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現(xiàn)在手握于家的股票,掌握著于氏企業(yè)的生殺大權(quán),就算真的跟于老夫人徹底翻臉,我也不怕。
“小曼。”于稻澤似乎透過我憤怒的表情看穿了我的想法,便語重心長的說:“安安畢竟是于家跟張家的孩子,要真的鬧僵了,將來生意場上也不好做,不如今天摩天輪照坐,但晚上我送安安回去,只要安安安然無恙,我奶奶也覺得我?guī)е舶矝]有大問題,以后有的是機會出來。”
跟于老夫人鬧僵也是最后的辦法,聽于稻澤說得有理有據(jù),我便平息了怒氣,同意了于稻澤的說法。
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我便帶著安安去水上樂園坐了卡通劃艇,當(dāng)然還帶上了于稻澤。
盡管我覺得于稻澤顯得很多余,但想到將來在于稻澤的幫助之下,興許可以經(jīng)常看到安安,我也安心了許多。
“小曼,提個小小的建議你別介意啊!”于稻澤突然開口,打破了我的沉思。
“什么?”我看向于稻澤。
“你拿著劃槳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蜻蜓點水的劃,你沒發(fā)現(xiàn)我們待在原地很久了嗎?”于稻澤盡管在笑,但表情透露出我此時非常的尷尬。
我趕緊抬頭看向周圍,發(fā)現(xiàn)他們離岸邊只有兩米遠(yuǎn),岸邊那些坐著喝飲料的人,竟然還時不時的嘲笑我們。
我抿著嘴,將手里的劃槳遞給于稻澤:“你來吧,我不會……我給你和安安拍照。”
“好耶!”安安立刻朝于稻澤的方向移動了一些,我掏出手機,替兩個人拍照。
畫面看上去一片和諧,但到了后面快要上岸的時候,于稻澤已經(jīng)收斂了笑容,盡管我覺得很奇怪,但也沒有多問,因為摩天輪已經(jīng)伴隨著天黑亮起了燈。
“安安,我們?nèi)プμ燧啠 蔽腋吲d的牽著安安,到摩天的售票口去買票。
我轉(zhuǎn)頭看了看人群,發(fā)現(xiàn)于稻澤不知道哪里去了。
“小姐,究竟幾張票?”售票員是剛上班,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兩張。”我淡定下來,接過票,來到了摩天輪的入口。
反正我也覺得于稻澤很多余,現(xiàn)在沒有跟上來正好,我跟安安剛好可以好好的培養(yǎng)一下感情。
于稻澤站在不遠(yuǎn)處,看到摩天輪開始轉(zhuǎn)動,微微嘆了一口氣。
“摩天輪有一個傳說,說是兩個單身男女去坐的話,愛情就會成真。”李丹丹也看到了不遠(yuǎn)的摩天輪,嗤笑一聲,繼續(xù)說:“你不會是抱著那樣的想法,想跟小曼坐摩天輪吧?”
于稻澤打量著李丹丹,對方今天穿的是一套休閑裝,還帶了一個鴨舌帽,看上去比平日里的濃妝艷抹清爽許多,但說話的方式并沒有變,還是那么讓人討厭。
“想不到你都這個歲數(shù)了,竟然還相信那些騙小女生的話。”既然對方說話那么討厭,于稻澤便決定直接懟回去。
李丹丹一愣,臉色變得很難看,這個男人竟然說自己年紀(jì)大,她實在有些生氣,便說:“哼,我今天跟了你一天了,還以為你要實施什么計劃,結(jié)果竟然是利用自己的小侄子,跑來看小曼約會!”
說著,李丹丹看向于稻澤,這個男人還在眷戀般的看著正在緩慢旋轉(zhuǎn)的摩天輪,并沒有將她放在眼里。
她突然感覺到一絲無力感,無論她怎么努力,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也好,或者是努力裝作淑女也好,都沒能引起這個男人的注意。
所以,到后來她就變得很兇悍,也只有這么刻薄的說話,才能換來對方的幾句刻薄的回嘴,但是這么多時間過去了,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從來就沒有……沒有正眼看過她。
“于稻澤,我?guī)土四隳敲炊嗝Γ憔褪沁@么對我的嗎?”李丹丹的聲音突然冷下來。
于稻澤看著李丹丹,目光深沉:“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放心,我跟小曼不可能在一起,只是……我也不希望陸庭昀跟她在一起。”
“你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是嗎?”李丹丹輕輕開口,嘴角勾起一絲微笑來。
這才是她認(rèn)識的于稻澤,于是,李丹丹上前挽住于稻澤的胳膊。
于稻澤卻甩開了對方,說:“我要讓陸庭昀知道,安安是我跟小曼的孩子。”
說完這個計劃之后,于稻澤抬腳越過人群,站在摩天輪的出口處等著小曼。
等我和安安走下來,兩個人已經(jīng)徹底沒了隔閡,有說有笑的,只是當(dāng)我看到門口的于稻澤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
“你剛才去哪里了?都沒有看到你。”我開口。
“去了個洗手間。”于稻澤簡單解釋,看天色也不早了,晚上的游樂場人也挺多,他便跟我商量著往回走。
“安安,那下次見咯!”我捏捏安安的臉蛋,寵溺道。
安安乖巧的點頭,我隨即看向于稻澤,盡管對這個男人再也好感不起來,但他畢竟幫了我,我開口:“謝謝你。”
說完,我便朝別墅走去。
我打開大門,發(fā)現(xiàn)里面一片漆黑,便走過去打開了燈。
發(fā)現(xiàn)陸庭昀并沒有在客廳,我便去了廚房,廚房里面很干凈,我不太確定陸庭昀有沒有吃飯,就上樓推開了陸庭昀的房間。
此時陸庭昀正躺在他的那張大床上,我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站在床邊,微微彎腰,觀察著他的神情。
突然,我笑了一聲:“你沒睡哦?晚飯吃了嗎?”
