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冥先在一堆的視屏中發(fā)現(xiàn)那輛車的蹤跡,興奮的指著它的去向。
蕭彥南盯著屏幕,卻沒有越冥這樣的興奮,他沉了沉眉回頭看向交警隊的人:“我要知道這輛車的最終去向。有辦法弄到嗎?”
那負責人愣了一下,旋即點頭:“可以,可以,我可以去調其他轄區(qū)的。您稍等。”
“快去。”
蕭彥南有些急,也沒管那么多。那人自然也知道事情緊急,沒敢耽擱,隨即就拿出了電話聯(lián)系。
沒一會,他就指示了下屬,那下屬在電腦上操作了一陣,很快,視頻就切換了。
“這里,這里……”
越冥的指尖一直跟隨著那車,還沒等這車停下,她猛然想起了什么,臉色一變。
“四少,我知道了,我知道它去哪了……”
蕭彥南眉心一緊,緊緊盯著他。
幾分鐘后,兩人就驅車離開了交警隊。
一路上,蕭彥南打了幾個電話出去,其他時間都是靜默的,極低的氣壓讓開車的越冥氣都喘不上來。
就這樣保持了一個多小時,車開進了一家醫(yī)院。
下車,蕭彥南就沖到了醫(yī)院主樓的二樓。這里,他早一步安排過來的人,已經(jīng)將李清如控制住了。
“四少。她什么也不說。云墨少爺在里面躺著,我們問過醫(yī)生了,是準備做腎移植手術,但是腎源沒有到。我們問了是哪里提供的腎源,醫(yī)生也不知道。”
手下人匯報。
蕭彥南看向被他們禁錮在手術室外長椅上的李清如,臉上仿佛蒙了千年寒冰,雙眸中又仿佛燃著兩簇烈焰。
“她在哪?”
他半句廢話都不想跟李清如說。
事實上,還在交警隊的時候,當越冥說出他想起來,蕭云墨所住的醫(yī)院就在那個方向的時候,他想殺了這個女人的心都有。
蕭彥南心急如焚,李清如看著他那明顯焦灼的神色,卻愉快的笑出了聲來。
“呵。我哪知道你找的她在哪?真奇怪,你找人,怎么找到我這里來了?”
她越是這樣平靜又譏諷,蕭彥南就越確定葉曉離確實在她手上。
很簡單。按照李清如的個性,如果他冤枉了她,她必定一哭二鬧三上吊了,不會這么平靜。
那車是進了這個方向不錯。但是他的人過來之后卻沒有找到葉曉離。
這個女人,怕是知道他會很快找來,已經(jīng)把那丫頭轉移了。
“我沒空跟你廢話,再問你一遍,曉離在哪?”
蕭彥南咬牙切齒,雙臂雖然還貼在身側,但是拳頭已經(jīng)緊緊的攥了起來。
而李清如,要看的就是他這幅情形。
看到他這樣失控,抓狂,卻又對她無可奈何,她便高興。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我正在陪云墨,哪有空管葉曉離那個死丫頭?”
李清如冷哂,挑釁的看著蕭彥南。
蕭彥南的目光又在她臉上多停留了一秒,突然轉身沖向了手術室。
那門一直緊閉著,他的人始終沒敢碰正躺在里面,已經(jīng)做好了術前準備的蕭云墨。
畢竟,這可是蕭家的大少爺,又在病中,萬一弄出個好歹來,別說他們,就連蕭彥南自己恐怕也是不好交代的。
所以,他們雖然控制了李清如,卻沒對蕭云墨采取什么措施,依舊讓他躺在那里,醫(yī)生也在這里面照看。
只在門口安置了兩個人把守。蕭彥南這一過去,那兩人自動閃開。
接著,蕭彥南一腳就踢開了那手術室的大門。
砰的一聲巨響,驚了里面的醫(yī)生,也嚇到了在外面的李清如。
“你干什么?”
李清如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沖過來,一把扯住了正往里面去的蕭彥南。
“你瘋了你,云墨馬上要做手術。他的身體不好,有個好歹你負責?”
任何時候,兒子都是最牽動她心的。
可是,蕭彥南卻沒有理會她,他只是冷冷掃了她一眼,一抬手就揮開了她的手。
擺脫了李清如,他便大步直奔那張手術床而去。
手術床前現(xiàn)在沒做什么工作,該做的都做好了,腎源還沒到,下一步也沒法進行。蕭云墨只是靜靜的躺在那里,旁邊的醫(yī)生也只是在照看著那些儀器上冰涼的數(shù)據(jù)。
而看見蕭彥南這氣沖沖的沖過來之后,那幾個醫(yī)生都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
這醫(yī)院自從接診了蕭云墨之后,不知道從蕭家拿了多少好處,他們當然知道,眼前這位才是蕭家真正的主子,也才是他們真正的財神爺,怎么不忌憚?
“蕭彥南……”
李清如沖了過來,這時候才知道什么是焦急。
可是蕭彥南看都沒看她一眼,冷目一掃插在蕭云墨身上的那些管子,快準狠的撿了最顯眼的那根,一下子用指尖掐住了。
“你……”
李清如驚的氣息都斷了。
蕭彥南掐著那根管子,轉眸,滿眼駭人的陰獰:“告訴我她在哪。否則,云墨活不過今晚。”
“……”
這樣的話居然是從他這個當叔叔的嘴里說出來的。
李清如有些不相信也有些不甘心,死死的瞪著蕭彥南沒吭聲。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親叔叔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狠心,拔了他侄子身上的管子。
迎著她那挑釁般的目光,蕭彥南琥珀色的瞳仁狠狠一陣緊縮。
沒用再說無用的言語,他指尖一用力,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真的一把拽掉了那根不知道什么作用卻插在蕭云墨手背上的管子,頓時蕭云墨的手背上就激出了一道血痕。
下一秒,蕭彥南還將管子揚了起來。
那周身可怕的暴戾之氣,讓越冥看了都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
其他人不敢說什么,李清如瞪大眼睛呆了幾秒,大叫一聲猛地撲了過去,伸手就去抓蕭彥南手里捏著的那根透明管子。
蕭彥南一揚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到底在哪?”
最后一次,他根本沒提蕭云墨的名字。
可那捏著管子的指尖卻在告訴李清如,他已經(jīng)將蕭云墨的小命捏在手里了。
她盡可拖延時間,可拖延的結果不只是害了葉曉離,連她自己的兒子蕭云墨也會沒命。
不,葉曉離還不會沒命。她現(xiàn)在只想從她身上取一顆健康鮮活的腎臟而已。她不會死的。
但是她的兒子蕭云墨就難說了。他現(xiàn)在這樣脆弱,任何一點點意外都可能導致他死亡。
幾秒間,李清如便看到了蕭彥南的決心。也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床上原本靜默的躺著的蕭云墨突然抽動起來。
他沒睜眼,動作幅度也不大,但是臉色極其冷白,樣子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