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于稻澤也覺得奇怪,畢竟于家良和他本就不和,提議用瑞星的藝人肯定沒什么好事。
結果他漸漸發現好像和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樣,還是我說了以后,他才想明白,原來于家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這會不會是他的一個計謀?”雖然于家良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可是我總覺得好像這一切發生得有些過于突然。
于稻澤皺眉搖頭,按照他對于家良的了解,就算于家良想要害他,他不會采用迂回路線而從瑞星工作室那邊兒找入破口。
拍了拍我的腦袋,于稻澤看向我胳膊下面的筆記本,“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是趕緊創作你的劇本吧,江清月的事情我會看著辦的,你不用擔心。”
我吃痛地皺眉,卻沒有一聲抱怨,點頭繼續認真地想著自己的劇本。
時間一日日的逼近,距離RT的新年婚紗秀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而這時也迎來這個冬天最大的一場暴風雪。
我呼著冷氣從外庭跑到客廳內,肩上帶著的雪花承受不住屋內溫暖的環境,很快留在我肩膀留下一團水漬。
我帶著笑意跑到于老夫人身旁,“奶奶,我剛剛去了花房一趟,這個季節還能看到那么多盛開的鮮花,真的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于老夫人帶著老花鏡,聞言抬頭笑了笑,“你喜歡就行。”
放下手里厚厚的書籍,于老夫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道:“對了,我這里有兩張婚紗秀的門票,到時候你和阿澤一同去看看,安安都這么大了,你們也是時候得考慮考慮以后的事情了。”
忽然提起這件事情我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我接過門票看了一眼,淺紫色的紙張畫著簡單的婚紗衣服輪廓,還有幾行英文,我訕笑道:“還是算了吧,稻澤平時工作那么忙,讓他陪我去看婚紗秀好像挺累的。”
于老夫人將門票按在我手中,一臉的嚴肅,“沒事,公司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我倒是很希望你們明年找個機會就能把婚禮給舉辦了,而且家里就安安一個孩子,也挺孤獨的……”
我生怕于老夫人越說越離譜,急忙答應,“沒問題,到時候我一定會跟稻澤一起去的。”
于老夫這才露出一個笑意,她拉著我的胳膊笑道:“這樣就好,阿澤這個孩子就是讓人省心,就是你也乖巧懂事。”
我一直露著笑意,其實心里還是有點發毛,想想我和于稻澤的婚禮,我就覺得渾身難受……本來就不是一對。
江清月來于氏集團正式簽約,出了公司,還沒有來得及看到自己的車停在哪里,面前就出現一輛很騷包的瑪莎拉蒂。
她擰眉看著坐在主駕駛上帶著墨鏡的于家良,道:“我現在真的覺得于總似乎不太正常,大冬天的開敞篷車……”剛剛大雪下過,這會兒天空也還在不停地飄落雪花。
于家良自以為帥氣地摘下墨鏡,“這還不是為了討美女歡心。”
江清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恰好看到自己停在路邊的保姆車,越過瑪莎拉蒂就朝著自己的保姆車走去。
于家良急忙從車上下來,他跑到江清月身旁拉著江清月的胳膊,“你這女人倒是有意思,圈內風評雖不好,怎么到了我這里就油鹽不進?”
甩開于家良的手,江清月頗為不耐煩地說,“如果那些小道消息于總都愿意相信,那么不怪我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說完快步離開。
看著江清月的背影,于家良眸中帶著陰狠,別以為他不知道江清月是怎么想的,無非就是喜歡于稻澤而已
那就讓他看看江清月到底能堅定到什么時候。
坐進保姆車內,司機欲言又止地看著江清月,江清月狠狠瞪了他一眼,“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還有別人知道,希望你能夠管住自己的嘴。”
司機聞言忙不迭地點頭,小心翼翼地問江清月,“那江小姐接下來要去什么地方?”
