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星的腦海里，閃過一些零星的畫面。

一個高大冷峻的身影，站在窗臺前，背對著她。

傅寧安拿出手機，遞給宋曉星，“這是從我哥手機里傳來的，你可以看看。”

傅天凌當初拍完，上傳的是云端賬號。

所以傅寧安在這里，也能看到。

宋曉星看著手機里的那些照片愣住。

她穿著粉紅色的毛絨外套，趴在一張黑色商務桌子上睡覺，口水流下來。

看著有些憨憨。

而后是另一張照片，是她趴在桌子上，一根鉛筆放在嘴巴上，撅著。

還有一張是，宋曉星拿著薯片，對著手機手機屏幕傻笑。

……

宋曉星確定自己沒有這些記憶，但看著這些畫面，心中還是有些感觸。

更何況這些畫面，一看就是偷怕。

宋曉星想，難道這傅天凌真的愛慘了她？

心中涌起陣陣甜蜜，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復雜和愧疚的情緒。

但更多的是難以抑制的悲慟。

傅天凌植物人。

一個這么愛她的人，此刻植物人。

傅寧安見宋曉星臉上，有動容的神色，忖了忖說，“我哥一定希望你能平安快樂。”

宋曉星抬眸看向他，臉上露出一抹慘然的笑容，“可我的快樂是自由啊。”

但這份自由，如果跟傅天凌比起來。

宋曉星突然覺得，也不是那么重要。

但這話宋曉星沒說，傅寧安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是我天真了。”

宋曉星故意板著一張臉，“嗯，現在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放心我不會跑，我現在想跑，也沒有那個力氣跑。”

“好。”傅寧安這次沒說什么，轉身往外走。

房間重回安靜，宋曉星爬到床上，腦海里閃過傅寧安的話。

傅天凌很喜歡她，傅天凌的很喜歡她。

這話像是魔咒一樣圍繞著宋曉星。

攥著宋曉星的心口，有些甜蜜，有些疼……

另一邊。

傅寧希敲門走進華正道的房間。

“師傅。”傅寧希說，其實她不記得跟華正道的拜師過程。

但華正道在變成人之后，就繼續教授她醫術。

傅寧安也是感激的。

華正道坐在窗邊的搖椅上，嚼著草藥，看著外面的月光問，“這么晚來找我，有什么事？”

傅寧希問，“之的我查過資料，W國一部分人，是沒有獸人特征，或者獸人特征不顯的的人。”

華正道頷首，“確實有，之前你還接觸過他們。”

華正道指的是，傅寧希第一次來W國落腳的村莊。

但此刻傅寧希沒有那些記憶。

傅寧希說，“他們基因里存在缺陷，或者說，其實所有獸人的基因里，都有缺陷。”

這下子，華正道的目光，總算是從窗外，挪到傅寧希的身上，神情里帶著沉重。

“沒錯，你發現了？”

傅寧安點頭，之前在圣殿的時候，她給老奶奶把脈的時候，便察覺到異樣。

但當時老奶奶，本身的身體素質不好，身體差。

傅寧希便認為，那可能是年老的問題，后來是宋曉星，但是宋曉星的脈象，有的時候奇特到不像是一個人該有的脈象。

但有點時候，脈象又很正常。

所以，傅寧希也沒有把她當成案例。

可直到最近在醫院接觸越來越多的病人，她發現這問題似乎很普遍。

等著今天，走鄉鎮的時候，更加確認她的想法。

傅寧希說，“到某一時候，這些缺陷能夠要了他們的命，甚至說，這些缺陷會成為病痛，在某一個時間段，一直折磨著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

比如說，今天第一個會診的老奶奶，她其實是肺部，發生惡性病變，年輕時在礦場工作，也只是一個誘因。

傅寧希沒有辦法治，只能減輕老奶奶的痛苦。

華正道嚼著草藥點點頭，目光深沉，“你說的都對，但阿寧你知道么，在完全變成獸人之前，他們是有選擇的機會，但大多數人，都選擇變成獸人。”

“他們拒絕變成正常的人類，哪怕會在某一天過得生不如死。”

比如說，傅寧希最初落腳的那個村的村民。

本來這些村民有救。

可這些村民為了讓自己變成獸人，和暗網勾結。

毀掉基地。

華正道說，“但我們不能怪他們，這是他們在亂世中的選擇，要是不這么選，他們可能會死的更快。”

傅寧希咬唇問，“師傅，那我和赫連夜的缺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