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木化之人
那女子興沖沖的去打開了房門,進了屋子后,連忙伸出手招呼我。
我在車里仔細的觀察了下周圍的環境,但見這里一片陰氣籠罩,房屋的材質就好像是黃皮子墳里的棺材板子相仿。腐朽不堪,這地方怎么可能會住人,雖說像是棚戶區,但是樣子更像是狗窩。
妙靜在后面小聲的跟我說道:“老公,咱們小心的跟下去,看看有什么玄機。”
當我們下車以后,我驚奇的發現,她所住的房子后面居然密集的有七八顆怪柳,晚上雖然沒有風,但是那些怪柳的枝干卻向我們不停的擺動。
進了那女子的家里,只見里面的擺設破舊不堪,上面還有一層厚厚的塵土,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點的燈也不是電燈而是以前的那種油燈。
那女子端過來一杯水,熱情的說道:“同志,快喝一口吧。”
我接過茶杯,看了看杯中的水,笑了一笑說道:“你家里的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個人,你不是說家里還有孩子嗎?”
“哦,他們在里屋,都睡了,估計特意給我留的燈,”那女子微笑著說道,但是我卻細心的發現,她的笑容中隱藏著一絲狡黠。
我并沒有喝她給我的水,而是把被子放在了一個破桌子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這里挺荒蕪的啊,也不通電。”
那女子見我不喝,眉頭微微一皺,不過她馬上就調整過來神色,眼中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的曖昧,款款輕步到我面前,用手揪住我襯衣的扣子道:“同志哥,你這么晚了還送我回家,我又沒有什么好報答你的,真是有點兒不好意思。”
說罷,她微微的低下了頭,臉頰上浮起了一片紅暈,我胸口的第一個扣子竟然被她解掉了!
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狗東西要開始扯淡了,連忙身子往后退了退,心說娘的,我老婆就在我旁邊兒,只是你看不見而已,真是沒逼事兒找刺激!
“呃!呃!”
我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姑娘,請你自重!”
我冷冷的給她來一句,但是卻并沒有換來她的矜持,她輕佻的抬起頭,用一種挑逗的眼神看著我道:“同志哥,你年齡不大,倒是個正人君子,姐姐愛的就是你這樣的好男人!”
說罷,這狗日的倀鬼就要向我撲過來。
“嗖!”的一聲,一個符文直直的飛了過來,正好命中這個鬼物的身體。
那女鬼跟摸了電門一樣渾身顫抖,身上的陰氣開始迅速的消散,臉上的皮肉盡皆化作黑氣爛掉,不一會兒就栽倒在地化作一堆齏粉。
妙靜一符結果了它,我轉身拿起那個女鬼剛才給我的杯子仔細觀察,但見那杯中哪里有什么水,分明就是一堆細細的沙子!
這個時候,我和妙靜突然聽見在房子后面傳來一陣陣輕微的低吟聲。
“救我……救……救我。”
我們飛快的趕到房屋后面,看見有一個男人胯部以下的身子都被埋在了松軟的沙地里,兩只手臂已經變成了怪柳的枝干,在他的身上起了一個個茶杯口大小的瘤子。
看到這個情景,我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心說這他媽到底是中了什么邪門的法術,簡直慘不忍睹。
晚風吹過,這七八顆怪柳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在哭泣。
“老公,我們把他從沙堆里刨出來,”妙靜說道。
我們兩個人拼命的用雙手往外刨著沙子,刨著刨著,我發現,他自胯部以下的部位已經完全木化了,兩條腿跟蛇一樣的纏在一起,螺旋狀的形成了一個粗粗的樹根。
當我們把他從沙堆里抽出來的時候,他不停的在地上掙扎,此時的他已經無法移動,只能像蛆蟲一樣蠕動翻滾。
他痛苦的嚎啕大哭,我和妙靜則是瞠目結舌,在黑水城我們見過那些老頭老太太變成干枯的樹木,但是親眼看見活人化樹還是頭一遭,這……這哥兒兒還活著呢!
我皺眉道:“小靜,這他媽到底是中了什么招,把活生生的一個人糟賤成這個樣子!這跟黑水城里被打發的那些老頭老太太簡直如出一轍!”
當時我們離開黑水城的時候,妙靜對曹正陽厭惡至極,根本就不肯與他多說話,我也就沒有詳細的問曹正陽這活人化樹的具體內容。
妙靜長長嘆出一口氣道:“這是妖法,妖法和僵尸陰煞不同,僵尸陰煞只是撕碎你,鬼物只是誘惑你,然而妖法是可以把你作踐致死的!”
妙靜說罷,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后背說道:“同志,你要是還想活命的話,你的雙手和雙腿可是不能要了,如果不趕緊弄掉它們,你會和旁邊兒那些人一樣,很快的成為一截兒木頭。”
那個年輕人含著眼淚說道:“同志,救救我,我要要回家,我爸媽還在等我呢,嗚嗚。”
一聽“爸媽”二字,我心中猛然想到,這個家伙會不會就是老李頭在苦苦等待的兒子,于是趕緊又拿出照片好好的比對,在確認了姓名之后,我確認無疑,眼前的這個木頭人正是旅店老板的兒子無疑!
