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他還沒有來得及解除契約。
否則就看不到一代魔皇的笑話了。
北騰若修則是一個勁的勸說鳳不賞留下來,北騰洪經過此次喪妻之痛,心也累了,身體也十分疲倦,他只是寫了一道退位讓賢的圣指,便與蓮貴妃搬進了太上皇宮。
而北騰若修毫無疑問成為了北荒新任的皇帝,至于北騰齊傲,他依舊是皇上冊封的安榮王,同時又被北騰若修賜封為皇太弟。
北騰若修只有這么一個親兄弟,之前的一切,皆是他在不自愿的情況下所做,他也不能怨他,相反,他還應該對他再好一點,因為父皇與蓮母后,即使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也無法面對他,從今往后,這個弟弟就只剩下他這個哥哥可以依靠了。
北騰若修頒布了一系列新的法令,依舊延續父皇的習慣,撤除后宮三千,同時鳳城減免賦稅,只要是北騰家族為政,鳳城將永遠不再需要繳納賦稅,這對鳳初笑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眼看北荒之巔的馴獸師選拔大會即將開始,依照慣例,北荒皇室也應該派十名高手前往,北騰齊傲又恢復了從前那般好玩的性子,聽見有熱鬧可看,纏著北騰若修一定要與鳳不賞她們一同前往北荒之巔,北騰若修拗不過他的堅持,終于還是答應了。
鳳不賞聽說這馴獸師選拔大會是為了從各大家族之中選拔出色的弟子,爾后送到通天塔訓練,到時合力對付逃脫的魔皇。
事關師父的安危,她怎么能不去看看?
鳳初笑本想跟著一起去,但放心不下整個鳳城,心里頭再不舍,也還是打道回府。
唯有鳳不絕怎么說也不肯再與自己的姐姐分開,鳳初笑只好帶著古路回去,現在傭兵會大局已定,即使沒有鳳不絕坐陣,也不會再出什么大亂子。
送走了鳳初笑和古路,鳳不賞記起了自己答應了魔靈的事,不過她還沒開口,魔靈就酷酷的走了,一點也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鳳不賞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當初不是死命要解除契約嗎?怎么她答應了,他卻不愿意了?
而魔浮離自然是要跟著鳳不賞一起去的,他也想看看,五大家族的人想要怎樣對付他呢!
有魔浮離在的地方,魔靈自然不可或缺,他還等著與魔浮離好好打一架,看究竟是誰更厲害。
于是一行六人,就此踏上了前往北荒之巔的路途,等待她們的,又將會是怎樣的挑戰呢?
十天前。
“賣包子嘍!熱騰騰的大包子!喜歡的都來嘗一嘗吶!”
在大街上,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渲染了整個空間,一名俊秀的少年摸了摸自己瘦癟癟的肚子,對著熱騰騰的包子流口水。
他摸了摸手上還剩下的五個晶幣,最后還是抵不住饑餓,朝著賣包子的攤位走去。
熱騰騰的包子才咬了一口,便有一人沖了過來:“救命啊!救命啊!”聽起來,似乎是一名女子的聲音。
他好心扶住她:“姑娘,你怎么了?”
“走開!別擋著我的道!有人在追殺我!”那名黃衣女子看起來十分狼狽,就連自己摔在地上擦破了手臂都沒有發現。
少年臉上布滿黑線,他是不想管閑事,可這是他今天的午餐兼晚餐,就這么被人撞倒了,他找誰去?
“姑娘……”
“走開!別纏著我!”黃衣女子正欲甩開他,卻發現他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衣裳,她不禁又急又怒,該死的,哪來的乞丐,竟然敢碰她的衣裳!
就算她現在已經什么都不是,可是……
她相信總有一天太子殿下會回來。
會回來救她。
這名黃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一起被人追殺的北騰若修身邊的侍女香羅。
她千辛萬苦逃脫了一撥追兵,但很快就有無數高手跟在她身后,她跑啊跑啊,可還是躲不過死亡的命運。
這讓她的心都要開始絕望了。
所以少年的糾纏,更加惹惱了她,她惡狠狠的踢了他一腳:“你滾開!”
少年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這個外表狼狽的女子腳下功夫竟然這么厲害,她這么一踢,幾乎踢斷了他的骨頭。
“你這姑娘講不講理?你踩壞了我的包子,你不賠給我,難道就想逃跑嗎?”少年也怒了,抓住香羅的手開始用力,他一向是不欺負女人的,但蠻不講理的女人除外!
“賠包子?”香羅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原來他抓住自己,是要賠他的包子錢。
可她現在身上哪有錢?
她的手摸了摸空無一物的發鬢,連續幾天幾夜的逃亡,她身上值錢的東西早就掉光了,如今她拿什么去賠他的包子錢?
既然賠不起,那就別和他糾纏了。
香羅惡狠狠的一腳踢在他的手臂上,試圖擺脫他的手,可是少年雖然清瘦,但力氣卻不小,更何況他曾經在馬克爾修道學院學了一些法術,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還不在話下。
他一擒一收之間,已經將香羅緊緊的困住,香羅俏臉通紅,“你這個流氓,放開我!非禮啊!非禮啊!”
少年似乎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野蠻,當眾人責備的目光都投射過來之時,他情不自禁的松了手,而趁著這個空隙,香羅一個鯉魚翻身,逃離了他的視線范圍。
“真倒霉!”少年喃喃自語:“要不是答應了不賞小姐以后不會再騙人,我又怎么會混到連飯都吃不上的地步呢!果然還是太弱了,離開了鳳城,我太竹修竟然是要變成一個乞丐?”
沒錯,這名少年正是離家之后的太竹修,他離開了鳳城,來到了靠近雪域的桑子城,可沒有想到,他的身材太過瘦弱,有很多地方根本連看都不看他,就把他趕走了,更何況是請他做事。
他又對鳳不賞發過誓,他絕不再做偷雞摸狗坑蒙拐騙之事,所以直到現在,他身上的錢也用完了,最后的幾個晶幣也被糟蹋了。
天要亡我啊!
他真想躺在馬路上仰天長嘆,如果他混成這樣子回去,是不是太丟人了呢?
“駕!駕!”一道馬車行駛的聲音傳了過來,太竹修還來不及避開,就已經被人掀翻在地。
他吐了吐口中的沙子,真的惱火了。
他奶奶的,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誰都能欺負他?
不知道他現在還在餓著肚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