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應驊有點急了說:“不行,我不能把她放在那里。”
說著就要強行把汪芷如給推開,她見兒子聽不進自己的話,臉色一變說:“你剛才讓我帶她進去的時候怎么不說?告訴你,我就是要把她關在那里,現在鑰匙可是在我手上,你要是有本事,自己去把鎖給拆了!”
說完晃了晃手上的大鑰匙轉身走了。
陸天有失眠的習慣,尤其是經過他們的事情之后情況就更嚴重了,幾乎每個晚上都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所以今晚汪芷如偷偷的起床見兒子他并不知道。
現在的汪芷如心情可是變得好極了,終于能把在陸庭昀身上受得氣都灑在他老婆身上了,真是痛快,就是要凍死她才好!哼!
她倒是不擔心兒子會把我救出來,因為地窖上的那把鎖可也是以前的匠人傳下來的精品,沒有專業研究這個的老師傅是絕對打不開的,而鑰匙也只有自己這么一把。
她了解兒子,知道他絕對不會冒著消息外泄的風險去找人進來開鎖的,畢竟外面可是肯定有不少人在尋找我呢,這個陸家大宅多半也遲早會暴露在陸庭昀的視線范圍之下。
她帶著愉悅的心情回去睡覺了,胡應驊卻是糾結了一個晚上。
他來到地窖外面果然看到了那把大鎖在門上,他沒學過這個,心里很是郁悶,敲敲門問:“你?你在里面嗎?”
我此時已經感覺到了周圍無處不在的寒氣了,聽到外面的聲音本來不想理他,后來又帶著一絲希望回答:“我在,你想做什么?”
胡應驊聽出了我聲音中的顫抖,擰著眉說:“你很冷嗎?”
我被氣笑了,以為他是在故意嘲諷自己,就大聲說:“怎么會,我熱得很,你要不要進來試試?”
胡應驊抿著唇說:“她把門鎖了我打不開。”
我本來還希望他能把自己放出來,再不濟換個地方也好啊,這里可是真冷,聽到他的這句話就泄了氣:“那你還來干什么?看我的笑話?”
胡應驊一愣,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來這里,為什么明明知道我討厭他還要過來。
之前的話,我其實對他的感覺還是不錯的,想著盡管他跟陸庭昀作對,但也是兩人立場不同的緣故,畢竟他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自己,可是經過了剛才那一次之后,我感覺到了胡應驊最真實而不堪的一面。
這樣讓我的心也跟著警覺了起來,我甚至覺得兩人之間隔著這么一道打不開的門能給自己增加不少的安全感,至少不用面對他突然間的發瘋。
胡應驊可是沒想到我的心里會對自己如此警惕,之前的他似乎跟鬼上身了一樣,忍不住的將內心深處的欲望給無限放大了,當時要不是汪芷如及時出現阻止了他,現在的情形還真說不準是什么樣了。
在他再三試過憑自己的力量確實無法打開鎖之后,只好無奈的想著看來只有明天找他母親說點好話了。
我豎起耳朵,聽到他終于離開之后就松了一口氣,老實說,經過剛才跟他的接觸之后,我可是在心里特別害怕他了。
現在他走了,我心上的大石終于能落下,開始思考著今晚上我所遺漏的細節,汪芷如為什么會說三天后就會把自己放了?胡應驊又為什么要把自己帶到老宅來?他想怎么對付陸庭昀?
這一切的疑問沉甸甸的壓在我心底,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最后在天快亮的時候才勉強睡了過去。
這一夜非常漫長,因為在這里除了寒冷,還有不知道明天會什么命運降臨在自己身上的那種恐懼和孤獨。
可是在另外一邊,事情卻向這么胡應驊和汪芷如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發展。
此時的陸庭昀依舊還在那棟別墅里,他冷著臉坐在椅子上看著腳下的唐雨薇,而她則整個人匍匐在地上,頭發凌亂,氣色灰敗,整個人有精氣神都已經散掉的那種頹廢感。
陸庭昀一字一句的說著:“你是說,他跟你聯絡的時候從來都是他聯系你?”
“是的。”唐雨薇有氣無力的回答:“你還想要我怎么樣?這些話你問了我一遍又一遍,你不煩嗎?”
