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鵬被拽到草叢里,全身上下頓時彌漫著青草香。他驚恐的看著抵在自己咽喉上的鋼刀,暗罵器靈辦事不靠譜。哼,等我脫離困境,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有沒有看到一個年輕人從這過去?”蒙面殺手問。
“不知道您問的是哪個年輕人?”李大鵬福至心靈,突然用一種自己從來沒用過的地球上的語言問。
“啊,你說什么,不會說官話嗎?”蒙面人疑惑的問。
“不會!”
殺手沒想到竟然抓到一個廢物,刀光一閃,剛要殺掉李大鵬,突然看到李大鵬的眼睛直愣愣的往后看,他想著憑自己的身手,就算自己轉過身去,眼前這個廢物也沒有殺死自己的機會,而身后……他扭頭一看,頓時也愣住了:他身后的草叢中,竟然出現了四個一模一樣的美女!
就在他這么一愣神的功夫,突然感覺咽喉一涼,他猛然驚醒,可是咽喉處嗤嗤漏氣,他慌張的想要捂住自己的咽喉,鮮血從他的手指縫中涌出來,他翻著白眼兒,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手中的匕首,一頭栽倒在地。
殺手到底的瞬間,四胞胎美女瞬間消失不見。
“小光光,給老子滾出來!”李大鵬喝道。
器靈嘿嘿笑著,在黑影中閃現了一下身影:“老大,前面的殺手又回來了,您打算和他們一決高下?”
李大鵬火燒屁股似的跳起來,一巴掌拍在器靈的屁股上,可惜他的手穿過器靈的身體直接打在了空氣中。“不早說,浪費老子時間!”
山神廟里,另外一個出來撒尿的乞丐,正好看到四胞胎美女消失和器靈出現的瞬間,他驚恐的咬住自己的手,全身哆嗦,兩腿中間滴滴答答的有水滴落下來。
在李大鵬開始新的一輪逃命的時候,范加法特帶領的子爵大人的薔薇近衛軍也遇到了困難。六百多人的衛隊排列成一個方陣,和對面蒙面的方陣對峙。
青峰緊張而焦急的在陣前巡視,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保持陣型
范加法特沒心沒肺的跨坐在馬上,連個兵器都沒拿,嘀嘀咕咕計算這一次戰斗下來要浪費多少錢。
砰砰砰……對面的方陣開始推進,兵器敲打著盾牌,一步一步的朝著他們推進。
青峰手下的奴隸私兵哪里見過這種陣仗,他們驚恐的看著對面兇神惡煞般的“土匪”,有膽小的已經開始發抖了。
“盾牌手準備,長槍手準備,弓箭手準備!”
青峰一聲令下,一百多名弓箭手穿過盾牌和長槍手走到陣前,他們看了看對面的敵人,等待著青峰的命令。
“拋射!”
一百多只弓箭嗖嗖飛上天空,嘶鳴著鉆進對方的方陣之中。可是對面的軍人都披著盔甲,這一輪拋射效果微乎其微。
對方的方陣也毫不客氣,他們的弓箭手很快就回敬了一輪箭雨。范加法特身邊的四名奴隸趕緊把這位老爺拉到盾牌后面。
嗚嗚嗚嗚……對面的號角聲響起。
“殺,殺,殺!”對方的方陣連著暴喝三聲,士兵的長槍平端在盾牌上,呼喝著開始沖鋒。
青峰他手中旗幟揮動:“盾牌手準備,長槍手準備,樸刀手準備!”
盾牌手放好盾牌,長槍從盾牌的縫隙伸出,長槍的另一端抵住大地,樸刀手肩扛樸刀,焦急而緊張的等待著。
“殺,殺,殺!”
又是三聲暴喝,兩只鐵流眼看著就要撞在一起了。此時,匪夷所思的畫面出現了,薔薇近衛軍竟然,竟然,打出了白旗。
白旗,還沒有交鋒竟然就打出了白旗!
偽裝出土匪的軍隊不知道該怎么做了,他們剛剛凝聚起的殺氣凝固了,帶隊的低級軍官疑惑的看向高級軍官。
范加法特從盾牌后面鉆出來,整理整理衣服重新挎上戰馬,也沒有人保護,他輕催戰馬,走向兩軍陣前,一個身強體壯的奴隸扛著白旗跟在他的身后。
“有請主將答話!”范加法特聲音不大,“我要和你們做個買賣!”
片刻之后,軍陣后面一個威武的將軍騎著馬出來,鼻孔朝天,似乎根本沒看到對面的大胖子。他們雖然辦成了土匪,但骨子里的軍人氣質還是讓他們對未戰先降的軍人充滿了鄙夷。
“何事?”他不屑的問。
“我們是薔薇子爵大人的管家和奴隸,不知道閣下找上我們想要做什么?”
“廢話!”
