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過頭?”我指著自己,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庭昀:“于稻澤帶著安安去酒吧就是不控制了是吧?那孩子將來被對方拉到歧途就是不控制了是吧?”
自己心里擔心安安的將來,擔心很多事情,但陸庭昀也好,樂容也好,甚至是方助理,都跟我說過讓安安去于家的事情。
也許那些人身邊還有親人,所以不能夠明白我只剩下一個親人的時候,是多么希望他能夠好起來,能夠跟我開心的生活在一起。
“你不要激動。”陸庭昀很淡定。
我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氣,感覺跟陸庭昀說不到一塊去,見斕姨已經準備好食物之后,便走到樓梯口,叫安安下來吃飯。
飯桌上面,我跟陸庭昀交流很少,而且睡覺的時候,我也是回到自己住的臥室里面。
我躺在床上,看著手機上面的新聞,底下很多評論都在議論于氏快完了。
我心中一點波瀾都沒有,我就是要讓于氏玩完兒,這樣才能夠正大光明的將安安留在身邊。
而我又想了一下,只有給安安安排一個學校,安安才能夠安安心心的留在自己身邊。
于是我打算第二天帶著安安去私立學校看一看,興許多花點錢就可以搞定監(jiān)護人帶領入學的問題。
這么想著,我有些興奮,興沖沖的入睡之后,早早的就起床。
“安安!”我推開安安房間的門。
房間里面空無一人,而且被子還被疊得整整齊齊。
我心里涌上來一股不好的預感,我快步下樓,來到一樓客廳,發(fā)現(xiàn)客廳也沒有人,外面小院子也沒有人,此時斕姨正買了菜從外面回來。
我趕緊上前,抓住對方,說:“斕姨,你有沒有看到安安?’
“安安?被陸先生帶走了啊,很早就走了。”斕姨對我沖動的樣子有些疑惑。
我松開對方,趕緊撥通了陸庭昀的電話。
“陸庭昀,你帶安安去公司了嗎?”我稍微松了一口氣,至少能夠聯(lián)系上陸庭昀。
陸庭昀很從容淡定,說:“我將安安送到于老夫人那里了。”
“什么?你竟然!”我頓時覺得氣血上涌,頭暈到無法言說的地方,我扶著自己的額頭,盡量讓自己淡定下來。
“于老夫人那邊有法院的判決書,你胳膊再硬也擰不過大腿的。”陸庭昀接著解釋。
我不想再跟這個男人交流,憤然地掛斷了電話。
想不到最先背叛我的人竟然是陸庭昀,想不到竟然是陸庭昀將安安送走的!安安很喜歡陸庭昀,那個時候,安安不知道有多難過?
我沒有再思考什么,打電話叫上陸擇,就跟陸擇直接去了某一個飯店,并且約上了于老夫人。
我不怕于老夫人不來,畢竟這關系到于氏的生死存亡,她不來,我就只有讓于氏連最后掙扎的機會都失去。
最終,于老夫人還是到了,并且還是帶著安安來的。
陸擇見到此處,立刻上前,對安安說:“安安,我?guī)阆瘸鋈ネ嬉粫䞍海貌缓茫俊?
安安乖巧的點點頭,然后還看了我一眼,這一眼,讓我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起來。
于是,我拿出文件放到于老夫人的面前,說:“這是我準備讓于氏轉型的方案,于氏企業(yè)的內部規(guī)定,我有獨裁的權利吧?”
說完,我輕笑了一聲,于氏雖然也跟外姓人士分享了股權,但是為了不讓于氏最終徹底落入外姓人士之手,所以才保留了股份最多的人享有獨裁權。
可能于老夫人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公司的大部分股票有一天會落入外姓人手中,而且那個人,還是跟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小曼,你何必做得這么絕?”于老夫人今天沒有之前那么硬氣。
我不免覺得對方這副嘴臉難看,便說:“我做得絕?于老夫人,當年你將我的父母逼上絕路的時候,可能沒有這種反思吧?”
“我說了那是意外,是你父母自己想不開,跟我有什么關系?”于老夫人還有些嘴硬。
“隨便你怎么說,總之,我現(xiàn)在只要安安的撫養(yǎng)權,如果你不給,那我就將于氏搞垮!”我大聲開口,伸手在于老夫人面前的文件上面點了點頭:“看到了嗎?只要這個文件正式執(zhí)行,于氏活不了多久的!”
“小曼,你怎么是這種人?商場上面自古以來勝敗都是常事,你怎么非要抓著當年的事情不放?”于老夫人鏗鏘有力,顯然很在乎于氏的生死存亡。
我輕笑,如果自己的父母知道于老夫人一點內疚都沒有,不知道會難過成什么樣子?
“媽咪……”
此時,安安推開了門。
我淚眼朦朧的看向安安,從來沒有想過,這孩子的曾奶奶竟然是這種貨色,我怎么能夠放心將這么可愛的安安交給對方?
