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向廣場中央的玄武神像處走去,許多人的目光都隨著他的腳步在移動。
剛剛打了武當派掌教的子侄宋子源,這個青年還敢悠哉悠哉的在廣場閑逛,眾人只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這也太囂張了吧,難道以為打了人以后,就沒有事了嗎?”
不止是武當本派的弟子,就連那些外派來的人也都不住搖頭。
跑到人家門派里打了人家的弟子,這就是挑釁,是耀武揚威,恐怕就算武當派的一眾高層不說什么,但心中也是不悅的。
在許多人看來,李長生太魯莽,或許有一點實力,可這樣的人,只會給門派招黑。
李長生走到那雕像下面,從遠處看這雕像并不高大,可走近了才知道,足有兩層樓那么高,需要仰望。
“這小子要干什么?
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在眾人的疑惑當中,只見李長生一步踏在地面,然后身體直接升入高空,站在那玄武的身上。
這一舉動立刻引起軒然大波,武當派的弟子更是憤怒起來,這雕像可是他們門派的圖騰,李長生竟然站在了它的上面,這簡直太過分了。
“下來!”
“快滾下來!”
下面一眾弟子個個激憤不已。
李長生則毫不在意,只是彎下腰將手掌放在那龜蛇的纏繞的珠子上面。
那一瞬間,整個廣場竟然有了震動之感。
“怎么回事?
他做了什么?”
“這神像是三豐真人親自所雕刻,怎能容外人胡來!”
在一眾驚訝和怒罵聲中,李長生卻閉上眼睛。
在他的腦海之中,一段古老的文字正在流淌,這些文字充斥著滄桑,威嚴的氣息。
李長生雖然不識得這些字,可當這些文字出現在他的腦海,他卻瞬間明白了它們所要表達的意思。
“真武戮神篇。”
這應該是張三豐從真武仙宗遺跡里帶出的東西,絕非后來雕刻而成。
李長生睜開了眼睛,里面記錄的這篇功法十分的玄妙,是專門針對于神魂的神通。
李長生以前也學過一些神魂攻擊的法門,但大都比較雞肋,可這一篇卻絕對的犀利,無形的攻擊最為致命,可以直接重創敵人的神魂,有時候可以成為必殺一擊,即便跨境戰斗也不是不可以實現。
李長生沒有想到隨便逛了個廣場,竟然有這樣的收獲,心情別提多激動了。
這東西是三豐真人放在廣場之上的,距今已經有五百年多年,可武當派歷代多少弟子在這上面論道,也都沒有發現這石頭中的秘密,仿佛專門為李長生準備的一樣。
“世間法門,有緣者得之,這功法與我有緣啊!”
正在李長生心中感慨的時候,發現整個廣場都陷入一片寂靜當中,低頭就看到無數目光盯著他看。
而同時,一道白色的人影氣勢洶洶的走來。
“大哥,就是他將我打傷的。”
宋子源一只手上掛著繃帶,一臉怨毒的指著雕像上面的李長生。
“打傷我弟弟還敢跑到玄武雕像上面,真當我武當無人了嗎?”
那是一個棱角分明的男子,雙目之中閃爍著凌厲的光芒。
他看到李長生站在那玄武的雕像上面,頓時殺機凜然。
“呼啦!”
一道劍光劃破長空,向李長生斬來,極其的凌厲。
此人的修為竟已達到了金剛境巔峰,快要接近指玄境,比李長生的弟子周宏修為還要精深。
“子林師兄切不可沖動啊!”
這個時候,白英站出來攔住了那青年:“子林師兄,他是掌教的貴賓,切不可傷了他啊!”
“掌教的貴賓?”
那男子將祭出的寶劍又收了回來,眼中露出驚疑之色。
他是宋子源的堂哥,掌教宋真的親兒子,這些日子一直在閉關,就連金甲老祖殺上山門的時候都未曾出關,也就是因為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論道大會,所以他才算準日子破關而出。
誰知道一出關就看到自己的弟弟宋子源被人把手腕都打折了,聽宋子源一番添油加醋的訴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氣沖沖的來找李長生的麻煩。
現在聽到對方竟然是父親的貴賓,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
“什么貴賓?
林哥,你不要聽白英這丫頭胡說,他一個年輕小子怎么可能和掌教平起平坐?”
宋子林一聽,也覺得弟弟說的有道理,目光冷冷的望向李長生道:“給我滾下來,玄武神像豈容你玷污!”
“好。”
李長生也覺得自己現在的動作有些不妥,從那雕像上面躍到地面。
“小子,我不管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是不是我武當派的貴賓,但你打傷我武當弟子,我作為武當派的大師兄不能坐視不理。”
宋子林冷冷的說道。
“那你要我怎樣?”
李長生打量著這男子,長相與宋真確實有幾分相像,只是與他父親宋真不同的是,宋真的身上是那種溫潤如玉的氣質,這宋子林的身上充滿了鋒芒之氣,像是一柄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
當然也不是說這樣不好,年輕人自然要有血氣,甚至李長生可以看出,這宋子林的資質比他父親宋真還要好一些,日后成就說不定會更大。
“你打斷我堂弟宋子源的手腕,又跑到玄武神像上做出無理的舉動,我也不仗勢欺人,你自行斬掉一條胳膊,然后滾出武當派。”
宋子林說的輕描淡寫。
李長生的臉色卻是變了。
周圍人也都露出憐憫的目光。
斷了一條手臂,縱然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接上,但終究有了瑕疵。
修道之路講究“圓滿”二字,一旦有了瑕疵,也就代表著大道根基受損,會影響到日后的成就。
“大師兄……”白英還想說什么,卻被宋子林直接開口打斷:“白英師妹,你不必多言,哪怕他真的是武當派的貴賓,可在我武當派傷了人,一樣要受懲罰,就算是父親親自到此,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白英頓時嘆了一口氣,她了解宋子林的脾氣,知道除非掌教宋真現在出現在這里,否則沒有人能攔得住宋子林。
她看李長生的目光不由有些生氣,心想:“縱然你是掌教的貴賓,也不該如此囂張,現在看誰還能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