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在一旁站著,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這場折磨不知道持續多久。
傅寧希身上冒出冷汗,整個人如同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她能感覺到這次的藥,跟以前不一樣,似乎藥勁更大,更加霸道,也更加痛苦……
偏偏她還無法陷入昏迷,只能清晰地感受著眼前的一切。
但奇怪的是,這次屬于赤練的人格,沒有出現。
等著吊水中,最后一滴藥水滴到傅寧希的身體里之后。
這場酷刑才算是結束。
黑澤將她手上的針管抽出,親吻著她手背上的針印,“老婆,很快我們就是一類人,很快你喜歡的將會是黑澤,而不是那廢物。”
傅寧希將自己的手抽回,疲憊地閉上眼睛。
在痛苦過后,傅寧希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每一處,似乎都很有力量。
與此同時,她也感覺到自己的情緒似乎減弱很多。
此刻面對著黑澤,憤怒和厭惡似乎減少很多。
似乎越來越平靜。
另一邊。
葉竹和魏池還沒有從實驗室離開。
不過實驗室足夠大。所以他們沒有和傅寧希遇上。
“誒,阿竹,那不是黑澤,怎么好像受傷了。”魏池指著一處玻璃房問道。
里面“黑澤”躺在病床上,幾個醫生正在對他的腿做手術。
葉竹定睛望去,冷笑道,“那不是黑澤。”
魏池道,“是赫連夜?”
“是他們的弟弟lucas。”葉竹幽幽道,之前她在組織里也算是核心成員,加上跟赫連夜走得近。
所以lucas的事情,她也知道。
魏池驚訝,“赫連夜竟然還有弟弟,可這也太像了。”
魏池快步來到玻璃房外,整張臉貼在玻璃上,看著里面的人。
一聲給lucas注射了麻藥,但黑澤子彈,打得非常的刁鉆。
正是lucas腿上神經最多的地方。
所以即使打了麻藥,lucas依舊覺得疼,整張臉都扭曲著。
配上醫生手上的血。
魏池看得后背發涼,忽然感覺自己屁股被人踢了一下。
轉過身,見葉竹雙手環胸看著她,問道,“怎么樣,看出差別了么?”
魏池點頭,指著里面的lucas說,“里面這個人,眼神太單純了,一看就不是黑澤那個變態,當然也不是赫連夜那綠茶男。”
“怎么同樣是兄弟,差距這么大,赫連夜那綠茶男,分裂出來人格,簡直就不是人。”
葉竹勾著唇,“你就不怕黑澤聽到。”
魏池眼睛四處亂看,確定黑澤不在這附近,才小聲說道,“哎,你說我們跟里面這個家伙,套套近乎,到時候黑澤要是為難我們,這家伙還能幫我一下。”
葉竹挑眉,幽藍的眸子里略過玩味,“你確定他幫我們,我們不會死得更得更快。”
魏池臉色僵住,“什么意思。”
“兩個親兄弟,一個生活在無邊無際的黑暗里體驗人性的殘酷,一個生活在無憂無慮的童話世界里,感受著生活的美好。”
葉竹勾唇,“你說生活在黑暗里的里人,會對生活在美好中的人,產生怎樣的情緒。”
魏池身上立即升起雞皮疙瘩。
當然是怨恨。
特別是像黑澤那種變態。
頓時魏池看向里面的lucas充滿同情,“他這是要被黑澤整死吧,難不成也要改造成試驗品。”
葉竹吐出四個字,“殺人誅心。”
對于一個人真正的懲罰,永遠不是在身體上的。
而是心靈上的。
……
此刻,lucas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何。
等著做完腿部手術,他被帶到城堡里,一個非常豪華的房間內。
有專門的傭人,伺候著他的起居。
除了不能出去外,lucas并沒有遭受什么虐待。
但lucas并沒有開心,他腦海里總是浮現出,那天碼頭,淑嫻往自己胳膊開槍時候的畫面。
也不知道母親怎么樣了。
緊接著,又想起實驗室里,那些被關在培養皿中的人。
他們一定很痛苦吧。
還有自己為什么會多出來一個哥哥。
在各種陰郁的情緒影響下。
Lucas一天過得比一天消極,可偏偏他離不開這里。
房間的窗戶,被按上護欄,門口有人守著。
每天的飯菜都有人送。
但卻沒有人跟他說話。
仿佛除了死,他沒有別的選擇。
啪嗒……
房間的門被打開,lucas以為是送飯菜的傭人,于是他繼續坐在窗臺前,看著外面凋零的玫瑰花,并沒有抬頭。
但,這次那傭人送完飯之后,并沒有立即離開,沒有傳來離開的腳步聲。
Lucas轉過頭,見到的竟然是傅寧希。
她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裙,面容似乎比自己剛認識她的時候還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