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云墨?”
葉欣雅擔心的凝視著蕭云墨,心里卻恨的牙癢癢。
蕭云墨想說什么,她用腳指頭都能猜到。
果然,幾秒后,就見蕭云墨冷著臉道:“曉離住在這里怎么了?家里這么大,她一個女孩子非要出去住,不是擺明了讓人指責我們蕭家虧待她嗎?還有現在外面這么亂,她一個人在外不危險嗎?她在蕭家十幾年了,什么性子大家都清楚,我不相信她會做出什么事來。我要她住在這里,就像以前一樣,都在一起。”
他的話一出口,四周的空氣像凝滯了一樣。
最憤怒的當屬葉欣雅。對于她,她覺得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正室眼睜睜的看著老公當著別人的面維護小三。
那個恨啊。
“云墨,媽和奶奶都決定了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說什么了。”
她沒忍住,刺了蕭云墨一句:“再說還有小叔,他也會照看曉離的。用不著你擔心。”
蕭云墨對子嗣的感覺沒有李清如和凌淑芬那么重,對于今天剛得到的消息,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消化。此時正處于心情煩躁階段,情緒難以控制,聽葉欣雅這么一刺,他頓時就變了臉,對著葉欣雅就吼道。
“你這么說什么意思?蕭家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決定了?小叔要照看那個赫連,哪有時間照顧曉離?”
最后的話,帶著濃濃的諷刺,刺向蕭彥南。
蕭彥南沒說話,眸光朝著樓梯那看了過去。
她已經下來了。跟從御景園離開時一樣只有一個皮箱。
“我沒說要照顧她。大嫂說的對,她這么大了,該獨立了。你也不用太關心,有那個時間,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身邊這位,畢竟,你也是當父親的人了。該成熟了。”
蕭彥南掃了蕭云墨一眼,淡淡的回復。目光收回來就看向凌淑芬。
“我回來的匆忙,還有些公事沒有忙完,還得去公司一趟,我先走了。”
凌淑芬看看臉紅脖子粗的蕭云墨,又看看面色無波,卻氣勢凌冽的蕭彥南,生怕他們叔侄打起來,忙點了頭。
“那行,你先走吧。工作別太晚。注意身體,赫連丫頭的事情,你放在心上。過兩天我讓她來家里吃飯,你也來。”
她故意提高了聲音,葉曉離聽得清清楚楚的。
蕭彥南沒吭聲,直接轉了身,朝樓梯那里走了幾步直接提起了葉曉離的皮箱。
葉曉離匆忙看了凌淑芬幾人一眼,頭一低就跟著蕭彥南出來了。
不過三四天時間,她就從御景園搬到老宅,又從老宅搬了出來,現在呢,去哪都不知道。
夜深了,天氣也涼了,出門被冷風一吹,葉曉離就打了個哆嗦。
如這風的溫度一樣,她的心里也是冰涼冰涼的。
蕭彥南在前提著她的箱子,她也懶得去管,只低著頭手摩挲著自己有些冷的手臂,悶悶的往前走。
上了車,她也沒說話,只靠座位上,臉朝著車窗,靜默著望著窗外的夜色和散著昏黃光芒的路燈。
“怎么?還戀戀不舍?”
車開出去很長一段路,無數次看著某人那個黑漆漆的腦袋后,蕭彥南終于開了口。
依舊是他那慣有的微微譏誚的語氣。
葉曉離回頭,看了他一眼,自嘲的勾起了唇。
“我有資格嗎?”
蕭彥南眉心微微一跳,目光緊緊盯著她。
葉曉離卻轉過了臉,看向了前方,幽幽的說道:“小叔,你見過喪家之犬是什么樣嗎?”
喪家之犬?
蕭彥南雙眉緊繃。
“胡說什么?”
他輕叱,想要再說點什么,看看葉曉離那寫滿難過的側臉,心口突然堵的慌,什么說不出來了。
再無話,車開到繁華的地方,葉曉離又朝車窗外看了看。
“小叔,你把我送到酒店吧。不要很好的酒店,如家就行了。我先住一晚,明天找房子。”
這個女人,她是誠心氣他的嗎?
蕭彥南雙手緊緊攥了攥方向盤,轉眸瞪了她一眼,沒搭理她繼續往前開。
葉曉離看了看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沒再說什么,等到那車明顯朝觀瀾苑方向去的時候,她才忍不住開口。
“我不能跟你住一起。奶奶和赫連小姐知道了會生氣的。”
住哪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他們不能在一起。
蕭云墨和葉欣雅那邊已經很難搞了,再被凌淑芬和赫連千雪盯上,她還要不要活了?
當然,她也不想脫離蕭彥南的保護,可是,她總要暫避鋒芒吧?一下子樹敵這么多,真不是一件好事。
又想起葉欣雅那個仿佛從天而降的孩子,葉曉離的心頭簡直亂透了。
心口像喘不過氣來似的,壓抑的難受,她沒理會蕭彥南什么反應,直接扭頭又看向了窗外,沉沉的呼了一口氣。
那沉重的呼吸聲傳到蕭彥南的耳朵里,他幾乎是本能的眉心一跳。
“我不住那里。”
最終,他說道。
葉曉離有些意外。扭頭又看向他。
“不說了,先回去。”
他有些不太想跟她說話了。
葉曉離同樣興致缺缺,也沒再說什么,想著他的話,順從的跟著去了觀瀾苑。
下車的時候,她不敢麻煩蕭彥南,主動去了后備箱提皮箱。沒想到他下來后還是過來從她手里接了皮箱過去。
上到公寓頂層,隔了三個小時再回來,心情也是不一樣的。
“去洗個澡睡覺。就住剛才這個大房間。明天允許你請假,不扣工資。”
蕭彥南直接把箱子提到了主臥室,說道。
葉曉離看了看墻上漂亮的掛鐘:“很晚了,你回去吧。謝謝你,小叔。”
“我還有事要在這里處理。你先去洗澡睡覺,不用管我。”
蕭彥南的話讓葉曉離愣了一下,還沒開口,卻見他臉色冷淡了幾分。
“會走的。只是處理一下公務。”
“哦。”
這又不是她的家,她難道還能趕人家走嗎?
不再說什么,她提著皮箱去了衣帽間。收拾好再出來,蕭彥南已經離開了,她沒出去看,抱著睡衣去洗了澡,然后疲憊的爬上了床。
躺下來,又覺得腰疼,心情也差,整個人的情緒都在崩潰的邊緣。
難過了一陣,她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與前世最后相比現在又算得了什么了?莫不是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太輕松了,她把那痛都忘了嗎?
算了,不想了,先睡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重活了一次,總要活的有價值,她不會認輸的。
閉上眼睛,昏昏沉沉之際,她又感覺到有清淺的腳步聲,他不是要走嗎?
她驚醒了,抬起身看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