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昀那一眼包含了很多感情,我不明白,最起碼現(xiàn)在我并不清楚。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恍然醒悟。
陸庭昀離開后,偌大的別墅就剩下我一個人,空蕩蕩的讓人沒有任何的歸屬感。
我麻木的啃完剩下的蘋果,將蘋果核扔進垃圾桶,背影寂寥的走向客廳一側(cè)的落地窗前。
陸庭昀從容走出電梯,秦研第一時間走過來,“陸總,珊愛小姐已經(jīng)在會客室等候多時。”
他淡淡頷首,“我知道了,我下午有事,你把我下午的時間空出來,能推的推,不能推的今天上午解決。”
陸庭昀輪廓分明容顏一片從容,長腿邁開向會客室走去。
秦研點頭停下腳步,看著陸庭昀的背影,眼中閃過癡迷,這樣的男人,讓她如何能夠放下。
會客室內(nèi)簡單的裝潢卻不失大氣,布萊恩一臉氣急敗壞的看著珊愛,湛藍色的眼眸中隱匿著心疼,“愛,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他的眼里沒你,心里更沒有你,你為什么還是不撞南墻心不死?”
珊愛優(yōu)雅的喝著咖啡,聞言她不禁柔笑,“布萊恩,你中國話越來越好,居然都知道這句話,不過我不一樣,我就算撞了南墻也不會心死,我有足夠的能力讓南墻崩塌,你明白嗎?”
她看似柔弱的目光泛出堅定,布萊恩真是又氣又心疼,“這次總裁讓我回來為的可不止你,但你既然這么執(zhí)著,那我?guī)湍阌帜苋绾巍!?
對于布萊恩的表示,珊愛沒有半分的反應(yīng),她眼眸熠熠生輝的看向正往內(nèi)而走的男人,怯生生的站起身,“庭昀。”
布萊恩沒好氣的坐下,甚至都不同陸庭昀打招呼。
陸庭昀也不生氣,他同珊愛微微點頭,然后坐在布萊恩對面,“大老遠就聽到布萊恩的聲音,是不是我又做了什么讓你不高興的?”
布萊恩依舊不開口,他一口飲盡桌上的涼茶,目光如炬的看向珊愛。
而珊愛卻一往情深的看著陸庭昀,陸庭昀無奈道:“你們有事快些說,我上午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珊愛臉上有些失落,她從包里拿出一份合同交給陸庭昀,“這份合同的重要性你應(yīng)該清楚,只要你愿意簽下它,我相信爹地他一定會不留余力的來幫助你的事業(yè),更能給你的發(fā)展提供一個更加寬曠的平臺。”
陸庭昀定定的看著那份合同,眼中一片復(fù)雜。
當他再次抬頭之時,眼中卻帶著狂傲不羈的神色,“珊愛,你應(yīng)該清楚我最想要的是什么,這一份合同最起碼對于現(xiàn)在的我是沒有任何吸引力的。”
“沒關(guān)系,你不也說了,最起碼對于現(xiàn)在的你是沒有任何吸引力的。”珊愛努力露出一個笑意,她可以等。
一旁的布萊恩快要瘋了,他何曾見過珊愛這么委曲求全,他站起來就想拉著珊愛離開,“愛,我們離開這里,就算是在美國你一樣可以很好的發(fā)展……”
珊愛躲開布萊恩,同陸庭昀笑道:“布萊恩下個星期就要回美國,周末的時候我們一起露營吧。”
陸庭昀意味深長的看向布萊恩,“當然可以,如果布萊恩同意的話。”
布萊恩抖肩,“愛,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回美國。
只可惜珊愛并沒有給他機會讓他說出那些話,珊愛看向布萊恩的目光帶著威脅,“我想爹地那邊更需要你。”
言外之意就是,她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管。
布萊恩傷心欲絕的看著珊愛。
珊愛不為所動,她起身同陸庭昀告別,“不耽誤你工作,那份合同留在你這里就行,永久有效。”
布萊恩覺得,從珊愛愛上陸庭昀的那一刻,珊愛就一直瘋狂著。
從冠宇出來,布萊恩將珊愛甩在身后。
珊愛嫵媚眼眸微微瞇起,她聲音微冷,“布萊恩,我看著多年的情分并不想為難你,機票我會讓我的助理給你定好,也希望你回到美國,不要對爹地胡說什么,不然我不能原諒你。”
“愛。”
她不顧布萊恩的呼喚,快步走向自己已經(jīng)停在路邊的保姆車。
看著珊愛的背影,布萊恩湛藍色的眼眸有些灰暗。珊愛苦苦追求陸庭昀不得,那么他就是另外一個“珊愛”,他陪了珊愛那么久,卻從來都不曾讓珊愛多看他一眼。
可能他真的不應(yīng)該來到中國,不然也不會這么黯然傷神。
陸庭昀從公司回來,整個別墅都沒有看到我的身影,他擔心我會不會出了什么事情,卻在打電話的時候,意外的從落地窗里看到正在庭院里的我。
他的心猛然落地,對已經(jīng)接通的電話講:“沒事,打錯了。”
電話那端的保鏢一臉茫然,誰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將手機放回口袋,陸庭昀從落地窗旁邊的拱形小門走出去。
我蹲在那一片空地之上,背對著陸庭昀不知道在做什么。
“干嘛呢?”
