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淚眼朦朧地看向于稻澤,卻只看到一個絕情冷漠的背影離去。
江清月突然像是發瘋了一般,起身就朝著于稻澤跑去。
好在這個時候走廊并沒有人,只見江清月緊跟在于稻澤身后,聲嘶力竭地同他道:“我可以為了你放棄所有,只要你答應我不要和小曼在一起……”
終歸擔心江清月的失態被公司員工看到,從而造成兩個人的緋聞。
于稻澤滿臉不耐煩地停下腳步,他回頭望著江清月哭花的妝容,聲音平淡而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還有什么話你趕緊說,我還著急著回家。”
她就這么怔怔地看著于稻澤,她將所有的深情都給他,為什么得到的卻總是這般的對待?
空蕩的走廊內傳來陣陣腳步聲,江清月神智瞬間歸位,這次她沒有眼淚,很平靜地看著于稻澤,“如果我付出所有,你愿意和我分開嗎?”
誰知于稻澤看她很久,突然冷笑幾聲,“你說你的所有都有什么?誰會看得上?”
本以為不會只是平常的拒絕,誰知他會說話如此傷人心。
江清月往后退了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于稻澤。
只見于稻澤忽然伸手彈了彈被她抓皺的衣袖,嘴角帶著諷刺,“而且她和你不一樣,所以不要奢求能夠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只要你能乖乖的,我仍舊會繼續捧你,你還是瑞星工作室的一姐。”
看著他離去,江清月只覺得身心疲憊。
走出工作室,于稻澤回頭看了一眼。其實并非是他過于無情,而是他覺得二人既然沒什么可能,就不要再給她什么幻想,如果他說狠話能讓她清醒,重新過自己的生活,那么他愿意。
但是他不知,因為他這幾番話,徹底激起江清月心底的怨恨。
今晚是于家良回去以后大家第一次一同吃飯,老夫人很重視這件事情,所以于稻澤和江清月分別以后就匆匆地趕回于家,生怕耽誤了會讓老夫人不開心。
而江清月在于稻澤辦公室待了很久,直到樂容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才渾渾噩噩的發現早已經天黑。
從瑞星工作室走出來,江清月望著漆黑的天空想,這會兒于稻澤應該正在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吧,而且老夫人還那么喜歡我……
樂容找到江清月的時候,心里還是覺得挺對不起我,可是一想到許季南同她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情,她心底就對我有些止不住的恨意。
嫉妒戰勝她的理智,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可走,我是一定要離開許季南的視線之內。
她并不想害我,只要我離開這座城市就好。
當然,樂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只要見了江清月,她只能往前走,不管前方到底是什么困境。
將準備好的檔案袋交給江清月,樂容面色幾近陰鷙,“這里是你需要的,只要你把那些信息都公開,我相信她在于家再也待不下去!”
并沒有著急著看那些東西,江清月盯著樂容,問她:“前兩天你還信誓旦旦說不會幫我,可是現在為什么會回心轉意?”
樂容是我的朋友,誰能知道會不會是樂容和我聯合在一起,想要對付她。
知道江清月怎么想的,樂容道:“你為的什么,我就是為的什么。不過同是天涯淪落人,我相信對于我的事情,你早已經調查得很清楚。”
江清月頷首,“沒錯,許季南和你的事情我是知道。”
“既然如此的話,沒什么問題我就先走,我們不方便在一起太長時間,我約了朋友在這里吃飯。”如果到時候東窗事發,也不會查出她和江清月有什么聯系。
知道樂容辦事小心謹慎,江清月也沒有多說,戴上墨鏡拿著桌上的檔案袋就趕緊離開。
現在許季南和我在私下幾乎不講話,大家都在一起的時候,還會說上幾句話。
于稻澤早就發現兩個人不對勁,可也知道自己沒什么立場去詢問我。
于家良被管家用輪椅推到餐桌前,替他擺好餐具,然后站在他身后準備時刻照顧他。
于二老爺坐在于家良上位,許季南在于家良下位。對面依次是于稻澤和我還有安安。
等我帶著安安落座后,身后的傭人替我們盛飯。
于老夫人看著桌上眾人,心里頗感欣慰,“自從季南回家后,這也是咱們全家第一次在一起吃飯。”
我低頭不語,對面的于家良自從回到于家后,就看起來好像是變了一個人,時而溫潤如玉,時而陰鷙宛若惡魔一般。
就連安安,我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他,不要靠近于家良或者于二老爺。
但所幸他們有所顧忌,現在還不會對著安安下手。
于二老爺聽了老夫人的話放下筷子,低聲道:“以后季南也回來了,媽也就不用擔心家里整天空蕩蕩的了。”
