么仇報不了?
憐雪的唇角露出陰毒的笑,從前害她、負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兩人等啊等,等到了天黑,依舊沒有看見妖王綽爾不凡的身影。
憐雪唇角的笑已經僵硬了,她笑不下去了。
倚藍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失望至極的臉龐,心中慌亂得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妖王究竟去哪了?
鳳不賞的意識漸漸恢復清明,她揉了揉疼痛的額頭,怎么回事?為什么她覺得自己的頭像被人砸了好多下,四肢也乏力得很。
“你醒了?”一道溫柔的聲音輕輕的說道,鳳不賞反射性的退了幾步,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你是誰?”她怎么會在這兒?他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