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丹氏的收購計劃恐怕要暫停了。”胡應曜一大早來就得知了這個消息,雖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還是覺得這個消息有些突然。
“知道了。還有呢?”
秘書像是有些于心不忍,“公司的股票下跌三個點。”
胡應曜長舒一口氣,比他的預期要稍微好一點。
“恩,知道了。”
胡應曜的公司早就千瘡百孔了,雖然杜姍姍幫忙跑了幾單大生意,但是想要填補胡應曜的虧損確實有很大的難度。
“通知財務處結算公司可流動資金和債務。”胡應曜一副深沉的樣子盤算著些什么,他的眸子中閃現出一陣的兇光。
“杜姍姍,既然你那么厲害就多厲害一會兒吧。”
胡應曜的眼神中顯現出一股狜!心中像是盤算了一盤大棋,杜姍姍顯然就是棋盤上的棋子。
“等會兒,把祁小姐找來。”
秘書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公司生氣存亡之際,頂頭上司還在尋歡作樂,看來是該趕緊找個下家了。
“好的。”
祁柔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嬌柔嫵媚,神色中涌動出一副醉人的荷爾蒙的味道,這樣的女人怕是沒幾個男人能不拜在她的石榴裙下。
“佑深,你找我呀?”祁柔輕輕的說道,故作刻意的腔調,聽得胡應曜很是受用,到這聲音中確實有些風塵之氣。
胡應曜像是聽慣了祁柔的這副腔調,對她的聲音沒有過多的表示,他只是看了祁柔一眼,繼而緩緩說道
“祁柔,你愛錢嗎?”
祁柔的先是一驚,然后正了正神色繼續用她甜膩膩的聲音對胡應曜說。
“佑深,你是怎么了?突然問我這個問題,你有心事嗎?”
胡應曜沒有回答祁柔,他突然有些泄氣,推開了祁柔搭在他肩上的手。
“有誰不愛錢呢?”
祁柔的神色變了變,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沒有想的那么簡單的。
就在他們相顧無言的站在辦公室里的時候。
門外的杜姍姍默默走開了那扇門,剛剛胡應曜的話她全都聽到了,一字不差。
“你愛錢嗎?你愛錢嗎?你愛錢嗎?”
這句話在杜姍姍的耳畔不斷的重復。
五年前,胡應曜指著滿地他打翻的錢,捂著隨時要崩潰的心臟,眼睛紅的好似發了瘋一般,也對她說了這句話。
“杜姍姍,你這么愛錢嗎?”
說完之后就暈了過去,帶著那顆隨時要停業的心臟暈了過去,醒來時哥哥的心臟就留在了他的胸膛。
“我愛的是哥哥,我愛的是你呀!”
那時的杜姍姍絕望無助。
五年前,胡應曜沒有聽到杜姍姍的回答。
五年后,胡應曜還是沒有放下這段過往,他還是在乎。
“砰!”槍聲還響徹在耳畔。
“蘇蘇,聽著哥哥愛你,你就是我的親妹妹!去救胡應曜吧,雖然……”哥哥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鮮血染紅了杜姍姍白色的裙擺,也浸透了杜姍姍年輕的心。
“哥哥,你醒醒!”杜姍姍絕望的哭喊著,身上的鮮血淋漓告訴杜姍姍哥哥已經離開了。
五年來,這一幕杜姍姍從來沒有忘。哥哥用他的全部成全了杜姍姍。
用生命擋住了射向杜姍姍的子彈,用心臟救活了杜姍姍的愛人。
哥哥的恩情杜姍姍從不敢忘。
杜姍姍重新扎好了剛剛被自己扯壞的頭發,擦掉了眼簾處掛著的淚滴,對著自己雜物間內的鏡子笑了笑,還是走進了胡應曜的辦公室。
“裴總,”杜姍姍走進了辦公室正好看到了相擁在一起的胡應曜和祁柔,祁柔還是一副不屑的眼神,看到了杜姍姍緩緩的放下了摟著胡應曜的手臂。
“有事嗎?”
胡應曜用一副淡然的口吻,就像是無關己事一般。
“白秘書,這是公司,你是不是該按公司制度辦事?”
言下之意就是杜姍姍不該未經允許走進胡應曜的辦公室。
“進裴總辦公室的正常流程是把報告寫好,提出的問題的可行性方案拿出來,然后呢,逐級上報的。”
“我希望你注意!”祁柔就公司職位而言絕對比只是個秘書的杜姍姍要高一些。
“祁柔,也請你按公司制度辦事,我在和裴總說話,你算什么?”一句話問得祁柔臉上紅不是紅,白不是白。
杜姍姍看著這樣的祁柔也屬實生不出什么同情心。
胡應曜分明在杜姍姍時和祁柔相擁時眸子里還都是柔情,這會兒臉上已經沒有表情,只是一副冷酷的面龐,眼神中的冷漠展露無疑。
“說吧。”
胡應曜淡淡開口說,用了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我希望裴總能夠稍微引起注意,祁柔,你可以出去嗎?我怕你承受不了。”
杜姍姍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讓祁柔尷尬不已,祁柔轉身看向胡應曜,和平常一樣漂亮的臉頰,嬌滴滴的聲音卻沒能換來和平常一樣的待遇。
胡應曜像是猜到了杜姍姍將要說的話,轉頭輕聲對祁柔說,
“出去吧。”
只是三個字,但在杜姍姍眼里用盡了柔情蜜意,五年來,杜姍姍已經習慣了胡應曜對自己有意無意的無視。
祁柔微微一笑,轉過身去,走出了胡應曜的辦公室。
“說吧。”
不夾雜任何感情的兩個字。
“佑深,我們能……”
話到嘴邊卻沒能說出來,杜姍姍還是壓下了即將要說出的話,眨了眨眼睛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裴總,丹氏藥企的收購案我可以跟進嗎?”杜姍姍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我覺得成功收購丹氏藥企,對公司來說意義深刻,所以我想參與這次的收購計劃。”
杜姍姍像是誠懇的完了這段話,轉而看著胡應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悶沉沉的讓杜姍姍心中有些不安。
“佑深?”
杜姍姍又叫了一聲胡應曜,
“夠了!杜姍姍,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胡應曜的鐵青著臉瞪著杜姍姍,“丹氏的案子,你的本事我見識了。”胡應曜神情微微一變,輕輕的握住了杜姍姍的手,眼睛中閃過一絲貪婪。
“蘇蘇,”胡應曜輕輕的對著杜姍姍耳語,
就在杜姍姍還為那句溫柔的蘇蘇而感慨時,胡應曜又說,
“你會幫我的吧?”
杜姍姍雖然心懷困惑,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佑深,我是你的未婚妻,我當然會幫你。”
胡應曜的嘴角帶了意味深長的微笑,經歷了那么多次的鏡花水月,杜姍姍不敢輕易去幻想,生怕又一次的鏡花水月空有一場清夢。
她怔怔的等待著胡應曜下一次的說話。
“杜姍姍,公司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