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地平線升起來了,火球般的太陽在薄云中翻滾著,越升越高,芮兒站在我家的涼臺上盯著天空中的那個火球,熱氣逐漸從火球中往外散發(fā)著,武漢的熱和北京的熱是不同的,芮兒其實更喜歡北京,不管是北京的冬天還是北京的夏天,對于芮兒來說,都比呆在武漢好。武漢的夏天,如火爐一般,這也是武漢人脾氣燥的一個原因。
芮兒在這一點上面比朱小燕強多了,朱小燕生長在武漢,就是一個地道地武漢人,表面開起來,在我面前她是那么地狂燥和不講道,在芮兒面前,她也想針鋒相對,可每次她又?jǐn)∠玛噥恚瑢嶋H上這是一個非常柔弱的女人,是一個講自己的一切獻(xiàn)給一個男人的女人,她幾乎沒有自己的獨立的生活。
今天是芮兒的生日,朱小燕知道芮兒回武漢了嗎?
我這么想的時候,門敲響了,芮兒去開門,我以為是東子來了,站在門外的卻是方媛媛,這個我差點已經(jīng)忘記的女大學(xué)生。我奇怪地看著她,她穿著一件很普通的白襯衣,襯衣扎在寬寬大大的油仔褲里,一幅很隨意地樣子。
“林姐好。”方媛媛笑著對開門的芮兒說。芮兒瞄了一眼方媛媛身上的衣服,微笑地說:“媛媛,進(jìn)來坐吧。”
芮兒和方媛媛并肩走進(jìn)了我的臥室,方媛媛一眼就看到了書桌上我的照片,她問芮兒:“這是你妹妹嗎?好漂亮啊。”
芮兒又盯著我的照片,她臉上的笑隱藏了,她不說話,方媛媛也不沒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大約過了好幾分鐘,芮兒才說:“她比我妹妹更親。”
芮兒的話讓我在驚異之時又一次感動著,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在芮兒的心底是如此重要的一個位置。
方媛媛還想問什么,芮兒站起來往涼臺上走,方媛媛就跟著芮兒走進(jìn)了涼臺,涼臺上的月季,葡萄在不顧一切地生長著,把涼臺打扮得象個青春四溢的少女,方媛媛發(fā)出了一聲驚嘆,好美啊。芮兒也笑了,“喜歡嗎?”芮兒問。
方媛媛點了點頭,“畢業(yè)后,我也要有這樣的一個小家該多好。”
“會有的,只要你跟著我干。”芮兒說。
“林姐,你真的愿意帶我?”方媛媛不相信地問。她實在不明白這個只見了兩次面的女人,為什么要幫助她?
芮兒說:“當(dāng)然。不過,我有條件。”芮兒看著方媛媛的眼睛說。我敢肯定,方媛媛在想什么,逃不過芮兒的眼睛。
方媛媛二十多歲上下的年齡,那些光滑和粉紅,都在盛開。甚至連那身體不時發(fā)出的有些吵鬧有些幼稚的話語都是正在盛開的形狀,年輕是藏不住也學(xué)不來的。女人的身體,在沒有結(jié)出它的果實時,就是一朵緊湊艷麗的小花,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充滿了潤滑和彈性。哪怕這時的女孩并不夠懂得這身體對于她是什么,但她們卻個個都懂得了驕傲,矜持甚至還有賣弄。她們也懂得在各處盛開,盡量發(fā)出花香,看著為她迷醉的人。雖然,內(nèi)里的單薄和輕飄令她們?nèi)绮实懵祜w舞,沉不下生命的厚度。但是,沒關(guān)系,她們還有很多時間,有很多機會,她們這時只要做一朵透徹的花,有點好的花香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