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疼,撕心裂肺的疼,痛徹心扉的疼。
傅寧希緊咬著牙關身體顫抖著。
終于傅寧希再次昏迷過去。
她再次做了那個夢。
依舊是那個潔白無垢的世界里,只不過這次赤練不是走來的,而是直接躺在一張白色的大床,身子妖嬈地扭動著,如同一條蛇一般。
“我感覺我們的身體,似乎更加有力量了?”赤練勾著唇說道。
傅寧希走上前,審視般地看著赤練,除了一張臉,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在赤練身上,找到任何自己的蹤跡。
傅寧希蹲下身子,伸手撫摸赤練的臉,或許是在夢里,她并沒有感覺,只覺得自己像是在摸一團空氣。
可看著赤練,傅寧希想起lucas說的話。
傅寧希道,“你是獨立的靈魂?”
赤練微愣,而后勾唇一笑,“不然呢,我可不像你,總是唯唯諾諾。”
“你能看到我的記憶?”傅寧希問。
赤練眼中眸光流轉,“我們畢竟共用的是一個身體,你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
“不過,要是讓我掌握身體的主動權,別說這個小小無憂島,就是那暗網,我也會給它鬧個天翻地覆。”
“總之不會像你,這么窩囊。”
傅寧希倒也不介意,只是沉聲道,“只是那樣,會讓更多人受傷。”
赤練滿眼譏諷,“婦人之仁,你這輩子,別想擺脫黑澤的控制。”
說著長長嘆一口氣,看著傅寧希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慫貨,越看你越心煩,還不把身體的主動權交給我。”
“所以你還是別在我這礙眼了。”
“心煩。”
下一瞬,傅寧希睜開眼睛,她醒了,心口的疼痛感消失了不少。
“老婆,感覺還好么?”屬于黑澤的聲音響起。
傅寧希抬頭看去,黑澤正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
“還好。”傅寧希緩緩坐起身,此刻她還在實驗室里。
只是不知道自己昏迷多長時間。
黑澤勾唇,從病床旁的抽屜里,拿出一個黑色的橢圓形小儀器,遞給傅寧希,“老婆用盡全部的力氣去握一下。”
傅寧希接過,用力地握著,小儀器閃爍著紅光,片刻后熄滅。
傅寧希將雙手展開,只見那小儀器里,顯示了一個數值,她看不懂,可黑澤能看得懂。
黑澤臉上的笑意更甚,“這個是測量你力氣的儀器,現在的老婆,別說徒手打死老虎,就算是加上幾頭獅子都沒有關系,而且等著你身體徹底地消化了那些藥效,我可能都打不過老婆。”
傅寧希眉心一動,而后又恢復平淡,“所以說,我以后可以不注射那些藥物了。”
“嗯哼。”黑澤點頭,“老婆你的身體已經改造完成,不過辰辰的并沒有,他小,要想徹底改造完成,需要幾年時間。”
這話粉碎了,傅寧希想要帶辰辰偷偷走的念頭。
“我心臟的那只蟲子是什么?”傅寧希問。
黑澤笑著站起身,“老婆你今天的問題太多了,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離開。
傅寧希自己從床上下來,走出房間,隔壁聞堰還躺在那,似乎還沒有醒。
傅寧希腳步一頓,走了進去。
聞堰雙眸緊閉,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幾分。
不過,之前身上的刀疤倒是消了不少。
這讓聞堰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正常人。
傅寧希將手覆到聞堰的心臟處,那里傳來微弱的心跳。
“會好起來的。”
傅寧希低聲道,只是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聞堰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可就在這時,聞堰的眼皮動了動,竟然睜開了眼睛。
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眼中流露迷茫,“傅小姐?”
傅寧希微訝,“你恢復意識了?”
當初黑澤說過,現在的聞堰只是活著的行尸走肉。
聞堰擰眉,抬起手,看著上面還沒有玩去消去的刀疤,點了點頭。
被黑澤操控的那段記憶,他不是沒有,可關于另一部分的記憶,他卻是遺忘的。
聞堰環視四周,外面一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來回走動,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里。
聞堰低聲道,“傅小姐,黑澤好像是從暗網獨立出來的。”
傅寧希頷首,“我知道。”
把lucas拐到這里,就說明一切。
“你是怎么知道的?”傅寧希問。
聞堰皺眉,似乎那段記憶并不美好,“我被暗網的那位夫人抓到以后,聽到他手下說的。”
“當時那些人以為我已經死了,所以沒有防著我,說了一些關于赫連夜的事情。”
傅寧希微愣,這意思是說,聞堰差點死在夫人手里,那之后怎么會落到黑澤手里,怎么又被黑澤殺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