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英俊的容顏未變,卻又似乎變了。
面龐的輪廓更加冷峻,就連皮膚都偏古銅了。
愈加的深沉和剛毅,像是可以傲然與寒風的松。
可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林薇薇緊攥著門把,神色有片刻的僵滯。
傅西爵盯著她清麗的面龐,她看上去,倒是沒以前那么消瘦了,面頰的氣色也帶著紅潤,只是那僵硬的神色,顯出她看到他時的突兀和僵硬。
“林薇薇……”傅西爵掀唇,“我……”
“薇薇,是誰來敲門啊?”
喬以軒見門口一點聲音沒有,又想著該不是阮向南來了,立即踩著拖鞋也走了過來。
可當看清人影,喬以軒震住,“傅總……”
傅西爵看了眼喬以軒,重新看向林薇薇,眸光晦沉,說,“林薇薇,我知道你暫時無法相信,但我找了你半年,期間沒有你的任何出入境信息,Adderley不是你以為的在幫你,他就是那個暗網組織的頭目,他很危險,你必須立即跟我走。”
林薇薇震愕住,就連喬以軒都呆掉。
什么暗網,什么阻止,什么頭目?
Adderley,危險?
傅西爵抿了下唇,伸手扣住林薇薇的手腕,“我帶你回國。”
林薇薇這才恍然回神,然后像觸電一樣,一把揮開傅西爵的手。
傅西爵的手臂僵硬住。
林薇薇咬唇看著他,“傅總,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么,當初如果不是Adderley,我現在不知道還是怎樣,請你不要說些奇怪的話。”
傅西爵擰眉,“他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你,你的孩子也是被他抓走的……”
“傅總,這個笑話很好笑。”
林薇薇突然有些不認識眼前的傅西爵,一出現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知道這半年你也在幫我找孩子,不,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應該知道了,他的出生雖然不是我們愿意,但他畢竟是條小生命,所以如果我的孩子找到了,麻煩你通知我,謝謝。”
說完,林薇薇關上了門。
門外的身形僵冷。
林薇薇的身形亦僵冷,她維持著握門把的動作,一動不動。
喬以軒也是好半響才回神,然后一臉懵地說,“薇薇,剛剛那是傅總吧?可他在說什么啊?什么Adderley是暗網的頭目,他說的Adderley,是我們認識的Adderley么?”
林薇薇緩緩松開手,轉身,蹙眉,
她也不知道傅西爵在說什么,但她若沒記錯,暗網是曾經她被人販子抓走時,王警官提過的那個組織。
那個組織不但販賣女性和小孩,還從事大規模的毒品交易。
總之它是個很可怕的組織。
而Adderley?他是這個組織的頭目?
林薇薇乍聽只覺得很不可思議,甚至覺得剛剛的傅西爵根本不是傅西爵,而是她的幻覺在說胡話。
她不敢說自己多了解Adderley,但這大半年來,Adderley的為人她卻是看在眼里。
Adderley沒有因為她離開了易氏而停止和易氏的訂單,雖然易氏的設計作品都達不到他的要求,但他都把那些設計作品都交給她二次加工,而之后的利潤,除了照常給易氏的,還從AMOES的利潤里分了一些給她。
他記掛這易司宸是和他一脈相連的兄弟,就也照顧著易氏,甚至依舊每月,會回易氏,幫易老爺假扮易司宸。
而她的遭遇,Adderley也告訴張靜了,張靜雖然在帝都,但也經常打電話和她保持聯系。
偶爾幾次提到Adderley,張靜也是聲聲夸贊,說Adderley雖然看著不羈,但人很不錯,讓她在法國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找Adderley開口,別自己去費神。
她還知道,Adderley除了以AMOES的名義做慈善,自己也捐款給很多福利機構,還有一些流浪老人的收容所,都是他自費搭建然后聘人專門在管理。
所以,Adderley是那個可怕組織的頭目?
這在她看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的事。
“該不是傅總今天發燒了吧?”喬以軒莫名其妙的,“不過,傅總怎么會找來這里?我們當初不是都換國籍和改名了么?”
是的,當初換身份,是林薇薇自己提的,因為當她聽Adderley說傅西爵在找她的時候,她就下意識有點排斥。
因為她不想再聽傅西爵說什么愧疚愧欠之類的話了,所以她拜托Adderley給自己換一個外籍的身份,并且連名字都變成了法國名。
她只想要過平靜的生活,僅此而已。
深吸一口氣,林薇薇道,“不管傅總是怎么找來的,但這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活,你剛不是說要想明天約阮先生去哪里么,不如就去博物館吧。”
喬以軒的注意力立即轉移,“好主意,阮先生既然喜歡聽歌劇,那也一定喜歡逛博物館。”
喬以軒開始研究博物館的攻略,爭取讓自己到時候不要顯得太小白。
而第二天,喬以軒就順利約到了阮向南,阮向南還說自己本來就打算逛博物館,于是一行人歡歡喜喜出發。
只是不知為何,季凡依舊像上次在歌劇院一樣,時不時沖喬以軒幾句。
“薇薇,難道我長得很像曾經季凡某個討厭的人?”喬以軒一邊挽著林薇薇,一邊忍不住摸著自己的臉揣測。
對于季凡對喬以軒的不待見,林薇薇這會兒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了。
但她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喬以軒,“啊,算了,我們快點找餐廳吃飯吧,剛剛那博物館里的木乃伊,看得我都有點怕了,還是趕緊吃點東西壓壓驚。”
“……”林薇薇只覺得看了木乃伊不想吃東西了。
這時,一陣刺耳的摩托聲突然在空氣里震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