妙靜抬頭沖我說道:“這化木之人,只是被妖法顛倒了五行,已經被毀掉的肢體是不可逆轉的,我們只能對他進行截肢!”
我微微的皺起了眉,這他娘的截肢可怎么截肢啊,我們又沒有什么專業的手術刀之類的東西。
“老婆,我們趕緊把他送醫院吧!”我小聲提醒道。
妙靜微微的搖了搖頭:“不可以,來不及了,再說你即使送醫院也不能保住他的性命,他的身體會還繼續木化,唯今之計,只有用三昧真火燒掉這些化木的肢體,才能救他一命!”
“怎么?你要?”
我疑惑的看向妙靜,心說你要親自操刀救人嗎?
妙靜點頭,又一次確認的問那個小伙子:“我截去你的腿腳,你愿意嗎?”
那小伙子閉上眼睛,努力的點了點頭,眼角流出一行行淚水。
妙靜站起身,掏出一把紅色的符文,輕輕的一甩,那些符文就準確的貼在了男子已經木化的肢體之上,接著,一股股赤紅的火焰燃燒了起來,那已經木化的手臂腿腳迅速的萎縮脫落,與肉連接的部位則是形成了一塊兒很厚很厚的死皮……
這三昧真火和尋常的火是不一樣的,不能用來點煙或者燒東西,只是對靈體有效,用來燒這個男子的木化之體,當真就好像是烈火燒冰一樣的迅速。
整個過程,那個男子并沒有喊疼,看來那已經木化的四肢,早就已經失去了知覺,一番處理過后,那個男子已經沒有了雙腿和雙手,我在旁邊不忍直視,心說這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沒了手腳,這以后可怎么生活啊,就連擦屁股都只能讓別人幫忙了。
妙靜接著從手提包里取出一瓶兒藥水,涂在那男子隆起的瘤狀物上,只見那鼓鼓的瘤包里流出一股股惡臭的墨綠色膿液,并慢慢的萎縮。
我從車上取來了醫藥箱,一番包扎過后,這個小伙子成了人棍,我抱起他放進了車子后排,找了墊枕墊在了他的腦袋下面。
見老板的兒子終于找到了,我和妙靜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但是我們心中卻沒有一點點的喜悅,這鬼屋后面兒的七八顆怪柳樹想來一定是之前的活人變的,只是它們怕是永久的要留在這個地方了。
妙靜抱著小狐貍坐在了副駕駛上,車子啟動之后,我們全速往鎮子的方向趕去,那個男子在后面的座位上痛哭流涕,一遍又一遍的咒罵自己糊涂,妙靜則是輕嘆的安慰他,說能撿回一條命已然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在車上,這個旅店老板的兒子,跟我們講述了事情前后始末。
他叫李明,今天的工作比較多,就比平日里晚走了一個小時,也就是晚上八點左右。
人們都已經早早的回家,村里的小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夏日的晚上,黑的比較晚,此時的天空還沒有徹底黑透。
即便如此,李明還是心里發虛,大步流星的往家里趕,其實他家離這里并不算很遠,走路的話40分鐘左右就可以回去。
當他走到村口的時候,看見一個年輕的小媳婦,一個人蹲坐在地上嚶嚶的哭泣。
上前一詢問,原來這個女子的丈夫每日沉溺于賭博,把家里所有的錢都給輸光,最后還賣了房子和地,都不能償還債務。
他男人為了翻本兒贏回自己的錢,竟然拿她當賭注和別人賭,結果又是輸的一塌糊涂,現在一伙流氓堵在她家門口要人,她從屋子后面逃了出來,沒想到跑到村口踩在一個石頭上歪了腳,現在眼看就天黑了沒有去處,一個人坐在地上哭泣。
李明一看這個情形,就跟她說不行就先到他家住幾天,避避風頭,反正自己家是開旅店的不愁沒房子。可是這個女的死活不愿意,只是哀求李明把她送回娘家西柳村。
李明這些年他一直在南方打工,直到最近他母親給他說了一個對象,這才回到了老家。所謂西關村也是小時候聽人說過,并不知道具體在哪里?但是俗話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李明最后決定還是把她送回娘家。
因為這個女的腳歪了站不起來,李明就背著她一步步往所謂的西柳村走,這條路很長很長,一路上這個女的不停的跟李明聊天,李明倒是也沒覺得有多累。
到了那女的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十點了,李明要走,那個小媳婦卻說,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聽說晚上經常有人失蹤,要不就不要回去了,李明一聽這話里有話,立刻臉紅了起來。
那女子上前一下子抱住了李明,頭靠在李明的胸脯上,未經人事的他立刻就有了感覺。
那女的讓李明先去后院的水缸里洗個澡,李明興致勃勃的脫光了自己的衣服,鉆到了水缸里,可是哪里知道,他的兩條腿剛一進入水缸,水缸里的水立刻就變成了細細的黃沙,將他牢牢的困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