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不會再離開你,哪怕你真的變了心。”我語氣堅定的說道。
他調節水溫的手頓了頓,終于抬頭看向我,就在我以為他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然后是阿彪的聲音,“霍先生,俞子才那個混蛋找過來了,要不要先讓兄弟們教訓一下?”
“他肯定是來幫我澄清的,我們現在還不能跟佐田撕破臉……”
不等我說完,霍季凜已經起身,一聲不響的出了浴室,然后‘砰’的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
我有些悻悻然的聳了聳肩膀,憑著霍季凜的智商,根本就用不著我擔心,何必要自作多情。
就在我妄自菲薄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了一聲槍響,嚇得我心臟‘砰砰砰’連跳了好幾下。
我急忙拿了浴巾,不等擦干便換了衣服,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我下樓的時候,俞子才正戰戰兢兢的站在角落。
“我說的是事實,信不信由你,霍季凜,你別太自以為是,到時候有你的好果子吃!”俞子才見我下來,大著膽子朝著霍季凜嚷嚷。
“子月的事情跟你有關?”霍季凜忽然抬頭,意味不明的看著俞子才。
俞子才嚇得臉色變得更蒼白了,“我已經跟你說了,夏子月才是那個告密的人,她是要跟她哥哥合謀,一起吞了你霍門的萬貫家財!
我就知道,佐田既然想要用我,就會穩固我在霍門的地位,俞子才找過來是遲早的事情。
“子才,季凜跟你開玩笑呢。”我笑著走了過去,招呼著俞子才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夏子月的意圖季凜早就看出來了,否則,也不會任由她死在霍門。”
“那還跟我故弄玄虛!”俞子才不滿的冷哼了一聲,可依舊有些后怕的起身,“既然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那我就走了!
說完,不等我們開口,俞子才人便已經大步流星的到了門口,出了門更是一溜小跑的離開了霍家公館。
“下一次,就輪到佐田了!被艏緞C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
我狐疑的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霍先生,那批貨被攔了回來!卑⒈霃耐饷孀吡诉M來,在霍季凜的身邊站定,小聲的匯報。
霍季凜的表情立刻變得凝重了起來,“貨現在在哪里?”
“被扣押在碼頭,是日本人的手筆,說夫人被人從船上扔了下來,要對兇手進行盤查。”阿彪回答。
佐田這是擺明了要給霍季凜一個下馬威,然后逼他就范,怪不得,剛剛他說下一個就會是佐田……
“立刻發電報給蘇老板,就說這批貨遇到點兒麻煩,可能晚幾天才能到,還有,把這批貨的賬本復寫一份,找高手放進俞子才的書房,然后聯系老楊,讓他們把催貨書信的暗語,秘密放進俞子才在銀行的私人保險箱!被艏緞C有條不紊的吩咐。
“銀行那邊有我們的人接應,就是俞子才的書房,可能會有點兒難度,不過霍先生放心,我會找最可靠的人去辦這件事情!卑⒈霊艘宦,欠了欠身子離開了。
他在走的時候,還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怪我跟霍季凜添了麻煩。
“我……”
“上樓!
他打斷了我的話,起身,拉著我的手一直到了二樓,進了我們的臥室,關上了門。
“我是不是真的惹麻煩了?”我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兒一樣,低著頭,悶聲悶氣的站在一旁。
“嗯。”霍季凜應了一聲,聲音很嚴肅。
“那現在要怎么辦?”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我以為自己是在幫他,可現在看來,他的貨還是運不出去。
“你說呢?呵呵……”他忽然低笑了一聲,伸手把我拉進了他的懷里,攬著我的肩膀,一直坐到了沙發上,然后專注的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臉微紅的低著頭,“那你剛剛讓阿彪做得那些事情,應該就是解決的辦法吧……”
雖然,我到現在都沒有了解到霍季凜的意圖,可他既然吩咐阿彪去做了,那就一定會有他自己的用意。
“嗯,還沒到傻的絕頂的地步!彼州p笑了一聲。
他此刻的聲音就像是醇香的美酒一樣,我竟然有些陶醉了,糊里糊涂的就抱住了他的腰,發燙的臉在他胸口蹭了蹭,沒羞沒臊的開口,“我不要離開你!
“佐田可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或者說,大上海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彼蛧@了一聲,然后認真的看著我,“聽話,一旦找到機會,必須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現在大半個中國都已經淪陷,哪里不是是非之地,民族危亡,你我之輩只能拼盡全力,挽救其于萬一,我又怎么可能做到置身事外,偏安一隅!蔽叶ǘǖ淖⒁曋。
“可我不想看你身陷險境。”霍季凜緊緊地抱著我,像是要把我融進他的骨血一樣。
“你太自私了。”我有些哽咽,可卻努力的平穩著自己的情緒,“你以為,我看你身陷險境,就能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
他沒有回答我,沉默了好久,才起身把我抱到了床上,“你先休息一會兒,我還有事情要忙!
我緊忙拉住了他的手,抬頭望著他,“你不會趁著我睡著了,把我偷偷運走吧!
他嘴角挑起一抹笑容,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我倒是想,可現在公館外面,都是監視的日本人!
“哦。”我乖乖地躺了回去,安心的閉上了眼睛,嘴里嘟囔,“現在放心了。”
“呵呵……”霍季凜輕笑了一聲,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幫我掖好了被角,這才離開了。
我睜開眼睛,看著已經緊閉的房門,心里亂的厲害,那批貨的去處,自始至終霍季凜都沒有跟我透露過,他究竟是什么人,我仍舊一無所知,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會是怎樣的狂風暴雨。
佐田的邀請,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下午的時候,佐田的手下就已經送來了請柬,是晚上的一個宴會,他邀請了大上海很多的名流商人。
這是日本人第一次公開的舉辦宴會,想來,也是要給霍季凜擺下一道鴻門宴。
“霍先生,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按你吩咐的辦妥了,只是,佐田的行動比我想象的要快……”阿彪似乎有些打鼓了。
“去給夫人準備禮服!被艏緞C沒有接他的話,只淡淡的吩咐。
“是!卑⒈霊艘宦曤x開了,他從來不會質疑霍季凜的決定。
“我們這次去,會有危險嗎?”我湊了過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