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層之內,李長生緩緩的行走。
他知道殺死一名地仙境絕對不是小事,恐怕會徹底的激怒魔族陣營。
他一邊尋找法器的碎片和掉落的乾坤袋,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鮮血染紅的大地,一片慘烈,到處是尸體,有魔門的,也有正道的,可以想象這一戰過后,天都星域年輕一代要有八成人死去,同樣最終能與尸山血海中殺血路出的皆為人杰。
前方紅色的祭臺靜靜的陳列,祭臺上面空無一人,連地仙境強者都不是李長生的對手,魔門祭臺的主將自然不會傻傻的待在這里等死。
而李長生能夠尋找到每個祭臺的位置,現在已經不是什么秘密。
李長生踏上祭臺準備隨手將它毀掉,而就在這時,他的瞳孔輕輕的一縮,在不遠處的灰色霧氣之中,一個身影靜靜出現。
在對方的背后虛空一陣的抖動,他眸子中的冷光像是能刺破人的靈魂。
對方的實力很強,絕對達到了地仙境。
一頭紅色的長發,鼻梁挺翹,如刀削一般棱角的臉頰,站在那里像是一桿長槍,充滿了殺氣。
這個男子站在距離李長生二十米處的位置,衣襟隨風擺動,頭發如同一團火焰。
“你報上名來。”
對方冰冷的開口,語氣中不帶一絲情感,像是萬年不化的寒冰一樣。
“李長生。”
李長生靜靜的望著對方,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對方的實力的確很強大,但還動搖不了他的心境。
紅發男子臉上帶著傲然:“你能夠連破七十多層祭臺,斬殺七十多名主將,更是連地仙境的張澤護法都死在你的手上,便就由我來終結你。”
“只有你一個嗎?
你們的魔尊大人是對你有意見,所以派你來送死?”
李長生嘴角露出幾分譏諷。
“呵呵!”
紅發男子冷笑數聲,他的雙目之中綻放出兩道紅光,身上的衣服在風中擺動。
“你以為能斬殺地仙境就了不起了嗎?
我原本以為會是三大圣地的圣子,沒想到魔尊讓我來對付你,便先把你解決掉,再看看你們正道陣營里那幾位天驕有什么了不起?”
“出手吧,年紀輕輕能突破到地仙境,想必在魔門當中你也是天驕類的人物,乾坤袋里的寶貝應該不少。”
李長生淡淡的說道。
“窺視我的乾坤袋,就怕你沒命拿。”
紅發男子握緊了刀柄。
“魔門之中看來天驕不少,不然也不用一個個派來送死。”
李長生從祭壇上落下,向男子走去。
說實話,他心里有一些失望,自己連破陣臺,又殺了一名地仙境高手,那位魔尊竟然只派了一個天驕來,是他們太傻,還是覺得自己太弱?
“魔尊大人英明神武,其實并非派出我一人,只是他們都被我給攔了下來,殺你何須用宰牛刀。”
紅發男子緩緩的將手中的彎刀拔了出來,一股凜冽的殺意也隨著彎刀的出鞘彌漫開來。
“看來愚蠢的不是魔尊,而是你,自大往往會讓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李長生搖了搖頭。
“我不是自大,而是自信,明知道你殺了一名地仙境,我還敢獨自來對付你,因為在我的眼中,你根本比不上我。”
“是嗎?
那你趕緊出手,你死了,剩下那九位高手好一起除去,不要影響我發財。”
李長生已經走到對方五步遠的位置,就見對方身上一陣光華閃爍,一套紅色的鎧甲出現,將他身體包裹起來,顯然這是一種非常強大的防御法器,也是對方自信的來源之一。
“把自己裹成烏龜,這就是你所謂的比我強嗎?”
李長生出言嘲諷。
而下一秒,對方已經化為殘影,手中的彎刀更是斬出刀芒,向李長生沖來。
“李長生,殺了你,連魔尊都會高看我一眼,而且今天你是我殺的第一個正道中人,但絕對不是最后一個。”
他大喊道,紅色的長發上面竟有一頭火獸在怒吼,與紅色的盔甲交相輝映,散發出炙熱的氣息。
“呼啦!”
對方一刀落下,空氣中響起轟鳴之聲。
他的腳步落在地面直接踩出兩個深坑,在他的手臂之上有一團團火焰在燃燒。
在他的頭頂,一只火紅的火獸在咆哮,仿佛要凝為實體,沖出來。
“你和第一個陣臺的主將應該是師出同門吧?”
李長生看到對方的功法與那第一層的主將有諸多相似之處,同時明白為什么對方要獨自前來對付自己,恐怕也是要為自己的師門同輩報仇。
不過對方并沒有搭理李長生,彎刀以最快的速度落下,火光洶涌。
“砰!”
李長生祭出裂龍槍擋住了落下來的刀刃,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無形的漣漪以二人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出,所過之處,所有的一切都被化為粉碎。
“轟轟轟轟!”
在一陣元氣爆裂的聲音中,紅發男子身體快速的向后退去,連退了五步才停下腳步,臉上帶著驚訝之色。
“你并沒有突破到地仙境,竟然能將我逼退,怎么可能?”
他的眼里面帶著不可置信之色。
難怪他會驚訝,他可是當世天驕,在同境界內幾近無敵的存在,現在跨了一個境界,竟然被別人打退,這簡直不敢想象。
李長生站在原地,身體晃都沒晃一下,他雖是指玄境,可一身肉體比法寶還要堅硬,體內的法力如大海一般,這紅衣青年雖然實力不錯,但想勝過他,那怎么可能。
不過他并沒有著急將對方斬殺,對方作為魔門天驕,師門豈會不給他護道之物。
在李長生的眼里,對方就是一只大肥羊,他把這次闖陣,視為一場尋寶。
果然,一陣紅光在對方的身上突然沖宵而起,化為一個巨大的火爐,如同一輪太陽,烤的空氣都發出吱吱作響的聲音。
那火爐通體赤金,流轉著恐怖的氣息,非常的不凡。
“難道竟是一件寶器?”
這一下,就連李長生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