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本該是所有人都陷入夢想的時候,24小時咖啡館的一個角落里,葉念墨面帶疲倦的把錄音筆交給貝克。
“已經(jīng)全部說了,當日晚上確實是張?zhí)谱踩说摹!比~念墨攪動著杯里的咖啡。
貝克小心翼翼的把錄音筆放進袋子里,調(diào)侃道:“肇事逃逸,還找人頂替,這個牢他坐定了,這件事情也告一段落了!
“不,還沒有完。”葉念墨扯出一絲殘忍的笑容,對面的貝克看到他陰冷的笑容有一絲錯愕,葉家的男人真的不能惹,只要碰到了他們的底線,他們就會變成修羅。
第二天,丁依依詫異的接到了開庭的通知,下午,她急匆匆的趕到法院。
法庭上,她下意識搜尋了一圈,果然沒有葉念墨的身影,她不想想起他,但是往往事以愿違,在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習慣把所有的事情和他關(guān)聯(lián)起來。
張?zhí)普驹谙簧暇o張的看著律師和自己的爸爸,他雖然不學無術(shù),但是并不意味著他沒有常識,監(jiān)獄是什么地方他一點也不想懂,丁依依也想到這一點,心里很悲哀,開庭又怎么樣,這些有錢人上一次可以找人頂替,這一次又會有什么招數(shù)!
“關(guān)于龍泉路上車禍事件,肇事司機張某車禍后惡意離開,后找人頂替,被告你是否還有話說?”法官問道。
張?zhí)瓶戳艘谎郯职,又不確定的看著律師,律師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他立刻跟著點頭道:“我確定。”
法官繼續(xù)道:“辯護律師有沒有話要說!睆?zhí)浦钡目粗谧约号赃叺霓q護律師,這次他把所有賭注都押在這個律師身上,他絕對不能坐牢。
律師站了起來,道:“我沒有話要說。”
“你說什么!”張?zhí)婆陌付,沖出席位一把揪住律師的領(lǐng)子夢里搖晃,面目猙獰道:“你怎么可以沒話可說,當初我爸爸可說花了重金請你的,找人頂替也是你出的主意,你現(xiàn)在告訴我沒話可說!”
一些人連忙把兩人給拉開,張?zhí)坪ε碌目粗系陌职郑劬镉锌是蟆?
法官敲了敲錘子,點點頭道,“原告張墨肇事后逃離現(xiàn)場,又惡意找人頂罪,罪名成立,判處有期徒刑三年,賠償經(jīng)濟損失5萬元。”
張?zhí)坪ε碌目粗职郑此椭^離開座位,“爸爸!你不能不管我!”
丁依依坐著,心里沒有想象中的激動,看著張?zhí)茒^力的哭喊,她的心里有著壞人終于受到懲罰的快感。
“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必惪瞬恢朗裁磿r候走到她面前,順著她的視線淡淡道。
“謝謝!倍∫酪乐孕牡,貝克搖搖頭,“你不應(yīng)該謝我,你應(yīng)該謝葉念墨那小子,沒有那小子,這事情沒那么快辦好。”
貝克簡單的把來龍去脈和她說了一遍,丁依依聽完,淡淡的和他道謝,起身離開。
“這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貝克奇怪的看著她的背影。
葉氏總經(jīng)理辦公室,男人看著葉博冷冷的眼神,心里打了一個寒戰(zhàn)。
門打開,葉博鞠躬道:“少爺!
男人急忙站起來道:“我現(xiàn)在也按照你說的沒有救我兒子,不過你之前說好的那些證據(jù)要還給我。”
葉念墨把文件袋丟在桌上,冷冷道:“擔任大校長8年,貪污受賄居然有幾百萬之多,你好自為之!
男人千謝萬謝的離開,葉博不解道:“為什么不把父子都關(guān)進去,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葉念墨不答,爸爸在交給他這些文件的時間說過不要繼續(xù)追查下去,東江市各色人物有著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牽一發(fā)動全身,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很不容易。
“夫人!币慌缘娜~博忙叫道,葉念墨急忙起身,夏一涵慈愛的看著他倆,葉博跟在葉念墨身邊一陣子,也知道這種情況夫人和小少爺一定是有話要說,打過招呼以后自動幫他們關(guān)好門。
“媽,爸呢?”葉念墨道,夏一涵幫他把領(lǐng)口理了理,道!拔覜]有和他說,這近他太過分了!
“他怎么過分了?”葉念墨問道,夏一涵臉色一下子紅了起來,掩飾性的拉著他走到沙發(fā)旁,難道要她和自己的兒子說那個混蛋在晚上要了自己一次又一次,讓自己沒辦法好好睡覺嗎!
