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昀就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無奈的看著那個還在嘔吐的我,瞬間覺得特別的丟臉。
“不是吧?你是跟我親吻覺得惡心嗎?”盡管這么說顯得自己很沒有臉面,但陸庭昀還是開口。
他自己剛才可是很投入的,之前也沒有吃什么有口氣的東西,我的反應(yīng)給他的打擊很大。
“噦……陸庭昀……”我揮揮手,安慰他。
陸庭昀皺著眉頭:“那你要不要去醫(yī)院?”
我又揮揮手,隨即,我停下嘔吐,在馬桶面前蹲了好一陣子才起身,我什么都沒有吐出來,還是伸手按下沖水按鈕。
“要不要去醫(yī)院?”陸庭昀繼續(xù)開口,我的臉色很不好,滿臉通紅,眼眶濕潤,看上起很難受。
“沒事,我只是……最近胃不舒服,也許是在塞班島著涼了吧。”我解釋著。
雖然距離塞班島旅游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將近一個月,但我心目中最刺激的記憶,就只有塞班島了。
因為在塞班島經(jīng)歷了地震!
陸庭昀聽到這里卻覺得不可思議極了:“親愛的,塞班島旅游已經(jīng)是上個月的事了。”
陸庭昀輕輕摟著我,伸手替我撩開劉海,就這么抱著我。
“胃受涼了啊,所以我說,記得在塞班島吃了很多海鮮,不知道是不是不適應(yīng)?”我伸手摸著自己的胃部,回憶著。
畢竟在b市很少吃到純正的海鮮,即使有,也很貴,在塞班島是想吃多少吃多少,價格便宜,那個時候我放開肚皮吃,胃沒有適應(yīng)好也說得過去。
陸庭昀想了一會兒,說:“那可能需要調(diào)理,這樣吧,你找個時間去看中醫(yī)。”
“嗯,我也這么想,但最近挺忙的,等安安的事情過了再說吧。”我輕輕開口,然后就準備睡覺。
對于本來應(yīng)該發(fā)生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陸庭昀顯得很失望,睡前還不忘親了親我的臉頰還有脖子。
因為冠宇財務(wù)的問題,陸庭昀很早起床就去了公司,沈長河并沒有食言,在十點鐘左右,便將那份有著董總虧空冠宇財務(wù)的文件發(fā)送了過來。
陸庭昀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資料,就連從前說起財務(wù)問題就生氣的方助理都很識相的閉嘴。
董總跟陸庭昀父親當年一起創(chuàng)業(yè),有很深的交情,并且自陸庭昀父親去世之后,董總還時不時地幫助陸庭昀的公司,這些年陸庭昀將公司經(jīng)營得很有起色,董總才沒有再插手。
陸庭昀怎么都不相信,董總竟然跟這次財務(wù)貪污案有關(guān)系。
“替我撥一下沈長河的電話。”
“哦!”方助理聽到此處,立刻拿起辦公室的座機,直接撥通了沈長河的電話。
這次沈長河接電話很快,興許也在等著陸庭昀主動找他。
“怎么樣?我說了董總不是什么好東西,比我虛偽多了。”沈長河立刻開口,還很得意的樣子。
本來他不準備曝光這件事情,但陸庭昀一直追問,他并不想為冠宇多出錢。
“你搶走了劉局,董總跟你關(guān)系并不好,你提供的資料的真實性很讓人懷疑。”陸庭昀神色平淡,手里還緊緊拿著那個文件資料。
沈長河一愣,掀開被子走下床,他看著窗外,神情很疑惑,他想不到陸庭昀竟然會知道他跟董總當年的恩怨。
“可是,你別忘了,雖然如此,但一開始就是董總把我弄進冠宇工作的,你覺得他明明知道我跟你父親有人情債,為什么還要將我安排在冠宇里面?”
“沈長河,你少耍花樣。”
“陸總,我想你很清楚的。”
陸庭昀看著手中被對方掛斷的電話,心中憋著一股氣。
董總介紹沈長河來冠宇在之前,而沈長河搶走劉局在之后,按照沈長河說的,是董總將沈長河弄進了公司。
那個時候陸庭昀剛接手冠宇,董總插手是很正常的事情,陸庭昀放下電話,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都在發(fā)抖。
董總……他可是信任了對方好多年的!
“陸總,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要不要聯(lián)系董總?”方助理吶吶開口,摸不清陸庭昀的想法。
陸庭昀轉(zhuǎn)身看向窗外,不希望在自己的下屬面前流露出情緒,當年父親去世,他將董總當作自己父親一樣尊重,一樣信任,如今想來真是諷刺……
“陸……陸總!”小助理怯懦的走進來。
方助理見狀趕緊轉(zhuǎn)身,沖那個助理說:“你沒眼力見啊,看到陸總心情不好還這么冒冒失失的。”
“不是啊,方部長……”
“陸庭昀!你助理換新人啦?”推開那個怯懦的小助理,董歡赫然出現(xiàn)在方助理面前。
陸庭昀轉(zhuǎn)身,看到了董歡,董歡并沒有跟肖恩在一起,而是獨自一個人進來的。
“你怎么回來了?”陸庭昀疑惑開口,昨天他還用小曼的賬號跟董歡聊天,今天就見到本人,陸庭昀實在有些適應(yīng)不過來。
董歡推了一把小助理,陸庭昀眸光一沉,讓小助理退下去,董歡微笑,看來小助理雖然怯懦,卻是很聽陸庭昀話的。
她走到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翹著二郎腿,看上去很豪邁。
“我本來就在國內(nèi),等著你主動找我呢!”
