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學最后一年中,芮兒實習去了,我和男孩子發生了關系,我們之間談不清楚誰比誰更主動。當芮兒回來后,男孩子卻對我開始冷漠,他轉頭又開始追芮兒。直到那次芮兒被那個男孩子帶出了校門,而我跟蹤了他們,當男孩子把芮兒帶進與我開房間的那個大學生經常光顧的地方時,我闖了進去了。芮兒的衣服被男孩子剝光了,她看上去像只被剝光了外殼的雞蛋樣被扔在那張凌亂的床上,見我的那一瞬間,臉漲得通紅,她本能地用手去隱藏自己蓮蓬似小巧可愛的乳房,開始不住地說:“欣兒,欣兒,我不是故意的,他說他和你分手了,不是故意的欣兒,不是??????我、我???”芮兒說不出話來,我走過去,揚手左右開功地扇了男孩兒兩記耳光,對著男孩子吼道:“滾,別讓我們再看到你。”
我邊給芮兒穿上衣服,邊對她講了我和男孩兒在這個房間里發生的一切。芮兒捂著臉,哭了很久很久。回學校后,芮兒就從宿舍搬出去了,她在外面租了一間房子,除了我,誰都不讓進。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芮兒搬離宿舍后的半個月,她卻在租的房子里割腕自殺。她割開自己的腕后給我打了電話,喋喋不休在電話里對我說這道歉的話,不住地哭哭泣泣。我趕到時,芮兒的手腕上正流著血,殷紅的鮮血侵染了她的身子和潔白的床單。為那個男孩子我也曾割腕自殺過,不過我割的時候發現很疼,就割不下去,沒想到芮兒卻把我的這一招學得如此逼真,我走進她的房子后說:“芮兒,很英雄,很不錯。可你割錯地方了,要割這里,這個地方才是動脈。”說完,我就從包里拿出止血藥,沙布之類的東西替芮兒包扎,芮兒在整個過程里,一直疑惑不解地盯著我,直到我替她包扎完畢,她才怯怯地問我:“你不罵我?”
“我的傻芮兒,我干嘛要罵你?你說,在你生命里,是我重要些,還是那個花心蘿卜重要些?”
芮兒說:“是你,是欣兒重要。”
芮兒自從那次割腕沒死成以后,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和我更加形影不離,她不再戀愛,卻迷上了做生意,特別是服裝生意,而且她做一筆成一筆,首先是成了一家跨國公司鄂東南的總代理,做了幾年又被派往北京做總代理,她是我們這幫女友中第一個買房買車的人。
我在回憶往事的時候,東子和芮兒好象都在回憶往事,車子里又是一片沉悶。只有外面的雪花還在沒完沒了地下著,義無反顧地往行駛的車身上撞,然后迅速地被融化了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想起我看到過的一只不停朝窗戶上撞的嬌小的豆娘,是那種淡淡的綠色。
我和東子最后一次在妙語幽香吃飯是在東子要出差的前一天,晚上和星期天東子是不會出現在我生活中任何一處的。我只屬于他的工作時間。
那天,我穿了深灰色高領開士米毛衫(我喜歡高領)和一條東子送我的叫做“好日子”的直筒同色羊毛裙,噴了巴黎香水,外面穿一件藍紫色羊絨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