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露心中一酸,眼中泛起眼淚來,面前這個男人她辛辛苦苦守了兩年,卻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來自他的關心。
而在這個病房里心酸的不止她一個人,宋相思也是濕了眼眶,拼命眨著眼睛,想要將眼淚憋回去。宋爸爸和宋媽媽的注意力此時也在厲南風和陳白露兩人身上,因此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自己不該這樣的,陳白露是為了救她受傷的,她是最應該感激她的人,不應該因為厲南風對她的關心就難受至此。宋相思在心里反反復復的告訴自己,想要將心中的那股酸澀壓下去。
“謝謝厲總,麻煩你為了我費心了。” 陳白露故意說著這話,是為了說給宋相思聽的,同時也是在下意識的強化自己在厲南風心中的地位,說服自己相信厲南風心中終究是有她的位置的。
“沒事,等下的檢查我陪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也不方便。”厲南風開口說道,陳白露是為了宋相思受傷的,又是一個女生住在醫院,于情于理,他都覺得自己應該照顧一下。
陳白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深深感覺自己這步棋真的是走對了,除了工作,厲南風是第一次對她說這么多的話。
“麻煩厲總了。”心中愈發得意,陳白露轉身走向宋相思,坐到她身旁拉住她的手說道:“相思,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以后出門也要注意些,這次要不是我和厲總及時趕到那里,你恐怕就被那些人……真是太嚇人了。”
聽著陳白露在言語中拉近了她和厲南風的關系,還“適可而止”的提到了那日她差點被那群綁匪羞辱的事情,宋相思心里說不出的別扭,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看到她受傷的胳膊,終究是忍住了。
點點頭,宋相思勉強笑道:“我知道了。”
陳白露手中暗暗用力,接著說道:“你放心,我會努力工作,爭取能夠做出成績,早日回到B市,到時候我們就又是同事,又可以在一起工作了,現在想想都有些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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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手上加重的力氣,再看著陳白露的笑臉,還有剛才的那番話,宋相思心里說不出的不舒服,卻又琢磨不出來有什么不對勁,堵著嗓子回了一聲“是”。
厲南風聽到陳白露的話也是微微皺眉,但也沒有想太多,只當是她剛和宋相思關系緩解,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所以才有些別扭。
“那我和厲總去做檢查了,你好好休息吧,養好身體早點出院。”陳白露說完又對宋爸爸和宋媽媽打了招呼,然后就走回厲南風身邊。
“厲總,我,我們走吧。”陳白露說著耳朵有些泛紅,兩年了,她第一次在厲南風面前說我們兩個字,好像他們是一體的這種感覺讓她的心里軟綿綿的,幾乎快要飄起來。
“恩。”厲南風點點頭便和她一起出去了。
走出病房的那一剎那,陳白露回頭對著宋相思笑了一下,看著甜美,但是宋相思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產生一種“心驚”的感覺。
而宋媽媽則盯著陳白露的背影,眼中滿是肅色,若有所思。
從那心驚一笑中緩過神來,宋相思微微搖頭不讓自己多想,轉頭卻看到了宋媽媽盯著陳白露審視的眼神,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媽媽,怎么了?”
轉過頭,宋媽媽看著女兒認真問道:“丫頭,你這個同事以前和你的關系是不是不好?你們兩人鬧過矛盾嗎?”
火眼金睛啊,宋相思心中感嘆著宋媽媽的毒辣眼力,隨后便將之前和陳白露的爭吵說了一遍,說完之后感嘆道:“這次我和厲叔叔來S市出差正好碰到了她,她應該也是認識到錯誤了吧,已經和我道過謙了,這次更是為了保護我受了傷,說起來最后還是我欠她的。”
但是宋媽媽聽到這些前因后果,臉色卻越來越嚴肅了。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看到自己母親的臉色實在不好看,宋相思開口問道,關心她是不是身體有哪里不舒服,誰知道宋媽媽卻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丫頭,以后離這姑娘遠點。”
“為什么?”看著宋媽媽認真的神色,宋相思有些不明所以,而宋媽媽卻又問了她另一個問題,“這姑娘是不是喜歡南風?”
想到那日在辦公室門口聽到的告白,宋相思的神情暗了下去,但也不想期滿宋媽媽,便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就是了。”宋媽媽面上帶著肯定,“丫頭,不是媽媽陰謀論,不識好歹的猜測救了你命的人,只是你這同事因為你被降了職,卻又和南風一起出現救了你,還幫你擋了一刀,再加上她剛才的那些話,多半有可能是在南風面前上演苦肉計。”
“不會吧?”宋相思有些不敢置信,“媽媽你別瞎猜,說不定她是真的知道錯了,還有剛才的那些話,也沒什么不妥啊。”
“那你聽著舒服嗎?”宋媽媽沒說什么,直接反問了一句。
宋相思聞言立刻不說話了,剛才那番話何止讓她不舒服,她只怕差點沒有被別扭死,心里面到現在都堵著一口氣沒松出來。
“丫頭,媽媽活了這么幾十年,又在醫院工作了將近三十年的時間,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沒有見過,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那姑娘剛才話里話外的,可沒少給自己加委屈,不是個簡單角色。”宋媽媽說道。
想到最后陳白露拉著自家女兒說的那些話,還有最后那個甜美的不正常的笑容,宋媽媽始終是不放心,囑咐宋相思道:“反正你聽媽媽的話,以后少和那姑娘接觸。你雖然從小性格活潑,心思活泛,也沒受過什么委屈,但是論耍心眼,你不是這姑娘的對手。”
“沒這么復雜吧?”一直在旁邊聽著的宋爸爸這時候插嘴說了一句,“我沒覺得這姑娘有什么問題啊,剛才說話還挺得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