她一個晚上都在被陸庭昀翻來覆去的審問,被問的問題也只是那么幾句,弄得她精神都快要崩潰了。
這個時候,有人走了過來在陸庭昀的耳邊說了一句話,他站起身來對身邊的人說:“把她帶下去。”
唐雨薇急了:“你不是說我老實回答你的問題就會放了我嗎?你這個騙子……騙子……”
盡管她使勁掙扎,但是還是被他的手下給強行拖了出去。
她沒有學過這方面的知識,自然不懂陸庭昀為什么總是問她同樣的幾個問題。
因為他在看她是否在說謊,一個人說的謊話是無法讓自己的腦子牢牢記住的,被問多幾次總會露破綻出來,這個是人的本性,越是性格軟弱的人露出破綻的可能性就越大。
陸庭昀走到另外一邊,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手上抱著一個形狀古怪的筆記本電腦在奮力的敲打著,此外還有幾根線分別連著一部手機和其他幾樣稀奇古怪的東西。
陸庭昀走到他身邊問:“有結果了?”
那人停下手推了推鼻梁下快要滑下來的眼鏡說:“差不多了,再給我半小時的時間……”
陸庭昀皺起眉:“這么慢?”
眼鏡男立即叫苦連天起來:“老大你是不知道啊,這個女人那么狡猾把自己手機里的通話記錄給刪的干干凈凈,我現在手頭的設備又不齊,好不容易恢復數據了又找不到……”
說著他一口氣說出了一大串專業術語出來,最后下了一個結論就是,由于那個女人太謹慎把數據都刪掉了,而且自己手上的設施簡陋,所以在根據她的記錄追蹤胡應驊的下落需要時間略長,這個只能說硬件條件太差,不能說他的技術不好。
陸庭昀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眼鏡男一口氣說完就又重新回到了數據的世界里,房間里重新陷入了安靜中。
不對,還有著噼里啪啦的敲擊鍵盤的聲音。
他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臉色沉得能出水,渾身寒氣四溢,除了那個專心在搗鼓電腦的眼鏡男,所有的手下都噤若寒蟬,不敢說一句話。
終于,時鐘走到了半個小時后,眼鏡男突然大笑了一聲,雙手重重的一頓:“大功告成。”
陸庭昀急忙站起來朝電腦屏幕上看去,只見那屏幕上本來閃爍著各種令他眼花繚亂的數字漸漸變小和模糊起來,然后幻化成了一條條綠色的曲線,再然后又漸漸的變成各種形狀,最后在他的眼皮底下變成一張本市的平面地圖。
眼鏡男得意的一笑,手上又快速的敲擊了兩下,一些閃爍的紅色光點在突然出現在地圖上面,跳躍著游走著,又有幾個紅點是靜止不動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幅景象很是奇特,所以現在看著他屏幕的人除了陸庭昀,其他的人都圍了上來:“這些光點都是什么東西?”
眼鏡男的語氣中帶著得意說:“你猜猜?”
他被陸庭昀緊急招來,由于時間太趕,他只帶了一個自己常用的電腦本,結果到了之后才發現居然是一個難度頗大的挑戰任務,老大要求他在一部被刪除了記錄的手機里找到帶走我的人選,也就是胡應驊的下落。
這個就麻煩了,要只是想恢復手機里的記錄就很簡單,十分鐘就能搞定,可是要查出手機里面曾經聯系過人的下落這就有點麻煩了。
他當即提出要回去拿自己的專業設備來,卻被陸庭昀無情的拒絕了,無奈之下,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老板的氣場太嚇人,他不想出身未捷身先死啊。
幸好他的技術過關,硬是憑著他的技術和兄弟們臨時給他拼湊的一些零件居然讓他找到了!
這個可是把他給樂壞了,得意之下,讓他有些飄飄然起來。
可是陸庭昀一句話就把他打回了現實:“少啰嗦,快說!”
他可是心急如焚,哪有心思跟他玩猜猜猜的游戲?
眼鏡男一愣,這才想起自己是在老板面前,于是擦了擦冷汗說:“就跟你們看到的,屏幕上的是本市地圖,那些紅點是她曾經聯系過人的手機,有的人還在活動,所以紅點也就是他們的手機也跟著動,沒動的大概就是已經睡覺的人吧。”
“那你怎么確定跟她聯系過的人都是本地的?”其中有一個人看得有點入迷,搶先問道。
眼鏡男聳聳肩,手上又點了幾下,于是地圖又開始縮小,最后一幅全國地圖顯示了出來。
他點了點地圖說:“這里G市有一個,S市也有兩個,其他的就沒了,再根據我們根據調查出來的資料顯示,G市的是她的老家,這個紅點很有可能是她父母的,還有S市的兩個都是女人,應該是她的好友一類。”
不錯,他順便還黑進了通訊商的資料庫里。
“所以。”他頓了頓,又重新把地圖放大,本市的地圖再次呈現出來:“胡應驊的人一定還在市區,這幾個紅點都有可能,不過要等到我徹底核實他們的身份還得等上一段時間才行。”他一邊說著一邊點著屏幕上那幾個看起來很正常的紅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