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兒,東子和劉麗麗坐下來了,東子開始點菜,他每點一個就對劉麗麗和芮兒說:“這個口味不錯,欣兒說是招牌菜。”東子一口氣點了五個菜,都是欣兒說的招牌菜,東子還想點,芮兒打斷了,“東子,你認為我們都是三頭豬嗎?”
劉麗麗從桌子底下拉了拉芮兒,她的這個動作被東子看到了,東子笑笑說:“沒事,沒事。我??????”東子想說什么,被芮兒接過去了,“別說了,今天都不許提欣兒,我們盡情吃飯!
我看著他們三個人吃著我喜歡吃的菜時,心中的惆悵又翻覆著來了。半個月前,好象是昨天一般,我和東子還坐在那個位置傾談了幾小時。而此時,我和他已被隔斷在陰陽的河的兩邊。而且他也許就是殺害我的兇手,我卻還在愛他。
東子的手機一如既往地又開始振動。東子看了看,沒接。我猜是朱小燕的。手機固執地振動個不停,芮兒看著他,面無表情地說:“接吧,接了踏實!睎|子一振,這話是我曾經對他說過的,朱小燕每次打電話就是這么固執,可東子每次看看號碼,就是不接,當然有我在身邊的時候。
“你在哪兒?”果然是朱小燕。
“在外面吃飯。”東子語氣冷漠。我一直在東子的書房里住著,東子家其他的房間我沒去過,不是沒機會去,而是不愿意去目睹東子和另一個女人之間的隱秘。好在自從我死后,東子就一直睡在書房里的一張鋼絲折疊床上。在東子書房里的這段日子,我總是慶幸,我不是朱小燕。如果夫妻之間可以這么冷漠的話,我倒愿意一輩子不結婚,象芮兒這樣。我不清楚別的夫妻是怎樣生活的?我看過一些流行雜志上的東西,很多都是在談論什么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有一次我在和東子親熱的時候,突發奇想,問東子和朱小燕是不是也這樣?那次我是第一次看到東子對我發火。他放開坐起身來,用手使勁打自己的嘴巴。我嚇住了,死死抱住他,對他一遍遍說著“對不起”。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問他這種問題。這是個很特別的男人,他的言語很少,你從來看不到他夸夸其談,當你面對他時,他給你的感覺總是那么溫文爾雅,面帶微笑。只有我知道他的憂郁,他的脆弱。有時候我會很荒唐地看著他相機葉芝那首《當你老了》里的詩句,就那兩句:“多少人愛過你青春的光彩/愛過你的美貌;一虛偽或是真情/惟獨一人愛你那朝圣者的心/愛你哀戚的臉上歲月的留痕”這太古怪!我告訴過東子,說我老是會看著他想起這幾句詩句。他會先是用一種奇特的目光看我,然后突然把我摁在任何當時可以摁下的東西上,咬住我的鼻子直到我告饒。
“挺忙啊,電話不接!敝煨⊙嘣诠謻|子。
“朋友多,沒聽見。”東子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