聽到陸庭昀的聲音,我擦了擦額頭的汗回頭笑道,“我在松土啊,等我有空了就去買點向日葵的種子,然后很快就能夠發(fā)芽開花。”
我的笑容在陽光之下格外的明媚,陸庭昀的心跳被牽動著,“為什么想到種向日葵?”
“我覺得站在落地窗前,能看到陽光和草坪并不足矣,應(yīng)該有向日葵才好。”向著暖暖的太陽,就算是欣賞,也會變得好心情。
陸庭昀寵溺的看著我,他不想說,其實那被我拔掉的野草,是不久前花匠剛剛種下的名貴花草。
他靜靜的看著我,過了一會兒,才說:“趕緊去換身衣服,等有空了再弄這些,今天中午我還要請你吃飯呢。”
將最后一堆“雜草”拔下,我起身往屋里跑,“那你等會兒,我去換衣服。”
我從樓上興致勃勃的跑下來,陸庭昀左手端著一杯溫水,右手拿著我要吃的藥,送到我面前,“先把藥吃下去。”
我也知道自己不能逃避,不然病情反反復(fù)復(fù)確實不好,憋著氣把那些藥丸一次性放進嘴里,順著溫水一塊送到了肚子。
陸庭昀接過杯子放下,“走吧。”
“先說好,你要帶我去吃什么?要是鴻門宴之類的,你就換個人吧,我還要我這小命呢。”
將面前的我拉回來,陸庭昀失笑:“要是鴻門宴,帶著你豈不是增加我的不歸率,你盡管放心就行。”
我本來以為很快就會到,可是我看司機越開,我所看到的環(huán)境就越偏僻,我看了看司機,還是老吳,這不會有什么問題啊?
思來想去,我有些驚恐的看著陸庭昀,“你到底帶我去哪?”
“到了就知道。”
不管我怎么問陸庭昀,問來問去都是那一個回答。
在我想到陸庭昀會不會要把自己還拐賣到山溝溝里的時候,車子終于停了下來。
陸庭昀下車后打開我那側(cè)的車門,卻看向我抱著座椅不肯下車,一臉的誓死不從。聯(lián)想到這一路以來我的異樣,陸庭昀扶額笑道:“這是一家溫泉會所,我不過就是發(fā)發(fā)善心,你至于這么感激涕零嗎?”
老吳站在陸庭昀身后偷笑,跟在陸庭昀身旁這么久,我這么有趣的女孩子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在陸庭昀鄙夷的目光下和老吳忍不住的笑聲中,我哆哆嗦嗦的跟著陸庭昀走進溫泉會所。
陸庭昀白了我一眼,“當初那個在夜色偷拍我,還把我痛揍一頓的人真的是你嗎?我怎么覺得越來越不像。”
“我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盡管嘴硬,我心里卻想,如果我那個時候知道陸庭昀會是這樣的一個人,我那個時候打死都不會想到潛入夜色去偷拍,不然也不會就認識了陸庭昀這么一個喪心病狂的人。
強迫我簽署那么多條不平等的賣身條約,還總是時不時的對我進行人格攻擊,智商侮辱,讓我活的這么累。
老吳正在和溫泉會所的人溝通,我跟在陸庭昀身后漫無目的的打量著這里的一切。
會所的經(jīng)理匆忙從里面走出來,看到陸庭昀急忙笑著打招呼,“陸總,您的房間還有溫泉池早已經(jīng)準備好,就等著您大駕光臨。”
我覺得,這個經(jīng)理真會說話。
我看了眼陸庭昀,陸庭昀臉上沒什么表情,簡直和一臉諂媚的經(jīng)理形成了鮮明對比。
溫泉會所里的人并不是很多,遇到的大多是進退有度的服務(wù)人員。
經(jīng)理領(lǐng)著他們?nèi)ヒ呀?jīng)預(yù)定的房間,路上時不時的回頭向我們介紹,“咱們會所結(jié)構(gòu)共有五層,除了下兩層是溫泉池,剩下的三層都是客房,陸總您定的房間是在五樓。”
“下兩層?”我發(fā)出一聲疑惑。
經(jīng)理是一名精明的中年人,看陸庭昀領(lǐng)著我,就知道我絕對不能怠慢,急忙解釋,“是的,一層是天然形成的溫泉池,而二層是由地下直接抽出的溫泉池水形成的人工溫泉池。”
我淡淡點頭。
跟著經(jīng)理來到五樓,我才突然意識到,我們晚上要住在這里?可是陸庭昀定了一間房?
欲言又止的我跟著走進房間,這才慶幸還好自己剛剛沒有問出來,我也應(yīng)該想到,像陸庭昀這種資本家,出門絕對應(yīng)該是總統(tǒng)套房才是。
我在兩個相鄰的臥室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找個機會悄悄和陸庭昀說:“說好的大餐呢?我快餓死了。”
“等會兒就有。”
看完房間,經(jīng)理領(lǐng)著我們來了一層的溫泉池。
為了考慮客戶的隱私,這些大大小小的溫泉池都是又單獨圍出一個個小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