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嘴!”
就在沈括在眾人質問之下,手足無措的時候,李長生猛然間拍案而起。
那實木做成了桌子竟被他一掌拍的裂開了一個手指寬的縫隙,巨大的轟鳴聲在房間里回蕩,亂糟糟的屋子瞬間便陷入了安靜,就連沈括也被李長生的舉動嚇了一跳,眼中帶著疑惑之色,不明白李長生要做什么。
場中眾人都愣住了,一個個愕然地望著李長山。
“顧滿弓在臨走之前已經把大權交給了他的義子沈括,你們自然就要聽從他的指揮,這份名單給你們傳閱,并不是要征求你們的意見,而是要你們執行命令,所以你們都給我閉上嘴巴,乖乖的去執行這命令。”
借著李長生剛才拍桌子塑造出來的威勢,一時之間場中眾人看他的目光竟都有了一些閃躲。
沈括則露出訝意的看著李長生。
顧滿弓讓李長生留下來幫他,他其實打心眼里并不怎么瞧不上李長生,可想到剛才自己的表現,再看看李長生,不由覺得有些羞愧。
最起碼在面對亂象的時候,李長生能及時的做出反應,這就比他要強。
不過他心中亦有很大的擔憂,顧滿弓的這些屬下都是老油條,剛才李長生不過是出其不意,才震懾到了他們,一旦反應過來,恐怕就不管用了。
果然,愣了幾秒以后,馬飛冷笑了兩聲。
“你算什么東西,即便是老板的客人,又哪有你說話的份。”
馬王爺陰測測的看著李長生。
這樣一個內部聚會,李長生一個外人來參加已經令他很不高興,現在李長生竟然敢開口訓斥他,簡直找死。
馬王爺話落,許多人也都反應過來,一個個面色不善的看著李長生。
房間里氣氛頓時凝固,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
坐在李長生旁邊的龐泰,眼中則有幾分復雜。
其實他一開始和李長生最先產生恩怨,但通過上次去索要貨物時李長生的表現,讓龐泰對李長生還是有幾分欣賞的,只是此刻仍然不由的搖頭。
要知道上次去找趙大虎的麻煩,那是因為李長生背后有顧滿弓做靠山,一百個趙大虎不夠往死踩的,可現在情況又有不同,現在是顧氏集團內部的事情,李長生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外人,這個時候強出頭,是有些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顧滿弓在離開之前曾去找過我,讓我幫沈括,顧滿弓還說了,若是有人敢站出來反對,說明圖謀不軌,可以任意處置。”
說到此處,李長生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呵呵!任意處置?
怎么,難道你還敢殺了我不成?”
馬飛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只是他可就沒有李長生剛才那威勢,倒吸一口涼氣,手掌直痛,但他的身后已經有一名保鏢站了出來。
這些追隨顧滿弓的人,在南洋這片土地上歷經了腥風血雨,哪個手下沒幾個高手。
“你當我不敢嗎?”
李長生冷笑兩聲。
猛然間抓起自己旁邊椅子,甩了出去。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就見馬飛身邊站出來的那個保鏢被椅子砸住,椅子頃刻間碎成四分五裂,那保鏢也向后飛了出去,撞在了后面墻壁上,整個屋子都輕輕晃了一下。
“你敢動我的人?”
馬飛沒有想到李長生竟敢動手,剛想說話,就見李長生一隨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甩出去。
“嗖!”
茶杯飛出,竟如利箭一般,釘住了后面的木質裝飾上面,發出“嗡嗡”的聲音。
下一刻,就見馬飛的耳朵處有一滴一滴的鮮血流下。
當他回頭,看到那入木三分的陶瓷茶杯,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剛才茶杯若角度稍微偏向,便打在他的腦袋之上。
馬飛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腿竟微微有些發軟。
上次他聽說了李長生能夠躲子彈的事情,但聽說和親眼目睹又是另外一回事。
“顧滿弓的確說過這樣的話,你們誰不信可以給你們顧老板打電話證實,剛才只是一個警告,如果再有下次,不管你手下有多少勢力,有多大的權勢,我都保證會讓你死的很輕松。”
李長生這話輕描淡寫,卻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讓在場眾人心中生出忌憚之意。
古代俠客,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三步之內人盡敵國,布衣一怒,天下縞素。
此刻的李長生就是這樣,任你有多大的勢力,我要殺你,誰也擋不住,救不了。
場中所有人看李長生的目光都有了忌憚之意,感覺這就是一個瘋子。
但不管他們心里怎么想,在這間房間里,確實沒有人再敢說半句話,場面就這樣被鎮住了。
沉默了許久,那個姓金的笑面虎終于呵呵的開口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這么緊張,既然顧老板的意思,那我們這些做屬下的自然沒有意見。”
“不就是人員調動嗎?