“回工作室吧,經紀人還在那里等著我。”簽完合同務必得回去和經紀人說一聲,而合同也是要復印一份交給公司的。
而于家良不知,他的所作所為都被于稻澤看得真真切切。
于稻澤是追出來給江清月送她落在沙發上的耳環,還有別的事情要叮囑江清月。
可是沒有想到他追下來以后,居然會看到于家良對江清月糾纏不休。他躲在暗處將一切盡收眼底。
想到我和他說的那些話,他不禁皺眉,看來于家良這次不到手是誓不罷休。
握緊手中的珍珠耳環,于稻澤不動聲色地離開。
從工作室出來,江清月沒能忍住給我打了個電話,自從那天以后都過去將近兩個星期的時間,可是我從來沒有聯系過她,讓她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哪里沒有做對。
對于江清月的邀請,我沒有拒絕,和于老夫人說了一聲就獨自出門。
我出于家的時候雪又開始紛紛墜落,我記錯站提前下車,只能步行前去。
而陸庭昀剛剛從新公司選址地回來,這會兒雪下得越來越大,他嫌車里悶得難受,就讓司機停車,他下車去透透氣。
看著外面雪下得甚大,司機本想阻止陸庭昀,可是陸庭昀一個冰冷的眼神扔過來,他就瞬間焉了,不敢講話。
今天斷斷續續的差不多下了一天的雪,地上的積雪很厚,踩在雪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我一時間覺得好玩,在地上踩來踩去不亦樂乎。
然而低著頭的我,并未注意到前方走來的男人。
只覺得眼前一片黑,緊接著好像撞到什么東西,我吃痛地摸了摸額頭,“疼死我了,你這人走路怎么不看……”
抬頭看到那張無數次出現在我夢境中的輪廓,我心里一緊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撲通”一聲,我皺著臉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的陸庭昀,罵罵咧咧的,“一遇到你準沒有什么好事!我剛剛出門怎么就沒有看一眼老黃歷!”
陸庭昀墨眸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最終緩緩伸出手,做出要將我拉起來的動作。
我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不需要你來扶!”
二人手掌擊過,我手上的雪花開始掉落,全都掉在我自己身上,我幾乎是跳著從地上起來。
從始至終陸庭昀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我意識到自己有點兒像跳梁小丑,我拍了拍身后的衣服,猛地推開陸庭昀走過去。
陸庭昀身形踉蹌兩步才穩住,身形僵硬卻不曾回頭去看我一眼。
我幾乎是一路狂奔離開這條路,可是這時候我也終于感受到尾椎處的疼痛,擰眉走進約定的咖啡館,心里想多半是滑倒的時候尾椎有些受傷,只希望能夠快些好吧。
剛走進咖啡館,就看到江清月同我擺手,我有些一瘸一拐地向江清月走去。
江清月看我的動作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便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我面色難看地擺了擺手,忍著尾椎處的疼痛坐在江清月對面,“沒事,路上遇到一條惡犬,跑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惡犬?”江清月擰眉,有些不太明白。
而此時我口中的惡犬剛剛坐進車內,他猛然間打了個噴嚏。
前面的司機急忙道:“現在這個天氣不好,陸總小心別感冒了。”
揉了揉鼻尖,陸庭昀一臉不以為然,也沒有放在心上。
我喝了口黑咖啡,滿嘴的苦澀讓我不禁皺眉,卻漸漸地有些喜歡黑咖啡的后味。
江清月認真看著我臉上的每一個神情,她試探著問我,“關于上次我提到的事情,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看向江清月,我放下咖啡杯,“所有的證據確實都指向珊愛,但是我更好奇,你到底為什么愿意選擇和我說這些事情?說來說去,我們之間的關系好像也沒有那么和諧吧?”
江清月早就預料過我會問這樣的問題,她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她的手段你不是不知,同時也因為我知道的太多,所以心里總覺得不安,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助紂為虐才是。”
我癟了癟嘴,這些話誰都會說,而且我也很懷疑江清月。
跟江清月分開后,想著許久沒見過阿莉,我決定去醫院看看她。
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到幾近透明的阿莉,我心情極其復雜,腦海中一直回響著江清月說過的那些事情,甚至一閉上眼睛就能聯想到阿莉被甩出車外的那一瞬間。
我坐在阿莉身旁,替阿莉拉了拉被子,輕聲道:“阿莉,你快點兒醒過來,當時在車禍現場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那天阿莉被人惡意取下呼吸機,警局十分重視這件事情。
可是一連調查了很多天,有關的監控錄像都沒有任何嫌疑人出現,好像那人極其熟悉醫院里的一切。
他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醫護人員所為,可是他們地毯式的調查,也沒有任何新的發現。
一時間阿莉的事情仿佛成了一件迷案,而這所有事情只有昏迷不醒的阿莉能夠解開。
我不是不恨背地下狠手的人,只是我不確定究竟是誰在做這些事情。
如果懷疑珊愛,但是珊愛和阿莉又沒有什么仇和怨,如果說是因為我,那么為什么珊愛不直接對我下手,而對阿莉下手?
如果懷疑江清月,可是江清月的那些證據都指向珊愛一人,縱然江清月不可信,那么多的證據也總不能都是假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