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制藥廠門口，警察從里面進進出出。

保安站在門衛室里，神情麻木。

楚律邢下車，走上前，門口正在記錄的警察，攔住他，“不好意思，這里不能隨便進。”

“你好我叫楚律邢，是過來幫忙調查的，我想李警官應該跟你們打過招呼。”

警察聞言，扶下自己耳麥，低聲詢問。

得到回復以后，警察放下手，側身，讓楚律邢進去。

楚律邢走進廠門，看到工人們全都老老實實地站在廠房外，沒有一個人交頭接耳。

就連平時開會的時候，都沒有這么安靜。

楚律邢擰眉，走到之前自己呆的廠房組長面前，道，“謝組長，我想請你回答我一些問題。”

謝組長下意識地抬頭，看著楚律邢，一愣。

雖然楚律邢褪去喬裝后的面貌變化很大，完全不是之前幽黑平凡的‘李青’。

但，楚律邢那一聲組長，還是讓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是‘李青’。

這廠子被‘李青’害慘了。

現在誰人不知。

謝組長并不想和楚律邢有牽扯，趕忙搖頭。

但楚律邢已經拉過他的胳膊，來到了廠房旁的無人之處。

“謝組長，關于人體試驗，你知道多少？”楚律邢開門見山，問。

謝組長一臉驚恐，擺著手，道，“爺，我叫您一聲爺，這事你就別問我了，人體試驗是我們廠子里的機密，像我這種小人物，也就知道有這么一件事，但具體怎么樣，我真的不知道。”

楚律邢沒有說話，只是手指輕敲著桌面，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似乎很有節奏，很輕漫。

但那一聲又一聲，聽多了只覺心臟跟著緊繃，凌亂極了。

謝組長頭皮發麻，整個人都開始有一種背脊發涼感。

半晌后，楚律邢才緩緩開口，“謝組長，你確實是一個小人物。”

謝組長趕忙接話，“所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在之前我對你還不錯的份上，你就別再問我了。”

“謝組長，你確實是個不錯的人……”

楚律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所以，阮清書也算是信任你，將X廠房的藥材分配，交給你所管理的二號廠房，再由你檢驗送回X廠房，對么？”

謝組長面色陡地一沉。

“更所以，雖然你不是廠長，但你對X廠房的了解絕對不會少，甚至你比廠長，還了解這些藥材對人體試驗的作用，對不對？”

楚律邢一字一字，雖然最后是問句，卻是無比肯定。

謝組長震驚抬眸，一臉的難以置信。

為什么，他都猜對了？！

楚律邢又是笑了笑，說，“當然你也可以繼續不承認，但怎么說呢，你現在跟我出來這么久，如果將來警察找到切實證據，你說，阮清書會不會第一個懷疑你，是你泄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謝組長神色開始變得慌亂，就連嗓音都顫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楚律邢勾唇，輕笑。

謝組長慌亂點頭，“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吧，你現在可以出去了。”楚律邢話語一轉，突然道。

謝組長眸子瞠大，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剛說，我、我可以走了？”

“嗯。”楚律邢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組長搞不明白楚律邢究竟什么心思，但還是快步走了出去。

楚律邢看著他的背影，不緊不慢地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回到廠房外，謝組長面無表情地回到隊伍里。

楚律邢站定，開口道，“剛才謝組長已經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說了，給警方提供了很重要的證據，等警方核實完，謝組長就可以走了，至于其他人，都留下配合調查。”

眾人視線瞬間便聚集在組長身上。

謝組長震眸，凌亂擺手，“不是，你在胡說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沒有說……”

楚律邢笑了笑，“你放心，謝組長，警方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

站在隊伍最前端的廠長，扭頭，陰惻惻地盯著謝組長。

謝組長頓時面如死灰，廠長這是信了楚律邢的話。

“好了，還有誰想提供線索？”

楚律邢環視四周，有幾個人蠢蠢欲動，但卻又似忌憚什么，不敢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