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希沉著臉,絲毫不懷疑赫連夜話里可行性。
這時候,她肚子又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在靜謐的空間里,顯得有些刺耳。
傅寧希臉上再次升起一層紅暈,或許是尷尬的次數(shù)多了,又或是不想讓赫連夜喂飯。
總之傅寧希接過赫連夜遞過來筷子,嘗了他做的飯菜。
臉上的神色逐漸緩和。
這是一道家常小炒菜,可赫連夜做的就是格外的好吃。
傅寧希不知不覺中,又多吃了一半碗米飯。
吃完后,她拿起碗筷起身,準(zhǔn)備去洗。
可赫連夜卻先一步把碗筷拿走說,“姐姐的這雙手還是用來畫畫比較好,像是做飯洗碗這種家務(wù)活,還是交給我吧。”
傅寧希抿唇,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給赫連夜轉(zhuǎn)錢,可轉(zhuǎn)賬剛過去,上面便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感嘆號。
傅寧希微怔,赫連夜這是把她刪了?
赫連夜勾唇笑著,“我給姐姐做飯是天經(jīng)地義,姐姐給我發(fā)錢,是天理不容,不過如果是我們倆結(jié)婚以后,姐姐給我發(fā)零花錢,那另當(dāng)別論。”
傅寧希拉開抽屜,準(zhǔn)備拿錢。
赫連夜收拾碗筷,提著飯盒退后了一步,朝傅寧希揚(yáng)起一抹非常燦爛的笑,“姐姐,我們晚上見。”
說完,快步離開工作室。
傅寧希捻了捻手指,把錢放回抽屜,然后窗戶打開。
讓空氣中參與的飯香,隨著空氣飄散。
傍晚,赫連夜回到公寓,卻發(fā)現(xiàn)的門縫里,被人塞了幾百塊錢。
赫連夜挑眉,這錢毋庸置疑是傅寧希放的。
當(dāng)真是不喜歡虧欠別人。
赫連夜勾著唇,把錢收下,來到廚房開始做飯。
可飯菜做好了,對面屋的傅寧希,卻遲遲沒有回來。
赫連夜的目光逐漸沉了下來。
翌日。
赫連夜一早來到工作室,里面緊鎖著大門,空無一人。
接下來的幾天皆是如此。
赫連夜唇邊的笑意,越發(fā)的深沉。
此刻醫(yī)院。
傅寧希正坐在老太太的病床邊上畫畫,手機(jī)響起,是警方打來的。
“您好傅小姐,之前惡意更改電梯程序的人,已經(jīng)找到,您要不要過來看一下,他叫韓墨楊,應(yīng)該跟您認(rèn)識。”警察說。
傅寧希手中的畫筆頓了下,冷聲說,“不用見,按照法律程序走。”
掛斷電話,傅寧希繼續(xù)完成手中的話。
病房外的海棠樹,正巧開了花,非常漂亮。
老太太躺在床上,看著傅寧希畫畫的模樣,眸光微閃,那時候她女兒也喜歡畫畫,而且畫得非常好。
可就是因為太好了,才會出國留學(xué),走上不歸路。
老太太渾濁的眸子逐漸暗沉,語氣也變得酸溜溜,“滿屋子的顏料味,都是甲醛,你是嫌棄我死的還不夠快么。”
傅寧希沒有理會老太太的話,繼續(xù)畫畫,片刻后,畫畫好了。
她畫海棠沒有外面開的那么嬌艷,透著孤寂,正跟她人一樣。
傅寧希把畫放一旁晾干,問,“中午想吃什么。”
“反正死活都是一口飯,吃什么不是吃。”老太太說。
傅寧希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點(diǎn)餐。
“奶奶,我又來了。”赫連夜的聲音響起。
傅寧希抬眸,見赫連夜端著飯盒走進(jìn)來。
“奶奶這么久沒見我了,有沒有想我?”
赫連夜邊說便把飯盒打開,一股好聞的飯香,頓時充斥著整個病房。
老太太隨口說,“誰稀罕想你。”
但目光卻一直盯著那飯盒,“你這魚湯燉的這么白,一定提前煎過了吧。”
“嗯,煎過了,還燉了好幾個小時,奶奶你嘗嘗好不好吃。”
赫連夜舀了一碗魚湯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喝了一口,臉上立即露出一抹懷念,“以前小蝶在的時候,最喜歡喝這魚湯。”
這話一出,不僅老太太的臉色變了變,傅寧希的臉色也微微一沉。
“你跟我出來。”傅寧希對赫連夜冷聲道,然后起身往外走。
赫連夜朝老太太擺手,“奶奶,我一會就回來。”
老太太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事重重地喝著碗里的魚湯。
病房外。
傅寧希雙手環(huán)胸,冷冷望著赫連夜,道,“以后不許來這里。”
赫連夜一臉傷心,“姐姐躲了我這么多天之后,跟我說的第一句竟然是這個。”
傅寧希說,“我沒有躲你,還有我不希望你去打擾里面那個人的生活。”
“姐姐你生氣了?”
赫連夜小心翼翼地問,“我就是想多喝姐姐相處,所以調(diào)查了下姐姐,姐姐要是反感,以后我會不會這么做了。”
傅寧希看著赫連夜那真摯的眸子,一股無力感涌現(xiàn)心頭。
“你回去吧。”說完,傅寧希走進(jìn)病房。
老太太已經(jīng)把魚湯喝完,見她單獨(dú)回來,問,“小夜呢?”
傅寧希問,“你是說赫連夜?”
“當(dāng)然了,剛才進(jìn)來的不就是小夜么,他去哪了,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
老太太目光越過傅寧希,往她身后瞅,卻沒見到人。
老太太的眉頭登時一皺,“你是不是把小夜趕走了,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說上話的人,你就把他趕走,你果然巴不得我好,趕緊滾。”
傅寧希立即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卻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
“奶奶,我剛才接了個電話,所以回來晚些,您誤會姐姐了,她才沒有把我趕走,她還想讓我多陪陪您。”赫連夜笑著說。
老太太臉上的神情緩和,“你不用幫她說話,她什么樣我最清楚,冷的跟個大冰塊似的,竟會做出一些讓我不高興的事。”
“奶奶,姐姐她是面冷心熱。”
赫連夜不顧傅寧希警告的眼神,走到老太太身前,給老太太按肩。
傅寧希瞇了瞇眸子,透著不悅。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含著警告。
“姐姐餓了吧,旁邊的那個沒有打開的飯盒里,放著我為你準(zhǔn)備的飯菜。”赫連夜說。
傅寧希剛準(zhǔn)備說不吃。
老太太立即道,“你要是敢辜負(fù)小夜的心意,我就敢絕食。”
赫連夜又道,“沒事的奶奶,這又不是姐姐第一次拒絕我,我都習(xí)慣了,不過我主要擔(dān)心姐姐經(jīng)常吃外面的東西,會不會不干凈,然后身體不好。”
傅寧希眸光幽幽落在赫連夜身上,突然響起曾經(jīng)宋曉星說的一個詞,綠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