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么來了?”
病房,易司宸看著突然走入的凌舒芬,眉頭一皺。
“我不來還不知道你傷成這樣了。”
凌舒芬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走入,再一近看發現易司宸竟然從手肘到膝蓋都打著石膏,差點沒瘋:
“怎么會這樣,你是被車撞了嗎,你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和媽說,還一個勁兒說自己忙,你是想擔心死媽么?”
易司宸嗓音寡淡,“媽,我就是躺一陣子,很快就會好的,正好當靜養,你不用這么急。”
“我怎么能不急,還有誰會把住院當靜養?”凌舒芬悻悻的,“那肇事司機呢,告他了沒有,把你撞成這樣,絕對要他坐牢。”
易司宸表情掠過煩躁,“媽,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會處理的,醫院味道重,你沒事就回家休息吧。”
“你都這樣了,媽難道能安心回家?媽肯定要留下來照顧你的。”凌舒芬說著把包包一放,又把大衣脫下,一副不走了的模樣。
易司宸擰眉,“媽,不用了,我請了兩個男護工了,他們現在一個去替我買午餐了,一個去替我拿清洗的衣服了,我沒有問題的。”
“什么沒問題,護工哪有媽照顧你細心?”
凌舒芬說完又從包包里拿出指甲鉗,然后執起易司宸的手說,“你看你,指甲都長了,可護工幫你剪了嗎,你向來愛干凈,怎么受得了。”
易司宸看著凌舒芬替自己剪指甲,心中五味陳雜。
片刻,指甲撿好了,其中一個男護工拿著一套干凈的病房號也回來了。
男護工看到凌舒芬還愣了愣,但看著易司宸略帶警告的眼神,男護工說了聲您好就閉嘴不多言。
凌舒芬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然后突然站起身道,“我再去問問醫生你的情況,該注意些什么,該吃些什么,媽好讓家里廚子給你做。”
凌舒芬說完走了出去。
易司宸眉頭一緊,立即對著男護工道,“你立即去找醫生,讓那醫生不要亂說話,就說我是被車撞的。”
男護工頷首,立即從走廊另一個方向朝著醫生辦公室奔。
他人高腿長,當然比凌舒芬早幾步進醫生辦公室。
可他是繞路奔的,而凌舒芬是就近走,所以男護工剛對醫生叮囑完,還沒來得及走出去,凌舒芬就來了。
兩人就這樣撞了個正面。
凌舒芬狐疑,“你剛不是在司宸的病房嗎,怎么突然也在這?”
男護工有一瞬的緊張,但很快就急中生智說,“夫人,是這樣的,易先生說您萬事都喜歡細心細致,讓我拿張紙幫您把醫生說的話都記下。”
“他這是在夸我么,怎么倒像是在嫌棄我這個當媽的老了,記性差了?”凌舒芬擰著眉道。
男護工面頰抽了一下,不知道說什么了。
“行了行了,那你就拿張紙記著吧。”
凌舒芬擺擺手,她也確實快50歲的人了,這要是醫生說的特別多,她保不準哪條真給漏了。
男護工如臨大赦,立即向醫生要了張紙和筆,跟個學生一樣端做筆記。
醫生面色也有些不自然,輕咳了一聲,說,“這個,夫人,易總雖然骨裂,但并不是特別嚴重,只要靜養兩個月,就能恢復如初了……”
“這個在注意事項上,其實也就這幾點……”
醫生秉著易司宸拖男護工的叮囑,從頭至尾就說注意事項,事無巨細,一條又一條。
男護工認真記筆記。
凌舒芬也點著頭聽,哪里不懂,還打斷問。
終于過了半小時,凌舒芬滿意了,接過那記了筆記的紙,拍了張照,發給家里的女傭。
發完,還特意打了通電話叮囑女傭,“看到紙上寫的了么,那些有助骨骼恢復的菜,從今天起變著花樣給司宸做,做完放保溫壺,讓司機送過來……”
凌舒芬終于走出了醫生辦公室。
男護工和醫生都大吁一口氣。
可剛走出門,發現墻邊站著一個穿著職業裙和大衣的女人,還對著凌舒芬半彎身道,“凌夫人,您好。”
凌舒芬嚇了一跳,拍著胸脯道,“你誰阿,突然出聲嚇人。”
“凌夫人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小丁趕忙道歉,然后說,“我是易氏的員工,就是剛剛您來的設計部,我是其中一名設計師。”
“你是設計部的?那不就是那賤人手下的?”
凌舒芬一聽立馬拉長了臉,“我不管你跟到這里來做什么,立即消失在我面前,否則我現在就辭退你。”
“凌夫人,其實我已經被林總監辭退了,而且她辭退我的理由很過分,我就是為這事來找您的。”小丁道。
凌舒芬聞言愣了愣,“你被那賤人辭退了?”
“是啊,她在比賽的時候,因為有特權被人非議,我對此當然是向林總監求證,可林總監不但不對我們這些隊員解釋,還一句話就要我們相信,可沒有證據要我們怎么相信啊?所以她就把我辭退了,您說她是不是很過分?”
是很過分,但這事管她什么事?
凌舒芬不悅開口,“你有不滿就去勞動仲裁,看是要告那賤人還是什么,但這種小事,還輪不到你來越級找我說。”
凌舒芬說完轉身走人。
小丁立即追上去,又橫在了凌舒芬的面前。
凌舒芬這下徹底冷了臉,“我說你還有完沒完……”
“凌夫人,其實還有一件事。”
小丁咬唇,說,“您剛剛不是找醫生問易總受傷的事嗎,其實那醫生騙了您,易總根本不是被車撞,易總是為了救林總監受傷的,可林總監卻只顧著比賽,根本不管易總,簡直太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