回去以后我就按照名單上的,讓屬下前去報到,只不過如今可是多事之秋,沈總又年輕,把我們的人都調走,我們就像缺了胳膊少了腳,若是有什么事情,恐怕就得沈總一人去承擔,我們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笑面虎這一番話,分明是威脅的意味。
“好,還是金老板識趣,各位老總你們呢?”
李長生見沈括皺著眉頭,知道這家伙或許有些能力,能被顧滿弓看中,可還是年輕了一些,便不指望他,直接開口道。
“我們自然是聽顧老板話的,只是和金總的意思一樣,南洋可不太平,沈總奪了我們的權,就怕出了事你應付不來啊。”
另外一個人冷冷的說道。
“那就不是你們該操心的事情了。”
李長生說完,場中眾人都告辭,說要按照名單上調遣,把自己的得力下屬給沈括送過去,就連馬飛也是這樣的說辭。
只是從他的目光中,李長生分明看到了威脅警告,以及一絲殺機。
“這家伙想對我出手,只是這些人如此痛快的把權力交出來,怕是沒有那么簡單。”
李長生正思索之間,卻見沈括兜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等沈括掛掉電話以后,整個臉已經變成了醬紫色,難看到了極點。
“怎么了?”
李長生眼中露出幾分疑惑。
沈括的眼中卻露出幾分頹然之色。
“剛才我得到消息,因為我義父離開了南洋,幾個南洋本地的世家便趁機出手,義父名下多處產業,損失慘重。”
“顧滿弓在南洋經營這么多年,怎么會如此輕易的被撼動?”
李長生皺起了眉頭。
“本來那幾個家族都聯合在一起也不能輕易建功,但在會議上我們要削弱幾位元老的權力,幾位元老心有怒氣,消極怠工,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損失了幾千萬塊錢。”
剛剛要削弱幾個元老的權力,便有了這么一出,若是和那些人沒有關系,李長生根本不會相信。
現在顧氏集團內部面臨著巨大的危機,就只能再把削權的計劃放棄,這樣一來,計劃就等于完全失敗了。
“義父把產業交給我,卻出了這么大的亂子,看來只能我去給馬飛他們上門賠罪。”
聽到沈括的話,李長生卻搖頭。
“不行!這次如果你服了軟,那削權的計劃完全失敗了不說,連你的威信也將大大的降低,日后再想動手就難了。”
李長生搖了搖頭。
“難道除了去求他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你不懂!”
沈括沒好氣道:“這次向我們發難的是南洋林家,林家家主林煌是一個很恐怖的人物,在南洋經營了很大的人脈,毫不客氣的說,他大手一揮,就會有南洋三分之一的世家跟隨,如果顧氏集團同心協力自然不怕他,但各個元老若是不打算出手,那顧氏集團必將損失慘重。”
“既然他們的核心人物是這個林煌,全靠他聚集起來,那若是林煌突然暴斃,是不是這次危急就迎刃而解了?”
李長生臉上露出幾分笑容。
商業他不懂,殺人對他而言就簡單多了。
“你說啥?”
沈括臉上一愣,繼而笑出聲來,說道:“李先生,你以為那林煌是什么人?
他身邊高手如云,若是那么好殺,我義父早就出手殺了他了,既然連我義父都奈何不了他,你以為你是誰?
會躲子彈很了不起嗎?
實話和你說,林煌身邊高手如云,會躲子彈的也不在少數。”
沈括搖了搖頭,此刻心亂如麻,對李長生也沒什么好臉色,只覺得義父給自己留下的這個助手,說話一點不經過腦子,以為會點功夫就天下無敵,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