陸庭昀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一看就沒睡。
“沒吃的話,我給你做一點。”我再次開口。
這下陸庭昀睜開了眼睛,他依舊是那個側(cè)躺的姿勢,瞪了我一眼,緊接著拉起被子,整個人都蒙在了被子里面。
我伸出手拍著他,說:“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一邊說著,我坐到了床邊,感受到床邊的凹陷,陸庭昀立刻坐起身來,冷冷的看著我,突然伸手朝門口指著,說:“你給我出去。”
“怎么了?”我覺得他莫名其妙,更加堅定是因為沒有吃飯所以生氣。
“出去!”陸庭昀突然大吼。
我愣了一下,心被扎得隱隱作痛,只好起身走出了房間。
臥室恢復(fù)了安靜,陸庭昀靜默了一會兒,起身走到一旁的衣柜前面,他拉開衣柜,觀察著里面的衣服。
各種西服套裝,領(lǐng)帶,一應(yīng)俱全,一派社會精英的模樣,他伸出手,撫摸著那些衣服,隨后又抬腳走出了臥室來到書房。
書房里面有一個大的書柜,從《莎士比亞》到《金融學(xué)》,可謂跨度之大。
他之后又來到書桌旁邊,翻閱著書桌上面的文件資料,他皺著眉頭,想要記起來一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腦海里面一片空白。
即使他內(nèi)心深處肯定這個房子是他的,這個書房是他的,之前臥室的衣柜也是他的,但是他看著這些東西卻覺得無比陌生。
他想象著,猜測著,自己之前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卻只能苦笑。
他竟然連自己曾經(jīng)的生活都需要依靠這些線索來想象,一個沒有回憶的人……未免太可悲了一些。
今天在游樂場的飲品店遇到那孩子,他叫小曼媽咪,而我也對他非常親密的樣子,他想張口問些什么,她卻并沒有給過他那種機會。
她似乎并不希望他待在那里,而后來在碰碰車場地不遠(yuǎn)處看到那男人摟著她的腰的時候,他更加確信,他當(dāng)時的離開是正確的決定。
從他在醫(yī)院醒來的時候,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只有我,但今天他發(fā)現(xiàn),離開我之后,他一片空白的記憶告訴他,他什么也不是。
但我卻可以過得很好,笑得很開心。
陸庭昀坐在椅子上,環(huán)顧書房的擺設(shè),眸光深沉,將桌上那份冠宇的資料拿了起來。
那是他曾經(jīng)半點也看不進(jìn)去的資料,但在這個深夜,他卻因為這些資料逐漸振奮了精神。
第二天,我起床,洗漱好走出房間,我上樓來到陸庭昀的房間門口,本想伸手去推門,但是我卻頓住了,昨天晚上陸庭昀的心情看上去很不好,也許不應(yīng)該這么大清早去打擾他。
于是,我走下樓。
“你起床了?”我一愣,正看到陸庭昀從廚房里面走出來。
“早餐已經(jīng)做好了,快吃吧,吃了去公司。”陸庭昀將早餐端到餐桌上面。
我愣愣的看著陸庭昀,聽他的話,乖乖坐在桌子旁邊吃早餐。
就這樣,兩人對坐著,誰也沒有說話,吃過早餐之后,陸庭昀便起身,拿起隨意搭在沙發(fā)上面的西裝穿上,轉(zhuǎn)頭看向我:“今天公司有會議,你弄好了就出發(fā)。”
“我好了。”我立刻回答。
今天的陸庭昀穿著一套藏藍(lán)色的西裝,剪裁合身,應(yīng)該是對方衣柜里面那些沒有弄掉標(biāo)簽的西裝里面其中一套。
我跟在陸庭昀的身后上車,一路上陸庭昀都沒有說話,但我突然覺得陸庭昀跟前兩天有些不一樣。
“你會議的資料看完了嗎?”我還有些擔(dān)憂,畢竟他失憶了,如果被公司的員工發(fā)現(xiàn),不知道會造成什么樣的局面。
聞言,陸庭昀緊抿著嘴,看著前方專注的開車,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說:“金藹民的《盛世》你需要跟進(jìn)的吧,今天去劇組嗎?”
“誒?”我更加的驚訝起來,我微微偏頭,看向陸庭昀,發(fā)現(xiàn)陸庭昀神色并沒有什么變化,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他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既然他已經(jīng)開始投入工作,我也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