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會知道她在這里?
林薇薇滿目震驚,而更多的混亂是在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傅西爵后,那種不可抑制的心悸和心跳失序。
他壓在她的身上。
唇瓣就游弋在她的唇角和臉頰。
炙熱的呼吸噴灑,就連他的山羊胡,都從扎人變成了難以言喻的麻。
而也是在此時,林薇薇反應過來,傅西爵是喬裝進來的,可為什么,他為什么要喬裝成一個老頭來救她?
仿佛看出她眼底的疑惑,傅西爵的唇,移到她的耳畔,低沉說,“繼續掙扎,這里有攝像頭。”
林薇薇愣住。
原來房間里有攝像頭。
可就算有攝像頭,傅西爵既然來了,為什么不直接救她出去?
她想不明白,依舊愣愣的。
傅西爵見她反應不過來,立即大掌下移,在她的腰側用力捏了一下。
林薇薇吃痛,驚喊出聲。
她回神,明白了傅西爵這是在提醒她,不要穿幫。
所以,攝像頭后,是有人在監視著他們?而他們,不能這么快暴露?
林薇薇不解,但隱隱猜測出,傅西爵可能是想揪出抓她的那幾個人販子?
她捏緊拳,讓自己假裝恐懼,更用力地掙扎。
可,她怎么去忽略傅西爵壓在她身上的身軀?
當知道是他,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急跳,她沒有想到在她最絕望的時候,他又來救她了。
所以這一刻,那些被她刻意壓抑的情感,剎那間如火山迸發,將她淹沒。
她的身體不由地因他的熱度而顫栗。
而她身上只有一件透明的薄紗,很薄,當他的大掌摩挲過她的曲線時,她只覺得仿佛有一陣電流激蕩過她的全身。
她羞恥又害怕。
她無法克制自己的顫抖,無法克制自己因他的撫摸而情動。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好熱。
她慌亂,就怕傅西爵看出來什么。
而就在她局促無措的時候,她聽到傅西爵很低沉地問了一句,“還沒追蹤到么。”
林薇薇一愣,什么追蹤,他在說什么?
“傅總,照理說,攝像頭同步傳輸網站,是應該能追蹤到IP的,可我們追蹤不到,所以對方應該是用了很高的防火墻,而沖破防火墻需要時間。”
“多久。”
“至少半小時。”
半小時,可他和林薇薇根本不可能假戲半小時。
傅西爵面色沉郁,他此刻的耳蝸里其實藏了一枚極薄的耳麥,可以和王警官同步通訊。
警方想要破獲暗網這個組織,而監控攝像頭既然同步,就必定連接暗網,只要追蹤到IP,就能知道他們的地址。
可,竟然無法短時間內攻破對方的防火墻。
“那就先抓那兩個人販子。”
傅西爵嗓音低沉,他不可能拿半小時去賭,而在最短的時間里,一間間包廂地去找那兩個人販子,才是最可行的。
“可海城的警方想要趁這次破擊暗網。”王警官的嗓音為難,“傅總,我知道你很難做,但一切以大局為重。”
傅西爵不說話,只是半響極冷道,“只半小時。”
林薇薇不懂傅西爵在說什么,但她知道,傅西爵口中的半小時,是他們還必須留在這間房的半小時。
傅西爵微微抬眸,對上她無措的眼,低聲,“我不會真碰你。”
什么。
林薇薇愕神,而傅西爵已經突然直起身,去解開自己身上的唐裝鈕扣。
衣襟袒開,露出傅西爵刻意化妝的肌理,雖然健碩,但布著一條條的皺紋。
和他的蒼老的臉,相稱。
林薇薇愣住。
而傅西爵又再次俯身壓住她,唇瓣貼著她脖頸的同時,說,“忍一忍。”
他的大掌突然攥住她腰側的薄紗,用力一撕,再丟下床。
林薇薇慌亂。
他安撫,“我不會讓別人看到你的身體,別怕。”
他的大掌沿著她的腿,微抬起她的膝蓋。
然后同時,他另一手,像是猴急般,去退自己的褲腰。
“啊——”
林薇薇痛叫出聲,因為他的手,突然在她的腿上,用力地掐了一下。
而他同時,做著挺腰的動作。
猝不及防,卻像真的一樣。
但林薇薇很快從愕然中回神。
他在做戲。
他的衣襟是敞開的,正好遮住了她的身體,除了一點她的腿,露在外面。
他的手在她的曲線上游弋,可那只是他的指尖,他在盡量地不碰到她。
而他雖然粗喘著將臉埋在她的頸間,狀似興奮,可。
他的那里,是軟的。
就像是一盆冷水,突然地澆在她的身上,還有很多的冰塊,砸著她。
林薇薇不知道這是種什么心情,而在遲來的頓悟中,她才想起了傅西爵的身份……他是心雅的丈夫,小天的父親。
所以不管他是因為何種原因來救了她,可他愛的人,叫心雅。
更所以,這一切在他的眼里,不過是不得不的假戲假做。
而他救她的更多目的,不是為了揪出人販子嗎?
他舍小我為大我。
多么的正氣凜然。
而如果,這會兒,是另一個女人要被救,他或許也會救?
又或許,如果此刻是心雅被抓,他還會為了顧全大局,而讓心雅陷在這樣的境地么?
她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的心,突然好沉好沉,像是沉到了五萬英尺的海底,然后伴隨著一股冷意,讓她通體寒涼。
炙熱的溫度沒有了。
高大的壓力沖撞著她,她卻只覺得難堪。
比起初以為真是一個老頭要侵犯自己還難堪,并且厭惡自己。
她還在為他的假戲而情動慌亂,他卻只當這是一場不得不的任務,甚至連碰觸她都小心翼翼,生怕這么做會對不起心雅。
傻不傻,蠢不蠢,可不可笑。
林薇薇,你怎么就這么沒有自知之明。
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
傅西爵感受到她突然的靜止和臉頰上的濕漉。
俊眉輕擰,抬眸,就看到她通紅的眼和流下的淚。
他的心狠狠一顫。
她在哭。
為什么。
因為即使只是這樣的假戲,都讓她覺得難堪和無法接受么。
下頷緊繃。
又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傅西爵才重新動作,然后壓在她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