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葉曉離又記起肩頭還有一只手,慌忙推開了。
蕭云墨倒也沒堅持,緩緩收回手臂插進了兜里,迎向蕭彥南。
“小叔難道也覺得這邊的風景更好?過來換個心情?”
嗯,是換心情了,換了個極糟糕的心情。
葉曉離心里想著。正看著蕭彥南,前方已經走出去兩步的蕭云墨回頭喊了她一聲。
“曉離。走啊。還愣著干什么?你這丫頭,怕小叔也不至于怕成這樣!
這混蛋是故意的。故意告訴蕭彥南,她怕他,所以才會呆在他身邊。
“走吧!
葉曉離暗暗咬牙,把頭一低,邁步走了過去。
站到青石板路上,走近那冷氣源,她就打了個寒噤。
“小”
“回去。”
一個招呼都沒打完,直接被蕭彥南一記冷到骨頭里的目光給刺了回來。
咬了咬唇,葉曉離低下了臉,沒再看蕭云墨,直接順著來時的路走去。
沒走幾步就碰上了站在那里的越冥。
“離小姐,你怎么回事?四少聽說你跟葉欣雅走了,擔心的不行,追了一路找到這里的,你怎么跟云少爺在一起?”
越冥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葉曉離。葉曉離愣了一下。
“他擔心我?”
“不然呢?”
不然他吃飽了撐的跑到這里來的?
越冥忍不住對葉曉離翻了個白眼。葉曉離的心被他的戳了一下,不由的回頭看了一眼蕭彥南。
他還站在那里,跟蕭云墨對峙著。
蕭云墨的目光黏在葉曉離的身上,等她走出去幾米才收回來看向蕭彥南。
“小叔真的喜歡曉離嗎?”
他比蕭彥南要矮一點,此時站的位置又靠下,說話的時候不免要仰視。而他并不喜歡這樣的姿態(tài),話音落下,就上了個臺階,揚起脖子,目光平視蕭彥南。
“我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蕭彥南低寒的嗓音,讓這幽深的密林都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然而,蕭云墨卻毫不在意。
他低頭,輕笑了一聲:“呵!
繼而抬頭,又看著蕭彥南:“小叔。大家都是男人。曉離跟我們又沒什么血緣關系。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我也懶得說了。我只是想提醒小叔一句,若真是喜歡女人,咱能正當手段競爭嗎?你用輩分,用權勢壓倒我,算什么呢?挺可笑的不是嗎?”
他吊起眉梢,眼中閃著得意的光,用輕佻的話和諷刺的語氣,踐踏著蕭彥南身為男人的尊嚴。
誰能受得了被別的男人鄙視追女孩靠強迫?
“我還有事,先走了,小叔若是喜歡在這里看風景,那你繼續(xù)。”
蕭云墨笑著越過蕭彥南,走了過去,追了幾米遠,追上了葉曉離。
“曉離。我們走!
他伸了手,葉曉離卻快速避開了他的手。
“我說過了不要挑釁他!
葉曉離心頭堵了一口悶氣,語氣很是不善。不想再跟這個混蛋說什么,匆匆看了蕭彥南一眼,便快步超前走去了,蕭云墨在后喊她,她也懶得理會。
走回大部隊休息的地方,導游正在整隊。許瑩一看見她就迎了上來。
“離小姐,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蕭總去找你了。”
全世界都知道他去找她了。她卻讓他看見了那一幕。真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葉曉離心口悶的不行,不想說什么,隨口答了一句:“他在后面!
該回來的很快都回來了。蕭云墨,葉欣雅,還有蕭彥南。
蕭云墨心情很好,與人說說笑笑,眉眼飛揚,葉欣雅跟她的秘書羅琳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什么,至于蕭彥南
他回到這里就直接下山了。連個招呼都沒打。
有那么一瞬間,葉曉離很想追著那背影下山去,想跟他解釋清楚。
但是,身邊還有這么多同事,她追過去,太不像話。
而且算了吧。她也不是他的女朋友,未婚妻什么的,就算她想去解釋,都沒有什么資格。
那人影隱在樹影中,葉曉離才壓下亂糟糟的心緒,跟著大部隊上山去。
讓她奇怪的是,剛開始她還看見了葉欣雅。可到后面,等她又注意葉欣雅的時候,她卻不見了。
這個女人也學蕭彥南,半途走了。
后面的行程,葉曉離心不在焉,蕭云墨想跟她搭訕,她只緊緊挽著許瑩,懶得搭理他。
走馬觀花的應付了下午的行程之后,下山回到住處,天已經黑透了。
進門前,她朝蕭彥南的房間那里看了一眼,猶豫著,最終還是沒有勇氣邁開腳步過去。
員工住的其實雙人間。但是她畢竟身份特殊,頂著蕭家小姐的名頭,所以自己單獨住了一間。
房間門一開,她便愣住了。
她記得她早上走的時候是關了燈的,這燈怎么是他!
目光很快落在了窗前的那個人影上。他雙手插兜,背對著她,還是白天那副打扮,她懷疑他是不是這樣站了一下午。
心,奇異的反倒落了下來,好像懸了許久的事情,馬上就要解決了似的。
葉曉離走了進來,隨手關上了門,站在門邊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用力的抿了抿唇,走向了站在窗口的蕭彥南。
“今天”
一開口,她那心又猛然被吊了起來,莫名的緊張攫取了她的心神,以至于剛一開口,她的聲音就有些顫抖。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時那林子里那時候只有我跟他,我很害怕,所以故意那么說的。我也不知道你聽到了多少,反正反正”
越說越急,用力搖了搖混沌的腦袋:“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看著那冷硬高大的背影,不敢上前一步看他的臉,也不敢拽他的胳膊強迫他面對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有這么濃重的犯錯情緒。
總之,她就是覺得她好像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內疚的不行,也害怕的不行。
葉曉離,你大概是瘋了。
“我想的哪樣?”
蕭彥南終于轉過了身,手依舊插在兜里,只微微的低了頭,唇角竟是揚起的,帶著一絲涼薄的笑。
“我不講理又無趣,跟我住在一起簡直是受罪,你很討厭我,這一切,難道不是你心里所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