“有什么要求您盡管說,我們能滿足的盡量滿足!”范加法特更加謙卑的說。
“殺掉李大鵬,放了你們!”對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
范加法特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么說,一點兒也不驚訝,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打個哈欠說:“老大,我們大人說要是遇到劫道的,就讓我把這封信交給您!”
對面的將領沒想到對方竟然早有準備,他揮揮手,馬上有個士兵跑過去拿過信,另外一個士兵舉著火把過來,他湊過去,快速的掃了一眼,看都不看范加法特一眼,狐疑的又看了一眼不堪一擊的廢物軍隊,轉身帶著軍隊離開了。
被他們壓迫的一直喘不過氣來的青峰和薔薇近衛軍的其他人看他們是真的離開,一個個哎呦哎呦叫著扔掉兵器坐在地上,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胖子,老大信上寫了什么,他們怎么就放過咱們了呢?”比特爾好奇的問。
自我感覺牛叉的了不得的范加法特被他這么一問,突然想起自己也不知道信上到底寫了什么。不過,他隨即一個一腳踢在比特爾屁股上:“這是機密,機密,懂不?”
微服私訪的索菲亞公主一身盛裝的走進查理五世的御書房,不遠處的大殿里熱鬧非凡,查理五世為歡迎索菲亞到訪的歡迎宴會還在進行,而主人和客人則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現場。
“查理國王,明人不說暗話,我們知道光芒權杖的一截已經到了你手中,我這次來就是想要帶著權杖回日輪城!”索菲亞公主坐下來之后,根本不給查理五世迂回的機會,開門見山的說。她相信查理五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畢竟在絕對的實力和權力面前,正常人都知道如何選擇。
查理五世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不過他掩飾的很好,他看了一眼穿著大紅牡丹金彩衣裳,頭插金步搖的索菲亞公主乖乖的躬身說:“微臣得到權杖之后,專門派出了三批使者前往日輪城,不知道公主可遇到他們?”
索菲亞公主斜靠在軟榻上,一手托著香腮,另一只如玉的手輕輕地托著一只精巧的蠟丸:“使者沒看到,密報倒是看到了!”
她五指修長,涂著寇豆的指甲很長,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貴氣。黃色的蠟丸在她的手中,被蠟燭照著,如玉的光芒映襯著她的手更家晶瑩剔透。
查理五世盯著她手中的蠟丸,心中暗罵真是一個狐媚子,嘴上卻恭敬的說:“公主費心了,查理士絕對不敢背叛的。權杖在此,還請公主殿下代呈皇帝陛下!”
看著他手中古樸的權杖,索菲亞勾了勾手指頭,慵懶的動了動身子,聲音略有些磁性的說:“你的心意我會稟告父皇的!”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可是停在查理五世的耳中卻仿佛催命符一般,原本神采飛揚的好像四十多歲的國王陛下,在權杖離開的瞬間似乎變成了六十歲的老人。
權杖到手,索菲亞自然不會再去理睬什么歡迎宴會。她是日輪帝國的公主,亨利七世的親女兒,哪里有時間理會這些小地方的小貴族們。至于他們會不會心生不滿……哼,就算是心生不滿,又能怎樣?
大紅牡丹金彩袍好像一只蝴蝶飛入花叢之中,四個高手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查理五世恭敬的彎腰恭送她的離去,心中驚愕他竟然不知道這四位高手是什么時候到的。或許,早就盯著自己了吧?
想到這,這位查理王國的國王陛下出了一身冷汗。幸虧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否則的話,恐怕自己早就身首異處了吧?
李大鵬玩命的跑向遠處的燈火,帶起的風在他的耳邊呼嘯。燈火處就是一個小縣城,只要能躲進縣城,殺手們就不敢明目張膽的暗殺自己。
快跑,快跑!
熱鬧的山神廟此時變成了人間煉獄,自詡詩豪的韓三爺驚恐的睜著眼睛看著黑黝黝的天空,再也寫不出嚇得一哆嗦的詩句;慧眼識珠的石頭大師再也不用昧著良心聽那些狗屁不通的打油詩了,他的腦袋和身子已經分家;剩余的乞丐們驚恐的擠在一起,看著兇神惡煞似得蒙面人,哭不敢哭,叫不敢叫。
“外面的人到底是誰殺的,說出來,否則死!”
乞丐們驚恐的看著蒙面人又拉出一個乞丐,手起劍落,還沒來得及慘叫的乞丐被穿了一個透心涼,捂著心口不停地在血泊中抽搐,眼見得不活了。
“最后一遍,誰殺的,說不出來,全部都死!”
蒙面人消耗光了所有的耐心,也可能是感覺這些乞丐真的不知道兇手是誰,為首的蒙面人兇神惡煞一般揮揮手,示意手下人殺人滅口。
“等等,我知道,我知道是誰,我知道是誰,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終于,沒有了幻想的乞丐再也受不了了,和李大鵬擠在一起的那個乞丐驚恐的站起來,手腳哆嗦著叫著。
“唔,是誰?說出來,我不殺你!”為首的蒙面人低沉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