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過,私下里別這么叫我,你不聽話,是故意的嗎?”
原來是這個。
“我哪有不聽話?只是,我不叫你小叔我叫你什么?”
“我有名字。”
他再度重復,前方開車的越冥手抖了一下。
葉曉離沒越冥那種震驚,她只當聽了一個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
“你的意思是,我能直接叫你名字?”
為什么,她臉上會有這樣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的名字,很難從她嘴里出來?她以前沒叫過他嗎?
“呵”蕭彥南輕哂:“我沒有老年癡呆的話,你叫我的名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是情急之下那個,你先放開我,好疼啊,你輕點行嗎?”
懂不懂什么叫憐香惜玉啊。
葉曉離無助的超蕭彥南翻著白眼,小手攥著他的手腕,怎么拽都拽不開,內心是絕望的。
蕭彥南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但是他沒松開,只因,那指腹上的觸感太好了。
軟軟的,滑滑的。
指腹故意搓了搓,他的身體也更傾向了她。
“好,如果以前那是情急之下,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允許你在情不急之下可以叫我名字。”
“咳咳”
葉曉離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想笑,又覺得這個場合笑不合適,臉上也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肌肉扯的詭異的要命。
“丑死了。”
顯然,他也覺得她著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憋的太難看。
“我知道我丑,我丑你還叫我來干嘛?自找嗎?”
蕭彥南:“”
把這丫頭弄到身邊來,真的是為了治病?不會氣的他英年早逝?
一生氣,他指尖上更用了力道,扯的葉曉離沒忍住叫出了聲。
“啊啊,你要把我耳朵扯掉了。”
“扯掉更好,長得多余。”
你丫的才多余呢。
“小好吧,我,我不叫你小叔了。蕭總,蕭總總行了吧?說真的,你給我這個特權,我真的不敢要啊。你要我對你直呼其名,可我喊你名字我會心虛,會膽戰心驚,會誠惶誠恐,總之,我不敢啦。”
“不敢?”
她這一臉虔誠的樣子真是假到了極點。
“現在敢不敢?”
他的收陡然用力,扯的葉曉離的耳根都發紅了。
真疼,特別疼。
“敢,敢,蕭彥南,蕭彥南”
葉曉離腦袋使勁朝著蕭彥南這邊伸,以免他真的把她的耳朵擰掉了。
如愿聽到自己名字,蕭彥南沒有預料中的滿意,反倒怔了一下。
他本來只是覺得小叔這樣的字眼聽著莫名的猥瑣,想讓她換個稱呼。
真換了,這感覺又不好形容,心底有一絲怪怪的。
指尖微微凝滯,葉曉離順勢拽開了他的手,揉著已經發紅發燙的耳朵,順便朝車窗挪了過去,離他遠遠的。
“你叫我干嘛?”
“不是你找我?”
蕭彥南的話讓葉曉離還在揉著耳朵的手僵住了:“我找你了嗎?”
這幅智障般的表情,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蕭彥南沒吭聲,掏出手機搖了搖。
葉曉離這才想起來早上給他發過信息。一上午了,終于想起她了,不容易。
“我也沒找你,我只是問問辦公室里的蛇是怎么回事。”
“給她個教訓。”
他承認了。葉曉離看著這個從頭發稍到腳指頭都透著精英味的男人,眼里不由的迸出了一絲譏誚。
“蕭總的手段真是別致。”
蕭彥南涼淡昵了她一眼:“過獎。”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收手?”
葉曉離追問,蕭彥南那平淡的眼波里多了一絲起伏。
“你的圣母病發作了?”
“”
嘴真毒。
“才不是。我是覺得在公司里這樣不好。會傷及無辜。就算那蛇沒有毒性,但是很可怕”
葉曉離緊盯著蕭彥南,眨了眨眼,又認真的點了一下頭,加重語氣重復:“很可怕。”
她眼里,還映著一絲絲恐懼。
那天的情形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沖擊,她怕是一輩子都忘不了了。
“你怕?”
蕭彥南盯著葉曉離,沒等她開口,又道:“那好吧。公司里,暫時饒過她。”
“”
葉曉離呆了。一雙水眸睜的大大的。
望著他,她的表情很呆。
“我臉上開花了嗎?你這樣盯著我?”
蕭彥南鄙夷。葉曉離道:“不是,我只是沒想到你怎么好說話了。”
前面開車的越冥內心呵呵:好說話?他只是對你好說話好嗎?
蕭彥南看了葉曉離一眼,沒搭理她這句話。車在擁擠的車道上爬行的很緩慢,開了大半個小時,才停下來。
這是一家西餐廳,他帶她來吃飯了。
有的吃比什么都強。反正對面的大佬也不缺錢,她沒必要幫他省著。
所以點餐的時候,葉曉離一個人點了兩個人的分量,蕭彥南沒阻止她,本來以為她肯定吃不了的,卻沒想到這一頓她讓他刮目相看了。
一份牛排,一份煎鱈魚排,一份牛油果雞蛋沙拉,一份茄汁焗土豆泥,另外還有鮮蔬濃湯。
這丫頭居然全都吃完了。
全都吃完了。
看著她端起最后那份濃湯時,早已經放下刀叉的蕭彥南不由的皺起了眉。
“你早上沒吃飯嗎?”
“吃了。”
葉曉離用漂亮的小瓷勺舀著湯:“沒吃飽。”
蕭彥南眉間溝壑加深:“老太太還不至于飯都不給你吃。”
“不是。”
葉曉離看了他一眼,抿了一口湯才不急不慢道;“不自在。”
老太太那樣嚴厲的大家長,即便是他跟她同桌吃飯,也會感覺不自在的。
緊蹙的眉心慢慢松開,蕭彥南不再說什么,靜靜的看著對面的女孩把那碗湯也喝完了。
“呼”
葉曉離放下碗,往后一靠,酒足飯飽的摸了摸快要突出來的肚子。
真準備說她吃好了,可以走了,蕭彥南的手伸了過來,指尖捏著紙巾壓在了她的唇角。
她下意識的要躲,蕭彥南那臉微微一沉。
“吃的嘴邊都是,葉曉離你多大了?”
他只是想給她擦嘴而已。
這動作有點曖昧了。
葉曉離臉頰微燙,伸手把蕭彥南手里的紙巾接了過來,干巴巴的道:“我自己來。謝謝。”
蕭彥南緩緩收回手,起身沒說什么,邁步走了出去。
葉曉離丟了紙巾跟了出來,兩人一起離開餐廳,上了車,又返回了公司。
離去的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人正拿著高倍相機對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