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
張大海饜足地走出云若婷的病房,嘴里還吹著口哨。
豈料太得意了,肥碩的身子撞上一個人。
“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凌舒芬扶住墻慍惱。
張大海扭頭,微愣,然后就是一笑,“哎喲,我聽是誰的聲音這么酥呢,原來是凌夫人,你也來醫(yī)院探病啊,真巧。”
凌舒芬滿臉嫌惡,高跟鞋一踩就往后退了好幾步。
這張大海,圈子里出了名的好色,嫩模網(wǎng)紅玩了一堆,就連在宴會上,都喜歡用色瞇瞇的眼睛瞧人。
就像這會兒,張大海渾濁的眼神盯向凌舒芬旗袍下的小腿,舔著唇說,“凌夫人,您保養(yǎng)得可真好啊,這腿完全不輸那些小嫩模啊。”
凌舒芬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厭惡道,“你再不把你的狗眼轉(zhuǎn)過去,我報警了!”
“喲,凌夫人性子挺烈哈,話說你老公也死了十幾年了,我正好也老婆死的早,凌夫人要是想再嫁,張某我其實樂意至極啊。”
張大海越說越過分,凌舒芬怒極攻心,“就你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趕緊給我滾!”
“呵呵,滾什么,滾床嗎,正好凌夫人我們一起搭電梯,再去酒店happy一下?”
凌舒芬再也聽不下去,也不想和張大海這種粗俗的暴發(fā)戶多廢一個字,本來是要走的,但想想要和這種人坐同一部電梯就惡心,于是立即轉(zhuǎn)身,想要回葉紫蔓的病房去。
只是扭頭間,下意識朝剛剛張大海走出的病房看了一眼。
然后就看到小窗里,一個穿病號服的女人正從浴室里出來,那面孔很沉很白。
凌舒芬一愣,怎么感覺這女人有點眼熟啊。
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算了不想了,趕緊走。
蹬蹬蹬,凌舒芬踩著高跟鞋,走了兩個拐角,又回到了葉紫蔓的病房。
葉紫蔓訝了訝,“伯母,您怎么回來了,是忘了拿東西嗎?”
“哎別提了,剛在走廊里遇到了張大海,就圈里最色的那個包工頭,竟然還和我說什么滾床,真是惡心死我了,不想和他一起坐電梯,就回來了。”
凌舒芬說完重重把包放桌上。
葉紫蔓安撫,“伯母,不要和那種人一般見識,您要不喝口水解解郁吧。”
葉紫蔓說著想要起來給凌舒芬倒水。
凌舒芬趕忙道,“唉我自己來。”
“伯母沒事,我其實好很多了,整天躺著也累。”
凌舒芬看葉紫蔓緩緩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心里那叫歡喜啊,又想到什么道,“對了,我剛看那張大海從一間病房出來,里面的女人和你差不多年紀(jì),怪了,那張大海有女兒么,我記得他的是兒子吧。”
葉紫蔓笑了笑,“可能是張大海包養(yǎng)的小嫩模吧。”
“呵,那怎么可能,玩玩的女人怎么可能真關(guān)心她病不病。”
凌舒芬嗤笑,“而且那女人長得還挺有氣質(zhì),不像是個賣肉的女人……”
也是說到這里,凌舒芬突然一驚道,“唉我想起來了,那女人的臉怎么長得有點像云家千金啊,上回我逛商場的時候,正好遇到那云夫人,邊上一個年輕女人,就介紹說是自己留學(xué)回來的女兒……”
葉紫蔓聞言一愣,“云家千金?云若婷?”
“具體名字我倒不知道,但臉很像。”凌舒芬喃喃著,又道,“不過不可能,那云家千金怎么可能和張大海那種猥瑣的暴發(fā)戶認識,估計是我看錯了。”
“唉不說了,提到那種人就惡心。蔓蔓,那我先走了啊,明天再來看你。”
“嗯,伯母再見。”
葉紫蔓笑著目送凌舒芬的離開,接著,目光沉鎖。
云若婷?
雖然凌舒芬說不可能,但如果是呢?
而云若婷,若真和張大海那種人有牽扯,那原因,不是很值得探究?
忖了忖,葉紫蔓拔掉手背上的輸液,走出自己的病房。
她不知道凌舒芬具體說的是哪間房,但往電梯的方向走,不會錯。
葉紫蔓走了兩個拐角,終于在走廊上,透過小窗,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云若婷。
還真是云家千金。
而此刻云若婷瞪著天花板的、充滿扭曲和憤怒的臉,挺有意思。
挑眉,葉紫蔓眸中閃過幾絲詭譎,推門,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