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停下手中穿衣的動作,原先眼里的欲望快速褪去,轉而變得有些陰沉,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了寧灼華一般,席夢思往下一沉,那男人如獵豹般盯著寧灼華。
“你知道你為什么一直找不到男人嗎?”
此時傅辭的模樣竟讓寧灼華有些恐懼,人前的傅辭總是以花花公子的模樣示人,無論什么時候,他都是多情的樣子,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傅辭,讓寧灼華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可是眼下的傅辭,那眼有的占有欲,那眼里的霸道,那眼里的多情,寧灼華從最初的恐懼變得慢慢深陷其中,就像是深陷在一個泥潭一般,想要抽身而去,卻被牢牢鎖住。
“為什么?”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卻是氣場全無,就像是一個小貓被人剪掉指甲,無論無如何張牙舞爪,卻傷不得別人半分。
“是你!”
寧灼華不敢置信的看著傅辭,他的臉上明顯是嘲諷,嘲諷她的無知,嘲諷她的愚蠢,她氣急敗壞的指控著。
這女人想男人想瘋了嗎?她不是應該慶幸沒被別人的男人糟蹋嗎?竟然還敢跟他生氣,看來是他以前太慣著她了。
傅辭一想起權盛筵的那番話,眼下確實沒有多余的時間跟她在這里浪費,臨前走,他只留下你乖乖的,便快步離去。
回應傅辭的便是一記枕頭,寧灼華抱著完全赤祼的身體,眼神迷離,這男人憑什么干預自己的生活,他自己還不是天天出去沾花惹草。
后來,無論寧灼華出去哪個夜場,即便剛開始都還順利,以她妖嬈的模樣,所到之處必定會引起一番口哨跟歡呼聲,可是等到離場時,那些男人卻都望而問卻。
待她疲倦地回到住處,這才正視這男人離走前所說的話,他只要她乖乖的。
這一夜奔波的不止是寧灼華,傅辭離開酒店后,便馬不停蹄地往B市趕去,等到他回到B市時,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
“傅少爺,早上好!”
傅辭一回到B市,第一站來就是權家老宅而不是傅家,張媽看到傅辭,正眉開眼笑地打招呼,順便回廚房給他拿碗筷去。
權盛筵看到傅辭出現在家里,眼中無一絲波瀾,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連夜趕過來的,一夜之間冒出來的胡須扎子讓傅辭看上去有些憔悴。
“傅少爺,您這里哪里過來,怎么這般憔悴?”
張媽從廚房拿好筷快出來,看見傅辭那一臉憔悴的樣子,有些心疼。
傅辭小時候就經常來權家找權盛筵,可以說一半的時間他都是住在權家的,自從他母親去世,傅國強另娶后,那個家就不再是他傅辭的家。
“張媽,我好可憐啊,你待會可得熬點東西給我補補!
傅辭雖然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臉,但是眼神中的真誠卻是實在的。
“張媽,你被理他,他定是從哪家小姐閨房爬出來,等他吃飽了,我就趕他出去!
權盛筵不于昨晚的冷淡,他的表情卻是愉悅的,甚至不介意陪著傅辭一起胡鬧。
“我說兄弟,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一個……那一大早過來你找你,你就這樣對我的?”
傅辭剛想說你一個電話把我叫我回來,卻看見權盛筵給他閉嘴的眼神,他連忙隨便找個借口把話圓過去。
“行,看你這么誠心的份子,我晚上再給你找幾個小姐,好好伺候你怎么樣?”
最后一口粥被權盛筵解決掉,索性直接推開前面的碗,一直看戲的表情看著傅辭。
這樣的表情如何讓傅辭下咽,他只能匆匆的把碗里的粥解決掉,跟著權盛筵的腳步往門外走去。
當跑車離開權家大宅時,原本還淺笑的權盛筵立馬面色陰沉,眸底風云變化。
“老兄,你這張冰塊臉就不怕把我嚇跑?”
這男人變臉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他才吃了東西,這被嚇的消化不良就不好嗎?
“大舅子,我們很快就成為一家人了。”
權盛筵的聲音嚇點沒讓傅辭被自己的口水咽住。
“權大爺,你剛才叫我什么?大舅子?”
原諒傅辭,這一晚上都在奔波,腦子還不來反應過來,這權盛筵是什么意思?什么大舅子?不會是……
“我家老頭找你了?”
該死,他就知道家里那老頭還不死心,這么大年紀了也不給他消停點。
“你那個妹妹還不錯,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是你喜歡的型。”
一張薄唇說出來的話害死人不嘗命。
“你變態啊,傅箏箏那瘙貨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她也是我爸生的,你想讓我亂倫嗎?”