葉念墨不動聲色的看著手表,笑道:“媽,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個女孩的事情解決了吧!毕囊缓瓎蔚吨比耄~念墨點頭。
夏一涵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高樓下如螻蟻般的車流與人群,淡淡道:“遇到你徐叔叔的那一段時間是我覺得最幸運的時間,那時候的我手無縛雞之力,對人生迷茫,是他點亮了我生命中另一道光。”
葉念墨心疼的拉著媽媽的手道,“媽媽,放心,徐叔叔的恩情我一定會還的。”
夏一涵轉(zhuǎn)身,溫柔的朝他笑笑,接著說道:“你和我都很清楚,三年前傲雪出國原因肯定不止生病那么簡單。”
葉念墨點點頭,示意媽媽繼續(xù),夏一涵慈愛看著他,聲音波瀾不興,“我欠浩生太多,既然傲雪是他的女兒,孩子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份子上對小雪慈悲些。”
夏一涵點到即止,葉念墨怎么會不懂媽媽的意思,他和媽媽何嘗不是一樣的,明明知道傲雪沒有表面看起來單純,明明知道在她背后一定還有一段故事,卻因為要還人情,甘愿被欺騙。
夏一涵很內(nèi)疚,如果可以她絕對不想犧牲孩子的幸福,可是幸福是要償還的,這次就換他們?nèi)~家來償還吧。
“媽,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葉念墨輕輕攬過她的肩膀,偏頭看了一下手表,嘴角扯出淡淡的笑容,十五分鐘,剛剛好。
“總裁。”門外響起葉博中氣十足的聲音,葉子墨推開門,眼神落在搭在愛妻肩膀上的那只手,盡管那只手的主人和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他還是小小的不爽了一下。
葉子墨強勢的摟過夏一涵,她想掙扎,腰間的力量多了一分,嚇得她立刻老實起來。
直到感覺到懷里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窩在自己懷里,葉子墨才把視線落在房間里另一個男人身上。
“事情都解決了?”
“恩。”
葉子墨點頭,干脆利落的摟著愛妻朝外走去,他相信自己的兒子有能力解決好這些瑣碎的事情。
出門前,夏一涵忙轉(zhuǎn)頭道:“念墨,最近初晴好像十分喜歡一個叫安然的演員,你知道他嗎?”
安然,不就是在兆南市摟著依依的那個混蛋演員?初晴怎么就喜歡上那個混蛋演員了。
一旁的葉子墨陰測測道:“放心吧,如果那個混蛋有問題,我讓他走不出東江市!
“怎么還是那么霸道!毕囊缓p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依偎著他走了。
終于送走了兩尊大佛,葉念墨深陷在沙發(fā)中,無意識的摩挲著食指,這時手機短信突兀的響起,上面除了顯示發(fā)件人‘貝克’兩個字外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她知道了!
葉念墨霍的一聲站起來,膝蓋撞到桌子,痛得他直彎腰,顧不上疼痛,他機械的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心里想著,既然她知道自己是為了讓張?zhí)坡渚W(wǎng),那她一定明白自己心意吧!
修長的手指在通訊錄上摸索,電話屏幕因為長時間不操作黑屏,他急忙按亮,然后又陷入思索,直到下一次黑屏。
下午區(qū)域會議,分部經(jīng)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念著第三季度總結(jié)報告,明明開著空調(diào),背后卻是一片濕冷,總經(jīng)理已經(jīng)盯著自己半個小時了,也不開口說話,他壓力真的很大!
會議其他人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自己手里準備要提交的報告,反復檢查,害怕等下也被總經(jīng)理這么凌厲的眼神盯著。
突然,在場的人看到總經(jīng)理有動作了,只見他原本交握放在桌子上的雙手松開,一只手伸到桌子底下,自然的掏出手機,臉色由一開始的凌厲變得有些柔和。
部門經(jīng)理剛松一口氣,就看到總經(jīng)理的臉色由晴轉(zhuǎn)陰,更加駭人起來,心想著原來總經(jīng)理一直都沒在聽報告而是在關(guān)注手機。
腦袋一開小差,嘴里念著的數(shù)字也跟著錯,“上個季度環(huán)比增長百分之23。”部門經(jīng)理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繼續(xù)往下念。
“等一下。”葉念墨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重復道:“百分之23?”
部門經(jīng)理忙重新回去看,原來是自己說錯了,應(yīng)該是百分之32,當下他的臉色由白變青。
“繼續(xù)。”葉念墨把手機放到桌面上,狀似漫不經(jīng)心道,其他人再也不敢分心,都專注起來。
葉念墨的視線忍不住投到手機上,心里一陣不爽,剛才他還以為是丁依依打電話來,結(jié)果是聯(lián)通客服的短信通知,通知自己幾天后將會有一股臺風,天知道他現(xiàn)在心里已經(jīng)是臺風過境,七上八下的了。
會議開完,葉念墨拒絕高層一起進餐的邀約,等到辦公室的人都走光了,他拿出手機,通訊錄上,丁依依三個字依舊沒有動靜,半響,他頹廢的把手機丟在桌上,她為什么不給自己打電話,明明都已經(jīng)知道那些事情不是他的本意了吧!
他撥打內(nèi)線,秘書的聲音傳來,“總經(jīng)理,葉總助已經(jīng)出去了!
出去了?葉念墨有些不悅的給葉博打電話,電話接通,葉博立刻道歉,“抱歉少爺我沒有經(jīng)過您的同意就私自跑出來了!
“你給我去查查丁依依現(xiàn)在正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