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么快就亮了,室內安靜的只剩呼吸聲,滿地被撕扯過的長衣,輕紗幔落。遺留著昨夜的痕跡,卻沒有半絲纏綿后的余腥。
司徒靜雨半抬頭靜靜端詳著男人,他端正的五官說不出來的俊美,妖孽,每一個淺薄弧度都在張揚著他的風氣,此時的安靜更是讓人著迷。
從她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他的懷抱,眼神,就連冰冷的聲音,都成了她所謂的追求。那時起,也相信了這世上存在的一見鐘情,所以不管用什么辦法,她都要嫁給冷邵玉。
司徒靜雨溫柔的微笑,向他靠了靠身子,將頭緊貼在他的胸口處,感受著他素亂的呼吸,也幻想著日后可以常這般投入他堅實的擁抱。
想著想著,她貪婪的更近了些,卻是不想,驚擾了他。
男人一展惺忪的睡眼,柳葉眉梢上揚,雙眼緩緩的睜開,胳膊卻一陣酸痛,他蹙眉,微側過頭,依偎在他的懷里的女人極其安分,乖巧順從。
洛殤什么時候會變得如此溫順了?
冷邵玉下巴貼著她光滑的發絲,忽覺得不對,他忙推開懷里赤裸的女人,坐起,一雙如鷹的黑眸死死盯著她,冰冷的聲音恰若穿透喉嚨。“你是誰?”
司徒靜雨被他用力的一推,倒在了一旁,只因這床榻大,否則他這一下一定會將她擁到地上,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楚楚可憐的眼睛望著他,司徒靜雨赤裸著上身,樣子有些嬌羞,小聲的嬌言道“我是漢朝......”
“你是用了什么手段上了本王的床?”他的聲音同昨夜有著天壤之別,昨夜的他那么溫柔,為何現在如此冰冷,讓人害怕。難道只因為自己不是洛殤嗎?
司徒靜雨小心翼翼的朝著他移了移,聲音顫抖。“是王爺叫您我留下的,難道您忘了嗎?”
邊說著,她邊鼓起勇氣,緩緩的掀起被子一角,金色床單上印著刺眼的鮮紅,染在上面成了赤橙的著色。
冷邵玉眉頭皺的更深,那雙眼睛自是深不見底,昨夜,他怎么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么。
伸手拿起衣服穿好,下了床,他站在床榻邊,系著腰間的帶子,仿若一切都未曾發生,冷淡的開口。“穿好衣服,一會兒會有人送你離府,你想要什么,同她說即可。”
這是什么意思?他是想不了了之?
司徒靜雨挽上他的胳膊,嬌媚的聲音若是換做了旁人,定不可能不為所動,且不說她長得貌美,就連這身形也是勾人。
“王爺,您覺得我會在乎您的這點兒施舍?”
冷邵玉不耐煩的側過頭,眉頭擰成很深一道勾。“那你想要什么?”
她咬了咬嘴唇,毫不避諱的開口。“我要你娶我。”
一聲鄙夷的輕笑,冷邵玉沒有將她揣下床讓她滾就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還敢開口向他提這等無理的要求。
司徒靜雨并未因男人的無情和冷漠后悔,她開口哀求道:“我是漢朝王府的郡主,從我第一眼見到您時就愛上了您,王爺,我只想嫁給您,靜雨知道您有了王妃,我可以做您的侍妾,只要能讓靜雨留下服侍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冷邵玉甩開女人的手,卻也回過身,瞧了兩眼床上的她,勾著唇諷刺的輕言道。“漢朝王府的郡主都是如此不自重嗎?”
“什么?”司徒靜雨睜大的眼睛頓時濕潤了,她是有多大的勇氣才敢這樣光著身子面對著他,沒想得到的卻是他這樣的羞辱和滿不在意。
就算是她的唐突冒然,但她畢竟也是個未出閣的皇家郡主,受天下男子追求,自是眾多,奈何唯獨眼前的男人卻是如此不屑。
她流淚,搖著頭。“不是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昨夜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府上,你不信我可以去問莫大人,他也在場的。后來,你......你就把我......”聲音一點點的弱下去,她也低下了頭。
他的心不為所動,也沒有一點兒憐惜,穿好了衣服,丟下一句冷漠的話。“本王不會娶你。”摔門而去。
司徒靜雨手指死死抓著被子,她臉色慘白,隨著那扇門的關閉,一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蛋兒瞬間變了顏色。心道:冷邵玉,你一定會娶我的。
身下傳來劇痛,她掀起被子,雙腿內側劃破的地方已近乎愈合,但還是很痛。昨晚,他們什么都沒有發生。
冷邵玉只是不停的喚著洛殤的名字,而后就睡了,無奈之下,她只能脫了自己同他的衣服,用頭上的發簪劃破腿,才留下床上那一展鮮紅,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冷漠。
昨夜在院子里的奴婢依舊守在門外,彩兒見男人出來,困倦全然散去,立即朝他過去。
“王爺,早膳已經備好了,奴婢給您梳洗更衣吧。”彩兒瞧他一臉的不悅,眼神示意身后的婢女們離他遠些,免得惹上一身麻煩。
冷邵玉沒有問她房間里的女人是如何混入這里,因為沒有必要。
彩兒猶豫著,還是開了口。“王爺,昨夜...王妃來過。”
男人的步子忽然停頓了,冷冰冰的臉眉間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