傅辭一提到傅箏箏那丫頭,就恨的牙癢癢,當年如果不是她母親懷著她上門,他的親生母親也不會自尋知見,結果他母親死后沒多久,那狐貍精便登門入室,自此他便下定決心奪得家主之位,看傅國強沒錢沒地位,還怎么在外面找女人。
的確,他是四大家族中最早拿到家主之位,只是沒想到五年過去了,那傅國強還不死心,竟然想要跟權家聯姻,他也不想想他能不能吞下的權家這塊大蛋糕,還有當他兒子是死人嗎?
此時的傅辭面色十分猙獰,喘著粗氣,額頭上的青筋隨著呼吸一突一突,心里有一把無法熄滅的火,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獅子一般。
“你想怎么做?”
努力控制好情緒,他也只有在權盛筵面前才會真情顯露,如若在別人面前,他即便再生氣,也都是一番風輕云淡的模樣,這是他這幾年經過千垂百煉后的成果。
“呵!
權盛筵輕笑一聲,但在傅辭耳里聽到,就像是來自地獄的聲音一般,他剛才還真是急糊涂了,論是陰險,權盛筵要是敢認第二的話,那就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所以人家當事人都不急,他這個大舅子更加沒有什么好急的。
“不知妹夫準備什么時候跟我妹妹結婚呢?”
當下傅辭的臉色如平常無異,嘴巴里仍然吐不出象牙,又開始專心調侃起權盛筵來。
權盛筵聽到妹夫兩個字后,開始輪到他抓狂了,他咬牙切齒地說著,
“如果你不想給自己添堵,大可再叫一次妹夫,我保準回頭就娶了寧家妹子!
對于傅辭對寧灼華的心意,他這個作兄弟的怎么會不知,即便天下都說傅辭是個花心公子哥,他也是不幸的,逢場做戲的事情誰當真就輸了。
被權大爺戳中軟肋的傅辭敢怒不敢言,可是一想到還在S市的喬大姐,他那矮人一節的氣勢立刻滿血復活。
“行,那時候你跟寧家聯姻時,我幫你帶喬夕過去,免得她不認識路。”
又是欠扁到不行的語氣,只是他話剛說完,便感覺身體往前傾,傅大少爺坐副駕駛座時,從來沒有系安全帶的習慣,于是他的鼻子就這樣華麗麗地撞到前擋風玻璃上,那張俊臉貼上面,一個特顯,如果讓人拍了去,定是會引起少女爭相搶之的相片。
傅辭感覺自己的鼻子酸到不行,一股熱流還有往下流的趨勢,立馬從眼前抽取一張紙巾一擦,那鮮紅色的液體在純白色紙巾上散開,特別的觸目驚心。
“權盛筵……”
幾乎是費盡全部力氣,但是已經在正常開心的權盛筵連眉頭都沒有微皺一下,只是嘴角勾起上揚的弧度,表示此時他的心情確實十分不錯。
“權盛筵,你知道你是在踐踏我們幾十年的兄弟情嗎?”
傅辭一邊粗魯的擦著鼻子,一邊惡狠狠地開口,這鼻子可是他最引以為傲的部位,不知道這么一撞,他的鼻梁會不會塌掉,想到這里,他再也沒有心思找權盛筵的麻煩,連忙打開前面的鏡子,對著鏡子就是仔細端詳。
好在只是鼻尖有一點紅,呆會止住鼻血就行。
“對不起,剛才一時腳滑了!
毫無誠意的道歉,那聲音里明顯還帶著笑意。
腳滑了?這樣的理由鬼都不信,下輩子,不,這輩子他再也不坐權大爺開的車了。
盡管路上出了小插曲,盡管傅辭被權盛筵氣的差點吐血,但是都不影響他們倆的行程。
當高性能的跑車在醫院的停車位停不來,引來了不少路人的注視,那羨慕嫉妒的眼神卻是兩人已經十分習慣了的。
“權大少,其實我就一點小傷,你真不用帶我來醫院。”
傅辭看到面前的醫院時,他真心有些許的感動的,這兄弟看上去是挺冷漠無情的,但是還是有良心的嗎?只是他就流點鼻血,用不著這么興師動眾的。
“我爺爺住院了!”
傅辭看著權盛筵那帶著嗤笑的一瞥,他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黑暗了,他就說嘛,他就不能指望這個男人還有良心的,這男人的良心八百年前就被狗叼走了。
等一下,他爺爺住院了?權老太爺住院了?
傅辭覺得自己的腦袋肯定是在剛才被撞傻了,怎么一下子就反應不過來呢?
“你爺爺身體不是很硬朗嗎?怎么會住院?”
留下了一地零碎的心,他看著遠去的權盛筵,趕緊追上去,著急地詢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