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當然不能讓所有人都出來。
那些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女人,以及一些還沒有登記的孩子,都被藏匿在村子里。
所以村子實際上出現的人,只有五六十號人。
警察像模像樣地探查一番。
中年男人目光落在遠處的山上,問,“不知道這山上有沒有藏人?”
村長袖口的蟲子,隱隱的又冒出頭,她冷聲道,“那里是我們村的勝地,不可能有人上去,不可能藏人。”
“萬事不要說得太絕對,萬一兇手就藏在里面呢。”說著,中年男人揚起手,準備讓人上去探查一番。
村長厲聲道,“那是我們村的勝地,任何外人不能進入。”
“你們的文化還有習俗,我們是尊重的,只是事關人命,若是讓那殺人兇手繼續逍遙法外,將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中年男人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可說出的話,卻不容拒絕,“所以抱歉了。”
“你們敢。”村長厲聲道,臉上的神情兇狠。
剛才還配合警察調查的村民,齊齊走到村長身后。
“古村勝地,不得外人進入。”村長道。
身后的村民高聲重復這句話。
已經退到隊伍末尾傅天凌和聞堰,對視一眼。
傅天凌的手伸到自己的右耳,那里有一個不起眼的傳感器。
傅天凌低聲說了幾句。
遠處正在說話的中年男人,神情亦是變得嚴肅。
“村長,一直以來,我們政府都非常支持你們的傳統文化,這些年來,你們不想讓我們政府的打擾你們,我們便不再打擾,不過每年該給你們補貼,我們還是會送到村口。”
“無論什么我們都做到仁至義盡,現在有一個極其兇狠的罪犯,逃竄在這里,若是不及時抓到,將會有更多人,死在那位的逃犯手里。”
“現在逃犯,很可能藏在地古村后面的山上,而那座山,其實隸屬于國家,政府。”
意思是你們古村的人,根本沒有權利霸占。
山,他們是一定要進的。
只不過是,主動讓他們進,和被動讓他們進的區別。
就算是古村的人殊死抵抗,也改變不了這解決。
一個小山村的人,是無法跟政府作對。
村長也深諳這個道理,她面色凝著,沒有說話。
一個身材嬌小的村民,偷偷跑進身后的村子里。
傅天凌和聞堰注意到,也從隊伍末尾退了出去。
村長這時開口道,“可以讓你們進,但請讓我們告知神明,否則,我們古村的人就算是全死了,也不會讓你們踏進大山一步。”
中年頷首。
村長和村民,圍成一個圈,雙手撐地,對著大山的方向拜了又拜。
嘴里粘著他們聽不懂的話。
另一邊。
傅天凌和聞堰再次來到后山。
不同于上次夜晚抹黑來,這次他們白天來,看清山上的全貌。
山上的樹木非常得茂盛,蟲蟻很多。
空氣還有些悶熱,總之讓人不是很舒服。
聞堰說,“二十年前,那幾十具作為養料的尸體,被挖出來以后,這座山其實已經被政府封了,不過消息被封鎖。”
“所以外界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原本以為古村的人經過二十年前的洗禮能夠改變,沒想到卻變得更為瘋狂。”
若是暗網的人脅迫他們也就罷了。
可從村長的反應看來,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愿的。
這樣的村子,這樣可怕文化傳承,根本就不配,再流傳下去。
思忖間。
倆人來到蚩尤廟前。
因為村子里的人,絕大部分聚集在村外,注意力也都在村外,所以此刻,這里防衛并不算是重。
只有兩個身形體壯的男人在里面候著。
聞堰想要探腦袋看一眼。
傅天凌按住他的腦袋說,“不要直接看他們。”
昨天傅天凌便是在樹上遠遠地看了一眼那男人。
那男人便立刻發覺他。
當時倆人之間的距離并不算近。
傅天凌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按理說,不應該那么快地發現他。
傅天凌想起那天傅寧希與男人在醫院打斗之前,似乎也是因為看了對方的眼睛。
所以試驗品,對人的眼神非常敏感?
傅天凌暫且做出這個推測,雖然不能肯定,但小心一點,總歸是沒錯的。
拿出一個小的,類似于飛蛾的探測儀。
傅天凌手中的遙控器,把控著飛蛾往前飛。
最后停在離廟最近的一棵大樹上。
從這里能清楚地看大廟里的場景。
里面兩個大漢,坐在蒲團上,面對著黑色的蚩尤神像恭敬朝拜。
忽然一個身材嬌小的男人,快步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