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在不傷害病人的前提下，讓我的和他進行一次正常的交流？”楚律邢問。

醫生擰眉，忖了忖，說，“我認識一個老中醫，他可以用針灸療法，暫時穩定住病人的病情，不過時間很短。”

即使再短，也要試一試。

楚律邢問，“能幫我聯系一下么？”

“可以，”

醫生拿出電話。

片刻后，一個穿著唐裝的老中醫，背著個藥箱，走進病房。

“你好，方老。”楚律邢伸出手，禮貌道。

老中醫笑了笑，也伸出手回握，“楚律師不必客氣，張醫生和我說過，你是律師，為了替死者含冤沉雪一直在奔波，放心吧，我會盡力幫你的。”

“那就謝謝方老了。”

老中醫走上前。

此刻的張力正被綁在病床上，他的面目猙獰，喉嚨里發出嘶吼聲。

老中醫從藥箱里拿出銀針，刺進張力的幾個穴位里，張力臉上的表情竟然奇跡般平緩。

而當最后一根銀針刺入以后，張力的眸子里，恢復了一絲清明。

他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老中醫抬手擦拭一下自己額頭的汗，轉身走出病房。

楚律邢正站在門口。

“我最多也只能維持他十五分鐘的清明，但他想要完整說話還有困難，只能說一些簡單點字眼，楚律師你盡快吧。”老中醫道。

“謝謝。”楚律邢推門進去。

“你是誰？”

張力擰眉問道，對于自己在精神病院這件事，他零零星星有那么一絲概念，而對于走進來的楚律邢，他也覺得有些眼熟。

“我是律師，我想問你幾個關于藥廠的問題，可以嗎。”楚律邢道。

張力擰眉，點頭。

楚律邢問，“你還記得自己是怎么瘋的么？”

張力擰眉搖頭，腦袋混亂一片，但就是理不出所以然，表情逐漸變得痛苦。

楚律邢見狀，立即轉移話題，問，“那病房里的坑洞是你挖的，你想要逃出去，對么？”

張力震眸，緩緩點頭。

楚律邢又問，“而李茉發現了你在病房里挖的洞，但她沒有戳穿你，并且還想辦法幫助你逃跑，所以，當李茉遇險的時候，你就讓李茉藏在那個坑洞里，你其實是想救她，對不對？”

張力沒有想到楚律邢竟然全都才對了，立即紅著眼點頭，“對。”

“那你知道是誰要追殺李茉么？”

張力的情緒陡然間變得激動起來，喉嚨里甚至有一股血腥氣味上涌，他狠狠地咬了自己的舌頭，劇烈地疼痛感，讓他恢復一絲清明，他一字一句的說道，“阮……是阮、清、書。”

楚律邢沉眸，事情果然跟他想的一樣。

“李、李茉她……她現在怎么樣了……”張力艱難地拼湊著字眼，問。

楚律邢很少撒謊。

但眼下，他看得出，張力對于李茉，有著緊張和關切的情感。

他是要救她的。

如果自己現在告訴他李茉死了，張力的情緒，一定會立即失控。

楚律邢掀唇，道，“她已經被救出了坑洞。”

“那就好。”張力緊繃的身體松下，臉上也露出一抹笑容。

楚律邢轉移話題，“那你知道阮清書為什么想要殺李茉嗎，阮清書人體試驗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張力搖頭。

“那你當初是怎么救的她，為什么監控畫面里什么都沒有拍到？”楚律邢追問。

張力這次解釋了，“李茉說過，他們每次做人體試驗的時候，都會把監控視頻替換成其它時候的畫面……而李姐倒在我病房的那天，正好是他們做實驗的那天……”

張力說著說著，眸子突然睜大，“我想了……我是怎么瘋的……是因為我……”

后面地聲音，他忽然再也發不出。

而他的表情，也再次變得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