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軒震驚,感覺不可思議。
但不管怎樣,這個孩子留不得。
喬以軒唇瓣微抿,道,“那醫(yī)生,我想把這個孩子打掉!
醫(yī)生擰眉,道,“孩子已經(jīng)四個月了,他已經(jīng)成型了,是無法做人流的,只能做引產(chǎn)!
“那就做引產(chǎn)吧!眴桃攒幍。
醫(yī)生不認同地勸,“可你子宮壁薄,一旦做引產(chǎn),你有很大的幾率會在手術中出現(xiàn)大出血,而這是有生命危險的。”
喬以軒眼眸微闔,捶在身側(cè)的手收緊,但她還是道,“醫(yī)生,我已經(jīng)決定了,那你替我盡快安排手術做引產(chǎn)吧……”
“醫(yī)生,不要聽我弟妹胡說。”
一道人影突然走入問診室。
清俊的五官,帶著沉斂,不正是阮清書。
阮清書大步,走入看著喬以軒。
喬以軒驚詫,眸子瞬間睜大,下意識地把手中報告單,藏在身后,“大哥,你、你怎么來了……”
阮清書沒有回答,只是走到醫(yī)生面前道,“不好意思醫(yī)生,這個孩子我們留下!
醫(yī)生點頭,“留下孩子對大人來說是最好的選擇,總之你們還是先考慮清楚再做打算吧!
“好的,醫(yī)生!
阮清書抓緊喬以軒手腕,將她拉出問診室。
喬以軒心尖顫亂,也沒敢掙扎。
她只是在想阮清書為什么會出現(xiàn)。
而阮清書剛剛那句留下孩子,明顯就是聽到了她打算引產(chǎn)孩子的話。
而她明明說自己之前孩子不小心摔沒了,現(xiàn)在竟然還在。
阮清書會怎么想。
最重要的事,她說要打掉孩子,阮清書會怎么想。
而由于晃神太厲害,喬以軒也沒有注意到前方走的阮清書,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了下來,并且轉(zhuǎn)身。
喬以軒一下子撞到阮清書的胸口上。
喬以軒回神,趕忙僵硬著臉道,“抱歉,大哥,我、我……”
阮清書表情很深,像是在思索著什么,片刻,輕嘆一聲道,“弟妹,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打掉這個孩子,但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考量,確實,生下孩子,你將來可能很難再嫁,之前我們讓你生下孩子,確實有些勉強你!
喬以軒一愣,立即搖頭道,“不是的大哥……”
“弟妹你聽我說完!
阮清書截斷她的話,“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孩子,那等你生下,我們?nèi)罴視疹櫍WC不會讓你擔一絲心。”
“而且,剛剛醫(yī)生說了,你的身體不適合引產(chǎn),所以,你就把孩子生下吧,可以嗎?”
喬以軒眼眶微微紅,如果這個孩子是阮向南的,她必定竭盡全力生下,可這孩子不是啊。
喬以軒嗓音沙嘎,“大哥,我不是不想生,只是、只是……”
只是那聲孩子不是阮向南的,她怎么都說不出口。
阮清書看著她的哽咽,再道,“弟妹,既然你這么猶豫,說明你也是愛這個孩子的,所以,留下孩子吧,這樣,一來是為向南留后,二來,這個孩子也是爸媽一個寄托。”
阮清書緩緩道,“自從知道這個孩子沒了以后,爸媽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心里一直很難受,所以他們竭盡所能地想要對你好,不論如何,媽對你如何你也肯定有感覺,你難道,忍心讓媽傷心么?”
她當然不忍心,她更何嘗不知這個孩子對阮父阮母的重要性。
可。
如果這個孩子留下,將來越長越不像阮向南。
阮父阮母所受的傷害,絕對是現(xiàn)在的千萬倍。
到時候阮母阮母受不起這個打擊,萬一出現(xiàn)什么意外,這個責任她擔不起。
可,現(xiàn)在說。
阮向南剛?cè)ナ啦贿^兩個月。
阮父阮母其實也沒完全走出悲傷。
她若說了,阮父阮母豈不是等于再受傷楚,還包括被她的欺騙所形成的難以接受。
他們把她當女兒當媳婦,她卻騙了他們這么一個彌天大謊。
阮父阮母,又能怎么接受?
喬以軒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