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對啊!比起雪門的嫡公主還少兩歲呢!她竟然能一個人砍死鐵骨獸,真是太厲害了!現(xiàn)在咱鳳城的人,晚上出門也不怕啦!”
“呵呵!好好!謝謝謝謝!”劉三全笑咪咪的點(diǎn)頭道謝,回頭卻見雪藏也是一臉興致盎然的站在身后,口中念叨著:“十四五歲,那正好和賞兒的年紀(jì)一般大。”
“你這臭小子,心心念叨著那小丫頭,爺爺叫你出來干嘛來了?”
他吹胡子瞪眼睛,雪藏吐吐舌頭,他這個全爺爺啊,什么都好,就是總是莫名其妙,特別是現(xiàn)在,竟然還吃賞兒的醋,這人老了,是不是什么毛病都有了?
十四五歲,是個了不得的小丫頭,劉三全嘆了口氣,只可惜這小子喜歡像雪不賞那種連大氣都不敢出的膽小丫頭,他該到哪兒去挑一個,讓雪藏轉(zhuǎn)移注意力,忘記雪不賞呢?
他這些天一路挑來找去,都沒有見著一個合適的。
“哎喲!”他邊想邊走,沒想到卻撞到了一個人。
“老爺爺,你沒事吧?”鳳不賞后悔自己走得太快,差點(diǎn)將這位年過百甲的老人給撞倒了,還好還好,她及時將他扶住了。
喲!好一個俊俏的丫頭!
鳳眼柳眉、五官絕美,雖然猶帶著之氣,但肌膚勝雪,星眸黑白分明,完完全全的美人胚子,而更意外的是,他竟然能夠從這張美得令人驚心的臉上看見那個膽小丫頭的影子!
如果那小丫頭沒有長那個遍布臉頰的紅色胎記,大概就是這般美麗的模樣吧?
更何況,她還挺有愛心。
他注意到她的手上提著兩包藥,剛才是自己失誤撞上去的,藥跌在了地上,她連藥都顧不上,卻只為扶住他的手,這樣善良的小丫頭,真是越看越滿意啊!
“爺爺,你沒事吧?”雪藏扶他,看向鳳不賞,一時差點(diǎn)被她的美麗迷窒息了,像賞兒一般黑白清澈的大眼睛……
鳳不賞笑道:“老爺爺,你走路還是得小心一點(diǎn),這路上人來人往的,很不安全。”說完她便提著藥往小巷里走去。
如果她沒記錯,太竹修與她說的地方,便是這里。
這個臭小子,明明說好要加入她的焰火傭兵團(tuán)的,卻在吹煙谷之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連看都不來看她。
派去打探的人說,太竹修這幾日不見蹤影,每日為了奶奶的病東奔西走,她這才抓了藥,前來探望奶奶。
“哎喲,小姑娘,請你等等老朽!”劉三全追上去,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走:“小姑娘,我們來自很遠(yuǎn)的地方,是想來找鳳城的城主,這是我的孫子……阿……阿藏,我們找來找去,都找不到城主府在哪兒,你能帶我們過去嗎?”
“找城主府?”鳳不賞重新打量他們:“你們找鳳城主,有什么事啊?”
“這……”劉三全一時語怔,他也還沒想起有什么事呢!也不知道鳳初笑這小子還記不記得他。
“抱歉,是我冒昧。”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有難言之隱,而且自己如今只是路人甲,打探別人的私事,的確不太好。鳳不賞為難的道:“可是我現(xiàn)在必須先去照看一位老人……”
“探望老人?”劉三全正想找機(jī)會和她多接觸接觸呢,頓時一掌拍掉雪藏在后面的怨念,踴躍無比:“我們陪你一起去吧!到時你再帶我們找城主府!”
“這樣……不會耽誤你們嗎?”鳳不賞想想也并無不可,既然劉三全不介意,她更加不會介意了。
只是……
她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跟在他背后的雪藏,劉三全和雪藏,他們?yōu)槭裁磿谶@兒?
還來鳳城找鳳初笑,究竟是為了什么?
剛開始看見他的時候她還真的嚇了一大跳,還好她掩飾得快,裝作陌路人。
她決定不動聲色,想看看他們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她讓他們在巷子口等,自己一人來到了一條破落臟亂的小巷,鳳不賞推開第九扇門,那幾乎已經(jīng)不能算是一扇門,只是一塊大概擋住貓狗的門板而已,里面只是用木塊釘了一個架子,上面蓋滿了茅草,這幾天天氣一直有些潮濕,所以那茅草上面還滴著水。
一名看起來十分老態(tài)的白發(fā)老奶奶睡在一張木板上,時不時傳出幾聲咳嗽,看到她們進(jìn)來,她慌忙想要站起來,卻力不從心,鳳不賞連忙走過去扶住她:“奶奶,我是阿修的朋友,我是來看你的!”
“修兒?原來是修兒的朋友。”老奶奶說話都十分困難,可是當(dāng)聽到自己孫子的名字之后,她的臉上漾出微笑:“修兒……修兒……”
她放高聲音,果然見里面?zhèn)鱽硖裥薜穆曇簦骸澳棠蹋阍谕饷娑嗪粑幌滦迈r空氣,這屋里面,必須重新打掃一下,將這些棉被衣服都拿去曬了,這些天天好潮濕,我怕這樣您會生病。”
“修兒,你先別忙了,快出來!”
“奶奶,你怎么了呀?”太竹修見她語氣急促,連忙著急的沖了出來,沒想到卻看見連做夢都不敢想像的人,他下意識的拔腿便跑,可是他怎么會跑得過鳳不賞?
鳳不賞厲聲道:“站住!太竹修!”
語氣中少有的嚴(yán)厲,讓太竹修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太竹修,你給我過來!”她瞪了他一眼,又朝著奶奶展開笑顏:“奶奶,我有點(diǎn)事和阿修商量,你先躺會啊!”
她將不情不愿的太竹修拉到門外,低聲道:“阿修,我沒想到你這么忘恩負(fù)義,明明說好走出吹煙谷,就一起加入我們的焰火傭兵團(tuán),可是你瞧瞧你這幾天都做了些什么?你避著我們,我受了傷,你也不來看我,難道……我們朋友之間的承諾,就真的一點(diǎn)也不重要嗎?”
太竹修抿著唇,低著頭,雙手在背后絞成了麻花。
他不在意?
他怎么會不在意?
他恨不能受傷的是自己,在他的心里,鳳不賞已經(jīng)是他除了奶奶,第一個想要守護(hù)的人,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倒下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從來沒有像那一刻般,后悔自己的無能為力。
爾后,他經(jīng)歷了翻天覆地的絞痛清醒過后,才知道她是城主的大小姐。
而他,只是一個靠偷搶拐騙過日子的無賴混混。
鳳不絕說得沒錯,她是云,而他是泥,他連默默守護(hù)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