“媽咪,其實你跟曾奶奶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安安走到我身邊吶吶開口,同時還伸手抱住了我。
我一陣心疼,只要想到這么單純美好的孩子會被于稻澤帶壞,我心中就憤恨難平。
“安安,你跟我一起生活,好嗎?”當著于老夫人的面兒,我需要得到安安的支持。
安安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陸擇,這才開口:“我這段時間跟你在一起很開心,但我是于家的孩子,我……”
“安安,你別忘了,你父親是張家人!”我有些崩潰。
“于安安!”于老夫人大吼,安安立刻松開了我的手,準備走到于老夫人身邊,但卻停下了腳步,再次看向我。
他不能讓我傷心,他知道我愛自己,于是,安安接著開口:“媽咪,這段時間我在陸庭昀叔叔家里面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而且你還跟曾奶奶吵架了,我很難過……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我吵架。”
“安安,這不關你的事情,這是以前的恩怨。”我安慰著他。
“是啊,你心中有以前的恩怨,所以咬著我不松口,總之,小曼,是你讓一個小小的孩子承受了那么多!”于老夫人立刻開口。
我心中感覺被人痛扁了一拳,我立刻上前,伸手抓起桌上的資料,眼眸里面滿是威脅。
“安安,于稻澤會帶你去酒吧,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于家也沒什么好人!”我沉沉開口。
安安本是看著我的,聽著這話卻正了腦袋,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想起來那天的事情,立刻說:“媽咪,那天是李丹丹讓我去的,我怕她,我不敢反抗她。”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安安。
之前在兒童游樂場,李丹丹那么對待安安,現(xiàn)在竟然也是她帶著安安去的,簡直是太過分了!
“于老夫人,你聽到了吧?你們于家招惹了一些什么人?”我立刻將矛頭指向于老夫人。
事情已經弄清楚,于老夫人便站起身來,伸手將安安拉到自己身邊,說:“那邊我會讓稻澤去處理的,現(xiàn)在事情弄清楚了,安安也愿意跟著我這個老太婆,你就死心吧。”
我心中一時半會兒無法接受這個結果,自己辛辛苦苦去找了律師,去爭奪孩子撫養(yǎng)權,到頭來,那孩子竟然只是將在我身邊生活的這段時間當作做客?
于老夫人帶著安安走到門口,本來想這么冷漠的離去,但還是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我。
“小曼,我們于家有你哥一個牌位,總不能讓我孩子慘死在外面沒有根,就當是你大哥入贅,安安早就跪拜過,你放心吧。”說完,于老夫人離開了房間。
我忽然覺得全身癱軟,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啊……自己總是想要為當年的事情報仇,而不知道于老夫人其實已經做了這些事情。
說什么沒有根,現(xiàn)在沒有根的人應該是我了吧?
“小曼,”陸擇推了推眼鏡,來到我身旁坐下:“上次安安去找方左的時候,其實就向方左問起過官司的事情。”
“嗯?”我抬起頭,看向陸擇。
“這些事情安安都知道,他都懂的,你放心吧,安安已經長大了。”陸擇伸手搭上我的肩膀。安慰對方。
安安長大了……
這句話一直在我腦海回放,我突然覺得自己好脆弱好脆弱,從來沒有這么脆弱過,原來這么多年,一直放不開放不下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
“陸擇……”我說著就要撲倒在陸擇懷里,陸擇禮貌性的回應我,拍了拍我的后背。
待我情緒平復之后,陸擇開車送我去了冠宇,這個時候的我已經跟往日差不多了,沒有之前因為安安的事情爭斗的那種戾氣。
“怎么了嗎?”
自己的問題解決了,我本來還想跟陸庭昀好好談一談,兩個人好好溝通一下,但進了冠宇之后,卻發(fā)現(xiàn)氣氛非常不對。
“方助理,怎么了?”我疑惑的看著方助理,而方助理則是看了一眼陸庭昀,不知到底該不該說。
陸庭昀雙手撐著額頭,沉沉開口:“江清月逃走了。”
“啊?”我驚訝:“她曠工啦?”
陸庭昀差點暈倒,他忘記自己沒有告訴我起訴沈長河的后續(xù),于是趕緊讓方助理解釋了一遍。
我一點沒有放在心上,還松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么事情了,就為了這個?”
“這很嚴重好嗎?電視劇還沒有拍完,那兩億的虧空還沒有補上,我們公司得虧多少錢?”方助理非常嚴肅的看著我,一定要讓我意識到這個問題一樣。
“你們不是起訴的沈長河嗎?只要官司勝利了,到時候直接找沈長河要損失就好了。”我毫無所謂的開口。
這意思跟陸庭昀之前的想法差不多,想著只要能夠讓沈長河背黑鍋,公司的危機自然能夠度過。
但很顯然,無論是我還是陸庭昀,都低估了沈長河的手腕和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