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蔓雪也是后知后覺,忽的想起。
她剛才過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喬以軒,往包里塞了什么東西。
店員臉上依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不好意思小姐,我們店里有規定,不能泄露客人隱私,請您諒解。”
“你……我就是隨便問問,有什么不能說的,一個破店員而已,還擺上架子了。”
阮蔓雪瞪了她一眼,就踩著高跟鞋走遠。
這兩天簡直是走了背字,都怪喬以軒。
自從遇見喬以軒這個掃把星,她就沒碰上過什么好事。
她怒氣沖沖的去了洗手間,打算先去補個妝再離開。
同時,商場某一處角落。
“哎呀王哥,別鬧了,待會萬一有人過來怎么辦啊……”
女人咯咯笑了兩聲,聲線嬌媚。
被稱為“王哥”的男人不在意的道,“怕什么,放心吧寶貝,不會有人過來的。”
說著,他就急不可耐的低下頭,朝著女人臉頰上親去。
女人嬌笑著偏了下頭,露出一張美艷的臉蛋。
她小腹處還微微隆起一個弧度,非但不顯臃腫,反而多了幾分勾人的風韻。
這人,正是韓悅無疑。
韓悅這張臉生的極好,加上她夠聰明,一向懂得怎么抓準男人心思。
雖然因為當小三,加上趙元入獄的事情,對她的名聲也有一些損失。
對她避之不及的大有人在,看中她這張臉的人也不少。
她知道,因為宴會上的風波,她想接近阮木笙的念頭徹底撲空,只能另尋靠山。
這個王哥,也是以前一直明里暗里暗示過,想包她的人。
若是以前,韓悅自然看不上這種貨色。
可惜時不與我,她就算心里再不甘,也只能認命。
她臉上笑著,心里卻對王哥的親近感覺一陣陣惡心。
這時,忽然有串手機鈴聲,將男人的動作打斷。
見狀,韓悅連忙推了推他,柔聲道,“王哥,你先接電話吧,許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溫香軟玉在懷,王哥自然覺得這電話來的不合時宜。
奈何電話催的急,他只能在韓悅臉上親了口,“寶貝等著我,一會我接完電話我們就走。”
“好,王哥你先接電話,我去洗手間補個妝。”
韓悅笑盈盈道了句,轉過臉,唇角的笑意,驟然變成厭惡。
她剛走到洗手間門前,就聽里面,有低低的咒罵聲傳來。
“喬以軒這個賤人,讓我吃了這么多虧,我絕對不會這么放過她……”
這女人的聲音驕縱,聽著還有幾分耳熟。
門外,韓悅動作頓了下,眸子微微瞇起。
洗手間內,阮蔓雪咒罵了好半天,心里的怒火才逐漸平息。
正當然整理了下散亂的發絲,打算離開時,就見門外走進一人。
對方看見她,臉上露出錯愕,很快笑著打了招呼,“阮小姐,這么巧。”
“不巧,看見你我就覺得晦氣。”
阮蔓雪覺得今天真的是撞了邪,怎么這些她看不上眼的人,一個一個的,排了隊往她眼前湊。
先是喬以軒那個賤人,又是韓悅這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韓悅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縮緊,臉上笑容卻不減,“我看阮小姐臉色不太好,可是身體不適?”
“跟你有什么關系?讓開。”阮蔓雪揚揚下巴,就朝著門外走去。
就在她路過韓悅身邊之時,忽聽女人輕柔的聲音落地。
“阮小姐,我知道,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你對我一直有些誤解。上次你在楚夫人的生日宴上,不分青紅皂白打了我一巴掌,我也沒有怪罪你。”
聞言,阮蔓雪臉色唰的一沉,“你什么意思,跑到我面前來翻舊賬是嗎?”
“并非如此,阮小姐別動怒,我只是想跟你解釋清楚。”韓悅側目,對上她的眼,“之前宴會上,利用兩件相同禮服,令阮小姐下不來臺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
她這一提,阮蔓雪才想起,楚阿姨對她態度忽然疏離冷淡,就是因為這場生日宴上的風波。
當時她就猜想,一定是韓悅或者喬以軒算計她。
如今韓悅這么一說,她便更加懷疑喬以軒了。
不過她面上卻冷哼了聲,“你說不是你,我就信?韓悅,你當我傻子糊弄不成?”
韓悅搖搖頭,“阮小姐,你好好想想,其實我與阮小姐之間,并無仇怨。之前雖然發生過一些摩擦,但其實我心里,還是一直很羨慕阮小姐這樣爽快利落的性子。我根本,沒有道理會陷害你啊!”
聽到這,阮蔓雪眸子沉了沉。
韓悅觀察著她的臉色,唇角微勾了下,卻嘆了口氣說,“其實我見過楚律師幾次,一直覺得他很優秀,只是與喬小姐在一起,瞧著總覺得沒那么般配。反倒是阮小姐,出身名門,跟楚律師站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
她這兩句話,幾乎是說到了阮蔓雪的心坎里。
阮蔓雪扯了下唇角,“那當然了,喬以軒那個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律邢哥哥?”
頓了下,她語調又冷了幾分,“可架不住喬以軒有手段,不光是律邢哥哥,連楚阿姨都被她哄得團團轉呢。”
“其實我倒是認為,楚律師不一定是因為喜歡,才跟喬小姐在一起。”
韓悅輕聲說,“我聽說喬小姐是未婚先孕,孩子如今都生下來了。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楚律師才不得已,跟她在一起呢。”
她話說完,阮蔓雪就點頭,“一定是這樣,我就說,律邢哥哥怎么可能會看上她……這個女人,太有心計了。”
“誰說不是呢。只是啊,我覺得以喬小姐這種方式換來的感情,并不會長久。萬一出現了其他跟楚律師關系親近的女人,那她的地位,未免也太尷尬了。”
她的話語落地,阮蔓雪忽的怔住,臉上透出若有所思來。
見目的達到,韓悅眸底劃過一抹光亮,很快又道,“呀,我忘了我待會還有事,就先不打擾阮小姐了,失陪。”
阮蔓雪此時正細細思索她的話,連眼神都來不及給她,自然也沒注意她的神色。
出了洗手間,韓悅唇角弧度更深。
楚律邢和喬以軒這兩個人,先是害了趙元,令她沒了靠山,緊接著又破壞她的計劃,害得她失去了接近阮木笙的機會,只能勉強跟王哥那種貨色虛與委蛇。
他們兩個毀了她,就別想好過。
反正暗示已經給了,她也期待,以阮蔓雪這個沒腦子的性格,能折騰出什么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