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考慮一下的。”陸擇并沒有跟何琪多說,這樣輕易就答應(yīng)的陸擇反而讓何琪有些放心,便站在一旁,等著陸擇的下文,陸擇抬起頭來看向何琪:“我說我會考慮的,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盛世》的新聞稿發(fā)了沒有?”
何琪有些尷尬,抿著嘴,只好說:”我知道,你盡快給我答復(fù)。”
說完何琪便離開了工作室,陸擇終于松了一口氣,將何琪給他的資料朝旁邊一扔便沒有再理會。
方助理拿著餐食走進(jìn)工作室,便看到陸擇正在認(rèn)真工作。
“過來,先把飯吃了吧。”方助理開口,將餐盒打開,再將里面的菜取出來,放在茶幾上面。
陸擇敲下最后幾個字,起身走到沙發(fā)處,撕開了一次性筷子的包裝紙便準(zhǔn)備開口,但此時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不要管了,好不容易有時間吃飯。”上午的時候陸擇是陪著方助理在一起忙,陸擇的付出方助理看在眼里。
只是陸擇卻起身接通了電話:“您好,什么?請您到二十七樓來好嗎?電梯出來就是一個工作室入口,我在這里的,麻煩您了。”
“什么人?”方助理看陸擇神色有些凝重,便開口詢問。
“派出所的人,說是襲擊陸庭昀的人抓到了,讓我們確認(rèn)。”陸擇拿起筷子,便夾了一片肉放進(jìn)嘴里。
方助理反倒疑惑起來:“那個案子你不是說陸總不好去做筆錄就撤銷了嗎?”
“是作為當(dāng)事人去申請撤銷的,但還沒有接到通知,現(xiàn)在人抓到了也好。”陸擇其實心里也很疑惑,但還是認(rèn)真的跟方助理交流。
隨即陸擇想起人等會要上樓,便和方助理商量著,將午餐移動到一旁,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茶幾。
“您好,請問是陸擇先生嗎?”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站在門口。
“是的,您請進(jìn)。”陸擇趕緊讓那制服男人到里面來。
坐定之后,那男人便開口:“是這樣的陸先生,我們接到瑞星工作室那邊的報案,說襲擊者在他們公司樓下,所以我們?nèi)プチ巳耍F(xiàn)在想請您確認(rèn)一下是不是那個襲擊者!”
說完,男人將手機(jī)遞過來,陸擇看到手里面的照片立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個胖子一個瘦子,正好就是那四個人當(dāng)中的其中兩個。
而能夠認(rèn)出這兩個人,其實是因為陸擇之前在H國的時候也是跟這兩個人交手,如若不然,前天那么昏暗的燈光之下他斷然也無法認(rèn)出。
“只是……”陸擇還是感到有些奇怪:“請問報警的是瑞星工作室嗎?”
這兩個人為什么要到瑞星工作室去?這才是陸擇疑惑的地方。
“是于稻澤先生親自報的警。”穿制服的人說完便起身。
他除此之外沒有再說其他的事情,陸擇送走了警察,回到工作室里面。
方助理重新將那些菜拿到茶幾,此時菜已經(jīng)有些涼了,方助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于稻澤怎么知道那晚襲擊的人是他們?”陸擇有些疑惑。
“別想了,既然抓到了就先吃飯吧。”方助理趕緊將碗和筷子遞給陸擇,并說:“只抓到了兩個人也沒什么好高興的。”
陸擇點(diǎn)點(diǎn)頭。
到了下午的時候,陸庭昀便跟我來了公司,但并沒有直接去陸庭昀的辦公室。
我心情有些抑郁,嫌棄的看了陸庭昀一眼:”你不回自己的辦公室,在我這里窩著像什么啊?等會還有會議要開的。”
“你不是說陸擇已經(jīng)將基本的會議都取消了嗎?而且下午的會議只是一個決策問題,你讓陸擇一并代勞不也挺好的嗎?”陸庭昀悠閑的坐在沙發(fā)上,玩游戲,吃零食,喝飲料,一派大爺作風(fēng)。
我看不過去,起身走到陸庭昀面前,將茶幾上面的零食和飲料往自己桌上拿去,并且說:“你總要習(xí)慣這樣的生活,不能總是依靠我。”
“我失去記憶了,只有依靠你了,你還……”陸庭昀看了我一眼,但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在生氣之后便立刻住嘴,但是他并沒有到樓上去,而是繼續(xù)玩手機(jī)。
只是游戲的聲音沒有之前那么大。
“小曼,我們出去約會吧。”陸庭昀突然開口。
“你,你都這樣了還想著約會?”我站起身來,突然感覺到肚子一陣疼痛……我趕緊捂住肚子,沒好氣的說:“我都被你氣到胃疼!”