縱然談到自己,許季南也沒怎么講話。對于他來說,回到于家并不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他的愛好并不在于氏集團,而是希望能夠導演出一部轟動娛樂圈的電影。
老夫人看了眼許季南,轉而同我道:“還記得前段時間和你說過的事情嗎?我朋友現在在米蘭,邀請貼今天已經到家里,我想著你現在也沒什么事情,不如帶上朋友,去米蘭逛逛,年輕人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我抬頭看著老夫人,許久后才道:“安安他……”
“安安這里有我呢,你不用擔心。”老夫人是鐵了心想讓我出去一趟。
想不明白老夫人是怎么想的,我不好再推脫,便道:“那行,回頭我給樂容打個電話,看她有沒有時間。”
老夫人也是有私心,現在于家良回來后明顯有心結,她想著讓我出國幾天,趁著這個時間她和于家良還有于二老爺好好的溝通溝通,然后就開始著手準備我和于稻澤的婚禮事宜。
于稻澤看了眼我,“你放心去吧,安安我會照顧好的。”他知道老夫人是怎么想的,也知道我離開后,安安很有可能會被照顧不周,而那個時候就是于二老爺下手的最好時機。
只是安安雖然不是他的孩子,可卻是他姐姐留下來唯一的孩子,他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會保護好安安。
于家良忽地抬頭看向我,聲音帶著難以捉摸的情緒,“你且放心,安安畢竟是于家的血脈,難道奶奶還會為難他?”
他這番話分明就是在諷刺我,諷刺我擔心安安離開安安會被照顧不周到,進而讓老夫人對我產生不滿,畢竟老夫人那么疼愛安安。
可老夫人又不是吃素的,于家良對我的不滿,盡管他沒有表現出來,可是不代表就沒有,她道:“你先問問朋友,若是有空便陪著你,若是無空,你也留在家里吧。”
我默默點頭,于家良說出那些話,無論樂容有沒有空,我都必須走一趟,省得到時候被于家良拿出來大題小做。
哄安安睡著后,我去了于稻澤房間內。
于稻澤莫名其妙地想到江清月,正想打電話通知秘書讓他通知江清月早些出發去車墩,卻被我敲門的聲音給打斷。
“請進。”
聽到他的聲音,我推開門走進來,“稻澤,你說奶奶吃飯的時候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讓我去米蘭?”
早知道我會來問自己,于稻澤換了個姿勢,示意我坐在自己身旁,悠悠道:“還不是因為大哥的事情,盡管咱們表面看起來相安無事,但是時間久了,誰知道還會生出什么是非,奶奶無非是想讓你離開的這段時間,和二叔他們好好談談。”
我一直低著頭,心里很是復雜。
盡管老夫人明面上很疼我,可是說到底于家良才是于家人,老夫人對他不滿也不代表會因為我而放棄自己的親孫子。
于稻澤靜靜地看著我,半天以后才又道:“不過你也不用想太多,既然奶奶開口讓你離開一段時間,那肯定已經做過萬全之策,你完全不用擔心安安自己留在這里。”
“你說的我也都明白,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出過國,而且自從有了安安我也沒離開過他太久,我擔心他會不習慣。”我眉眼之中全是對安安的擔憂。
況且安安那么敏感,難保不會想太多。
“你不用擔心,有我在。”幾個字包含著他對我那朦朧若現的情感。
但對于我來說,從來都沒有對于稻澤想過什么,因此也就忽略了于稻澤眼眸深處的柔情蜜意。
我最終還是聽從于稻澤的,給樂容打了個電話。
自從和江清月見面后,樂容就擔心自己做的事情會被我發覺,當看到我的來電時,嚇得很久才將電話給接通。
電話接通后,我同于稻澤指了指窗戶,然后起身走到窗前,“喂,樂容,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聽我聲音這么柔和,樂容也放心了,她松了口氣道:“什么事情?”
“你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最近天氣不好,是不是感冒了?”我一直覺得像樂容那種體格,應該從來都不會輕易生病。
樂容一時有些愧疚,想想自己做的事情,而現在我還這么關心自己。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在雨天里走那么久,這一切都是我應該承受的!
“可能就是有些感冒,我剛剛吃了藥要睡下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樂容語氣有些生硬,只是我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我喃喃道:“是這樣的,于老夫人這邊兒有朋友在米蘭,想邀請她去米蘭參加時裝周,結果她沒時間,所以讓我去一趟,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陪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