“找你?我為什么要找你?”陸庭昀的眉頭從一開始就沒有舒展過,好不容易解決了沈長河,結(jié)果對方還留下這么一個爛攤子,誰能高興得起來?
“我記得我在洛杉磯就說過,讓你有什么事情來找我,昨天,你說起我的父親……”董歡說完便緊抿著嘴,眼神射向前方,仿佛在壓抑著什么情緒一樣,可是又仿佛是陷入了什么回憶當中。
方助理看到這里,感覺董歡要跟陸庭昀說什么大秘密,便起身,悄然退出了辦公室。
陸庭昀走到方助理剛才坐的椅子坐下,面對董歡,就那么遠遠看著,等著對方的下文。
“你知道,我當年去美國之后回來過一段時間,跟我爸鬧了很大的矛盾,之后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董歡覺得心里很壓抑,她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接著說:“那個時候,你的父親才去世,你記得吧?我參加了陸叔叔的葬禮。”
當年的事情,陸庭昀不愿意去想,董歡貿(mào)然提起,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他還是記起了,也是那段時間過后,董歡便一直待在國外,雖然會時不時跟他聯(lián)系,但卻從來不聯(lián)系董總。
“我父親當年的確想要冠宇的錢,所以你們公司財務(wù)有漏洞的時候,我就懷疑是我父親做的,陸庭昀,是我父親嗎?”董歡看向陸庭昀。
她這些年一直在自欺欺人,相信自己的父親是正直的,所以才能夠活下去,她不愿意回國,也是不想面對陸庭昀被自己父親扳倒的那一天。
她知道陸庭昀很信任自己的父親,她不希望自己這個青梅竹馬的好朋友難過。
陸庭昀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桌上的資料,說:“這里的確有一份資料是關(guān)于你的父親的,但沒有證據(jù)證明,冠宇的財務(wù)跟董總有關(guān)系。”
董歡連連搖頭:“陸庭昀,你不用安慰我,這么多年了,我應(yīng)該接受真相了。”
即使之前自欺欺人的想,這一切都是沈長河的問題,但董歡當年聽到的話,還是在耳邊回響,她不想隱瞞自己的朋友,也不想再這么壓抑地生活下去。
陸庭昀卻笑了起來,看上去很無奈:“這份資料只是說了沈長河轉(zhuǎn)賬給董總的證明而已,真的跟冠宇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說完,陸庭昀將資料拋給董歡,心中反而輕松了一些,有人分擔真好。
資料上面的確有沈長河跟董總之間轉(zhuǎn)賬的記錄,又加上當年是董總將沈長河介紹進公司的,說財務(wù)的事情董總有份兒,也很正常。
但陸庭昀向來只相信真相,不相信這種看似正常,實則毫無根據(jù)的推斷。
那份資料太過于復雜,董歡不是金融專業(yè)出身,陸庭昀并不想給多余的時間給對方看,而是向?qū)Ψ缴焓纸舆^資料,并說:“這一切都是沈長河的片面之詞,要弄清楚真相,我們應(yīng)該向董總親口證實才是。”
畢竟,比起沈長河,董總才是那個相對更親密的人。
董歡起身,跟著陸庭昀離開了公司,跟董總約定的地方,很諷刺的,選擇在周小川的酒樓,而董總很巧合的又坐到了當初沈長河找他要錢的那個包廂。
“董歡,你回來怎么不打個電話?肖恩也在國內(nèi)嗎?趕緊搬到家里來住。”看到董歡,董總明顯神色都明亮起來。
而董歡則是冷冷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冠宇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這個人還能夠那么淡定。
“董總,其實今天找你,是有其他的事情。”陸庭昀一邊說著,讓董總坐下,然后將資料放到了董總面前。
董歡才不管董總是什么表情,她在菜單上面點了幾個自己喜歡的菜,便讓服務(wù)員去準備上菜,然后就拿出手機自顧自的玩。
“這……陸庭昀,你怎么有這個的?”董總很驚訝,陸庭昀眉毛動了動,看來這個資料上面的轉(zhuǎn)賬記錄,是真的!
陸庭昀坐到位置上,緩緩開口:“冠宇的財務(wù)還有問題,我去找沈長河,他說,這是當年你做的。”
為了產(chǎn)生不必要的誤會,陸庭昀并不打算繞彎子。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這個沈長河,當年我好心給他安排工作,借了我八個億不說!還來誣陷我!”董總將資料砸到地上,滿臉都是憤慨。
到底是老江湖,演技很好,讓人根本看不出來是真的還是演的。
而董歡明顯不相信對方,一臉鄙夷的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
“董總,那你為什么會借錢給沈長河?”陸庭昀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