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傅總,您想睡哪間?”
林薇薇面色微訕,捏著行李箱問。
“隨便!
傅西爵嗓音漠然,隨意走進了靠自己手邊的屋子。
那林薇薇就走進另一間。
但其實兩間屋沒什么區(qū)別,就是地板、木墻、除了已經(jīng)鋪好的床褥,就沒其他家具了。
林薇薇忖了忖,把床褥換了個方向,豎著,這樣不露在門的哪里,就看不見了。
她轉(zhuǎn)床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傅西爵也把床褥轉(zhuǎn)了過來。
這樣互相看不到,倒是沒那么尷尬。
屋里就一盞昏暗的吊燈。
屋外是唦唦唦的風(fēng)吹葉子聲。
林薇薇昏昏沉沉,竟是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只是睡著睡著,她感覺有什么滑膩膩的東西在纏著她的手。
她蹙眉,卻有點醒不過來。
只是那種不舒服的滑膩感愈來愈心驚。
她猛地睜開眼。
就見昏黃的光線中,有一條灰灰的蛇,正朝著自己吐蛇信子。
“啊——”
她猛然尖叫。
從地上竄起,一邊抖著手一邊跑。
那蛇總算從她手上滑下來。
“怎么回事!
傅西爵的嗓音出現(xiàn)在門口。
“蛇,有蛇……”
林薇薇害怕極了,見到那抹熟悉的聲影就撲過去,緊緊地抱住。
傅西爵眉心微蹙,垂眸盯向地板上依舊吐著蛇信子的蛇,頭是很圓潤的那種,蛇皮也很灰暗,不是毒蛇。
“它沒毒。”
傅西爵淡淡一句,抬手扣住她的腰要把她推開。
林薇薇卻抱得更緊,“它走了么!
“在朝我們爬!
“……”
林薇薇聞言緊繃,緩緩扭頭,就見那蛇真的在朝他們這邊爬。
“啊——”
她又尖叫一聲,幾乎是下意識地兩腿一蹬,纏上傅西爵的腰身,來了個樹熊抱。
耳邊嗡嗡,傅西爵有種耳膜要被刺穿的痛感。
他下意識地擰眉。
而身上的溫軟是那么清晰。
清晰到讓他有種很奇怪的錯覺。
【啊……】
曾經(jīng),他的她,在看到房間里的一只大蜘蛛時,也是這般害怕,將他緊抱……
甚至也是這種樹熊抱……
“蹬蹬蹬蹬……”
樓梯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副村長聞聲上樓,急急問,“傅總,林小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嗓音在看到抱作一團的兩人時戛然而止。
傅西爵淡淡地扭頭,“有蛇!
副村長一愣,馬上反應(yīng)過來,大步上前,道,“哦,林小姐是怕蛇是吧,這個沒關(guān)系的,這些都是家蛇,可能因為昨天下過雨,所以今天就出來了,在我們這里家蛇是守家的,代表了有好運要來!
林薇薇這才把埋在傅西爵胸腔的頭抬起,也是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都做了什么,她竟然像只無尾熊一樣纏在傅西爵身上。
“傅總,抱歉……”
她面色窘迫,想要下來,可剛低頭就看到那條蛇,竟然已經(jīng)爬到她和傅西爵腳邊,還還抬著腦袋,朝著他們小眼嘶大眼。
林薇薇臉一白,剛要放下的腿又蹬了回去。
“哈哈哈……”
副村長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捧腹大笑,好半響,才笑夠了上前,從墻角隨意取了一根木棍,把蛇一挑,走向窗戶說:
“林小姐,看來這蛇很喜歡你,你放心,它們不咬人的,但這蛇千萬不能打死,我們只要把它從窗外放生就好!
那蛇沿著木棍爬上了窗外的樹枝,嘶嘶嘶幾聲,果然爬遠了。
林薇薇大吁一口氣,同時身體放松之下,才驚覺隔著單薄衣物的身體是如此結(jié)實,并且散發(fā)著溫燙的熱度。
林薇薇面一紅,趕忙同手同腳地下來,連眼也不敢抬,恨不得挖個地洞鉆下去,“傅總,剛剛真的很抱歉,我、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的……”
“噗嗤……”
副村長又是笑,“林小姐膽子算大的,之前有個城里的姑娘來我們這里寫生,晚上一覺醒來看到自己眼前盤了條蛇,直接嚇暈過去,然后再醒來就收拾包袱走了!
“……”
“好了,之后只要把窗戶關(guān)緊,蛇應(yīng)該就不會爬進來了!
“……”
蹬蹬蹬蹬……
副村長又下了樓。
林薇薇尷尬地站著,也不不知道要不要再道一聲歉,而傅西爵已經(jīng)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屋。
林薇薇面上燒,拍了拍自己的臉也躺了回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驚怕了,她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睡不著,就是翻來覆去。
之后好不容易天快亮了,她才有了依稀睡意。
然后睡夢里,她又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她竟然夢到自己攀著傅西爵肩膀。
她的長發(fā)隨著晃動起舞。
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游弋。
肌膚如火。
溫度如火。
她喘息著吻著傅西爵的頸動脈,那跳動的力度,一如他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