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雪昨晚回家的時候發現她家里被人翻過,而且儲存的食物全部不見了。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納悶到一晚上睡不著,總算是熬到太陽升起,她踢掉被子,風風火火的去樓下找房東討說法了。
房東姓袁,是個五十歲的單身貴族大姐,脾氣本就燥加之甜雪大清早的哐哐捶門,擾了她清夢,起床氣便一發不可收拾。
袁大姐拉開房門,罵了句臟話,然后抓著亂糟糟的雞窩頭,睡眼惺忪的瞟了一眼甜雪,身子歪靠在門框,抱著肩膀,語氣不善的道:“這么早你要干嘛?!”
甜雪也雙手環抱,氣勢跟袁大姐不相上下,冷冷的質道:“我不在期間,你是不是用備用鑰匙開我房門了?”
袁大姐捂嘴打了個哈欠,隨后用手指揩去眼角被困意擠出的眼淚,理所應當的道:“是又怎么樣,你房子到期了知不知道?消失不見人影,你留我的手機號還是個空號,我沒把你行李全部都扔樓下垃圾桶旁邊就不錯了!”
甜雪喉嚨一堵。
她在別的世界是無法用通訊工具跟這個世界聯絡的,房租到期的事,她當年一口氣就租了五年的,誰知道時間這么快,續租的事情全然被她拋在了腦后。
得,這段她理虧,不能繼續掰扯。于是她翕動唇,轉了話題,問道:“我儲存的食物是不是被你拿走吃了?你吃也可以,但是我那些裝食物的盤子都是具有價值的收藏品,你還我。”
袁大姐扣了扣鼻子,哼笑:“你要訛人也要找個沒見過世面的,就我這身價,古玩古董瓷器也是有所研究的,”搖著頭鄙夷道:“可你幾個盤子,五十塊錢我能在超市給你買二十個。還具有收藏的意義,來來,你跟我說說,它們都是哪朝哪代,早時候哪位達官貴人用過的?”
“……”
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的那些盤子碟子碗,都是她在不同世界做任務搜羅來的,那些世界也全都未記錄在這個世界的史冊中,讓她說是哪朝哪代的,她不是說不出,就是怕說出來袁大姐沒聽過。
“呵呵,妹子,你跟姐姐也是有五年的房主與租客情誼在的,姐姐不為難你,你也別跟姐姐在這塊無中生有,一句話,你那些食物挺合姐姐胃口的,以后你定期給姐姐送點,房子你繼續住,我還給你免三年的房費!痹蠼阒逼鹕碜,抓住門把手,道:“沒問題的話,我就回去睡回籠覺了!
“等一下!碧鹧┌庾¢T板,在門縫里跟袁大姐對視著:“你無緣無故為了點吃的就能給我免三年房租?袁大姐,你睡醒了嗎?”
對于一個活了幾十輩子的她積攢的經驗來說,凡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全都是有詐的!
袁大姐臉色僵硬,手中用力想要關合上門,但是甜雪力氣挺大的,僵持片刻后,袁大姐氣急猛地把門往里一拉,將門大敞開來:“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去樓下復印社打個我免費讓你住房的合同出來。行吧?!”
“不行。”
“嘿,你這姑娘怎么這么倔呢!”
“袁大姐,你知道我是做吃播的,壓根不差錢,租房子不買房子是因為我覺得我犯不著在這塊兒定居。你也跟我把話講明白的,為什么突然要白給我住房子?我那些餐具你都說了不值錢也看不上,那就還給我唄?”
“……”
袁大姐絞盡腦汁想措辭的時候,斜對面的電梯叮的一聲打開,走出來的男人,讓袁大姐眼睛唰的一下亮成了千瓦燈泡。不僅如此,帥哥看了她一眼后繼續的往她面前走來!
袁大姐雖然是單身主義者,但是她愛帥哥,尤其是小鮮肉,特別愛!她下意識的用手背擦了下嘴角,挺胸收腹,雙手急急的理了理頭發,笑不露齒的抬手打招呼:“哈嘍,帥哥~”
宴鈺先是看了眼甜雪,鎮定的收回目光,把手機翻轉過去給袁大姐看說:“我是看了網上的出租信息過來的!
袁大姐直勾勾的盯著宴鈺,眼珠子都不會轉了,完全沒有多余的眼神去看他手機屏幕上的信息,只是柔聲詢問道:“帥哥,你貴姓啊?”
宴鈺一直都在盡量的忽略身旁甜雪對他的打量,但是腦袋里不受控的想起昨晚她在他臉頰上留下的那個唇印,他就渾身像是生了跳蚤似得,直癢癢,最后忍的他耳朵都忍紅了。
他抿唇,答道:“我姓宴!
袁大姐誤以為宴鈺是因為她才臉紅的,不由在心中笑道,這帥哥真是可愛。∪缃竦哪觐^真是少見此種男人了!
“那我就叫你小宴吧。”袁大姐親切道:“小宴啊,租房也不是小事,別在外面站著,快進來,我們好好聊聊!闭f著,她側開身子,給宴鈺讓開了路。
宴鈺垂頭,邁出步子要進去詳聊的時候,胳膊突然被甜雪拉住。他停下來,偏頭不解的看向甜雪。
袁大姐有點不悅:“妹子,你的事情我們晚些再說,耽誤姐姐做生意可就不道德了!”
甜雪拉著宴鈺的胳膊不放,笑靨如花的說:“袁大姐,你別生氣啊,我是看這位帥哥面善,就想問問,他愿不愿意跟我合租!
袁大姐:“……”要是她再年輕個二十歲,絕對上手去搶!
宴鈺一愣,有點沒回味過來甜雪拋出的合租之意。
甜雪扯了扯男人,仰頭問:“宴先生,你愿意嗎?”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他連夜調查了她的信息,一大早心血來潮租房子就是為了離她近一些,萬萬沒想到,幸運女神如此眷顧他。宴鈺看著她深棕色的瞳孔,回道:“我愿意!
他聲線很低,音色好聽,像是深谷里的琴音。‘我愿意’三個字被他說的一字一頓,無比正式,堅定又認真。甜雪壓住唇角的笑意,還真是個小純情,落她手里算他倒霉。
袁大姐在一旁尷尬的不知何去何從,這一問一答的,她仿佛錯入了婚禮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