“伊拉,我看你跟陸庭昀出去散散心也好,公司的事情我跟方助理可以應(yīng)付,而且最近沈長河都沒有什么動作,你們放心玩兩天,興許心情一好,陸庭昀就恢復(fù)記憶了。”陸擇在一旁開口。
陸擇看得出來,現(xiàn)在的陸庭昀對公司的事情完全不在乎,也許是因為失憶,所以連帶著家族之間傳承下來的企業(yè)也一并沒有了記憶。
對他說起沈長河的事情他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陸擇說得沒錯,我也覺得憋得慌。”陸庭昀隨即起身,將手機(jī)放進(jìn)褲袋里面,來到我面前,對我伸出手。
“陸擇,《極限追逃》……”
“你放心,這部劇已經(jīng)停播了,所以你近期沒什么工作安排,可以盡情的出去。”陸擇微笑著,淡淡開口。
既然工作沒有大問題,我也放松了一些,跟陸庭昀離開了公司。
“我們要去哪里?只要不去海邊。”我坐在車上,問陸庭昀。
上次一時沖動到海邊去度假,結(jié)果還留在那里一晚上,這種事情我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
“去游樂場吧,我好像從來沒有帶你去過。”陸庭昀說完發(fā)動了汽車。
“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輕輕開口,但臉上還是浮現(xiàn)了笑容。
今天是上班時間,也是上學(xué)時間,游樂場里面的人并不多,好多設(shè)施都沒有開設(shè)。
“找個地方坐一下吧。”我說,看得出來陸庭昀很失望,我也不想這個時候潑冷水,主動牽起陸庭昀的手,找到一個飲品店便走了進(jìn)去。
他們找到了一個靠近櫥窗的座位,剛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雖然游樂場里面的人不多,也有家長帶著小孩子來這里玩,即使不玩那些驚險刺激的游戲,也可以看一看各種卡通風(fēng)格的雕塑。
“你現(xiàn)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只記得我,不覺得特別沒有安全感嗎?”我看著窗外那些小朋友。
“其實……我只記得你,其他的關(guān)于過去我跟你的回憶,我記得并不清楚。”陸庭昀開口。
但這話卻讓我愣了一下,認(rèn)真的看向陸庭昀,這個男人竟然連我跟他曾經(jīng)的記憶都忘記了,那……我說:“那你為什么醒來的時候看起來那么正常?”
“因為我醒過來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你啊,你陪在我的病床旁邊,所以我想,我應(yīng)該是對你很重要的人,你絕對不會傷害我。”陸庭昀輕輕開口。
經(jīng)過這兩天的接觸,他也確信這個女人是真的為他好。
我腦海里粗略將這兩天的事情過了一遍,隨即甩給陸庭昀一記鋒利的眼神:“你的意思是,其實我在你眼里只是一個陌生人。”
“嗯……算是吧,我記得一些,比如項鏈,還有你的房間。”盡管不想承認(rèn),但陸庭昀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有些不相信,并且還很慌亂,我立刻說:“那怎么辦?你不會就這樣了吧?醫(yī)生現(xiàn)在也查不出來你的毛病。”
“也許慢慢會恢復(fù)的吧。”陸庭昀聳聳肩,毫不在意的樣子。
“不行,我們要先去看醫(yī)生。”我說著就起身,同時拿出電話準(zhǔn)備叫羅醫(yī)生到別墅里面來。
陸庭昀這種狀況真的非常棘手,短期還好,如果長期都是這個樣子那公司怎么辦?他們的將來怎么辦?
“小曼?”于稻澤突然開口。
我一僵,轉(zhuǎn)身看向身后。
如果面前只是于稻澤那倒是沒什么,但是于稻澤身邊那個男孩子,我是怎么都無法忽視的。
“安安!”我一把捧起了對方的臉蛋,上次見到安安還是在餐廳吃飯的時候,于老夫人帶著。
想到這里,我趕緊往伸手看了看。
于稻澤一笑:“放心吧,我奶奶沒有來。”
“嗯,那我就放心了。”我松了一口氣,看著安安,一時間有些感慨。
這么多年過去,安安也已經(jīng)這么大了,只是安安并沒有說話,我有些難過,便開口:“安安,你還記得我嗎?”
“嗯,媽咪。”安安吶吶的開口,重新聽到這個稱呼,我頓時淚如泉涌,一把將安安擁入懷里。
陸庭昀看這勢頭有些不對勁兒,沉默的待在一邊,暫時沒有動作。
于稻澤瞥了陸庭昀一眼,隨即對我說:“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聽說了。”
“嗯。”我悶悶的回應(yīng)對方,于稻澤幫忙抓住了兇手,我很感激,所以對于稻澤的態(tài)度都好了許多,我看向于稻澤:“你要不要坐一起?”
“不是要走嗎?”陸庭昀見我似乎又沒有離去的打算,頓時有些生氣。
這個女人幾分鐘之前還為他的病情感到心疼,吵著要找醫(yī)生,現(xiàn)在看到一個將她稱作媽咪的孩子之后立刻就改變了態(tài)度,陸庭昀心里不爽到了極點(diǎn)。
于稻澤淡淡的笑著,帶著安安坐到另外的椅子,說:“這次國外旅游給你帶了禮物,現(xiàn)在就給你吧。”
“媽咪,是好看的禮物哦,你一定會喜歡的!”安安甜甜一笑。
我不舍的摸著安安的臉蛋,這孩子越來越大,總有一天會獨(dú)立起來,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這樣可愛地叫她媽咪的情況今后肯定會越來越少。
看著安安那充滿希翼的神情,我斷然不會拒絕對方,便拿起于稻澤遞過來的絲絨盒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