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剛才一直在旁邊充當布景板的胡應驊開口說:“你不要心急,等我們把事情解決了再放你出去。”
“解決?怎么解決?”我問著,心里忐忑不安,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以后你就知道了。”胡應驊想了想,拋下一句話。
我看他不上當,又問:“真的非要這樣做嗎?陸庭昀可是在到處找你,還有……”我猶豫了一下,說:“還有你母親,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會給她帶來危險?”
這句話說出來我心里其實是很心虛的,要知道現在我可是在他的控制之下,貿貿然說這樣的話很可能會激怒他,到時他要是憤怒起來對自己做點什么那就糟糕了。
所以我在說完之后就不太敢看他,目光低垂了下來,等待著他可能會生的怒意。
可是半晌過去了,他居然沒有發火,只是臉色不太好看,見我這幅樣子就冷聲說:“我要做什么不關你的事,我媽我自然有辦法把她救出來。”
說完頓了頓,說:“至于你自己,有空操心別人還不如多想想自己,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好了。”
似乎我說的話給他的打擊很大,所以他現在說話也不客氣,我咬著唇聽著他說這么一大串,心里越來越涼。
他看著我沉默倔強的樣子心里莫名的越來越氣,雖然母親被陸庭昀抓回去有一部分是自己的手筆,可是聽見我這么一說還是很生氣,現在看到我這樣自知失言的樣子就更是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他站起身來說:“你不要想著逃跑,你跑不了的。”
說完走了出去,反身把門給帶上。
再不走,他可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出來。
“咔嚓”一聲輕響,門被鎖上了。
他站在門口半天,心里這才平靜了些,同時覺得我對自己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我輕輕一句話居然會造成自己這么打的反應,這可真是……
胡應驊,你沒救了,他心里默默的想著。
復雜的目光落到自己親手鎖住的門上許久,這才慢慢的離開。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能更改了,就算是我也不行!
我這個時候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已經能夠坐起身,我慢慢的動動手腳,然后忽然翻身站在地上。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找到離開這里的辦法。
我咬著唇,開始仔細打量著這里。
這里是一個很普通的房間,裝飾什么的就跟普通人家里是一樣的,看不出什么特別的地方出來。
不對,有一點還是很特別的,就是那扇本應該打開的窗戶現在是緊緊關上的狀態,我走過去用手一推,就覺得那窗子紋絲不動,仔細一看,已經在外面被人關死了。
我嘆了口氣,四處看看,這個房間對外的通道都被人一一堵死了,根本就出不去,再回頭摸摸身上,也跟自己意料之中的那樣,所有的東西都被收走了,我身上除了衣服之外,什么都沒有。
再看看房間里,除了一臺電視之外,連電話也沒一個。
忽然我眼睛一亮,居然發現了一臺電腦!
這是不是他們忙中出錯呢?
我急忙撲過去開機,在等待開機完成的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里心里在砰砰猛跳,生怕他們會突進進來阻止自己。
幸好這事情沒有發生,我看著蔚藍的電腦桌面,簡直感激的險些流眼淚,太好了,終于能跟他聯系上了。
我被突如其來的希望給沖昏了頭腦,我居然沒想到,他們都是智商正常的人,怎么可能留下這么大的破綻?
就在我想要登上企鵝的時候,滿心的希望就一點一點的熄滅了。
登陸不上。
我抿著唇,眼里全是不死心,用鼠標點了點右下角的聯網狀態,愕然發現居然是無網狀態。
我立即感覺自己如被一桶冰水從頭淋到了腳底,透心涼。
這樣從希望到失望的感覺太難受了,我眨眨眼,努力的想把眼淚給逼回去,卻怎么也做不到。
最后我干脆破罐子破摔,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今天的我,整個人的情緒就跟坐過山車一樣,先是滿懷期待的做個漂亮的新娘子,而后卻在自己最開心的時候被人迷昏帶走,最后還變成了階下囚,到現在終于發現一條求救的路子,竟然又被人堵死了。
這一切的一切讓本來就滿心惶恐,只是在強自鎮定的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哭出來。
葉浩站在門外呆呆的站著,本來要開門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他聽著里面女兒傳來的哭聲,神色不斷的變幻著,最后終于變得面無表情,轉身離去。
自始至終我也沒發覺門外有一個人站了很久很久。
當然,以我現在的心態,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因為我下定了決心,一定要逃走,否則陸庭昀會發瘋的。
他真的發瘋了嗎?答案還真是肯定的。
就在離我被囚禁的地方不遠處,一片小樹林里,平時幾乎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忽然間來了一大堆人,平日里優哉游哉到處跳躍玩耍的各種小動物們瞬間做了鳥獸散,一下子就變得干干凈凈的。
陸庭昀滿臉煞氣的看著眼前垂頭喪氣的張輝,咬牙切齒的問:“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張輝咬咬牙說:“我把人給跟丟了。”
話一說完,即便是他低著頭,也能感覺頭頂上那兩道幾乎能灼穿自己的眼神。
他抿抿唇,不敢給自己求情。
本來這次夫人被擄走的事情是他失職,是他大意的以為進了教堂的休息室里就應該平安無事,甚至可以說之前他的心一直的大意的,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像過我會被人劫持,畢竟相比于高調的陸庭昀,夫人的存在感極低,他認為我幾乎不可能有危險。
結果沒過兩天,事實就狠狠給了他一個清脆的耳光,夫人居然穿著婚紗在教堂中失蹤了,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下了迷藥抓走了!
這一耳光打得他臉上火辣辣的,幸好的是他及時發現不對,那是他站在外面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休息室的窗戶,他突然發覺那里有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跳了出來,雖然隔著一些距離,但是依然能看到他懷里有一個女人,而那女人身上的衣服顏色是如此的熟悉。
他心里一跳,趕緊推開休息室的門,果然發現我已經不見了。
再一回頭,那人已經帶著夫人跑得快要沒人影了。
這怎么可以?眼看人已經要溜走,他顧不得其他,立即追了上去。
幸好這個教堂很大,各種小路彎彎曲曲,而休息室又在教堂的最里面,最重要的是教堂內不允許車輛進入。
所以那人抱著我轉了半天才出了教堂范圍,這也給了他一個成功追蹤的機會。
可是雖然有追蹤到對方的蹤跡,但是卻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對方,反而到最后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最后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著我上了一部停在路上很不起眼的灰色車子走了。
他趕緊找了車追上去,一邊開車一邊還不忘在百忙中發出信息給陳天強。
他本來對自己的追蹤術很有信心的,卻不知道怎么了,在前面的都車左彎右轉了很久來到了這片小樹林之后,就停住了,他小心的上前一看,車里居然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面目樸實滿臉的驚慌失措,根本就不是他的目標。
可是再看車子卻是一模一樣。
他居然被人騙了!
張輝瞬間就想吐血,這下子完蛋了,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老板的臉色將會是多么的難看。
他猶豫了一會,終于以破釜沉舟的決心通知了陳天強,就在短短的十多分鐘之后,陸庭昀就帶著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掃了掃周圍的環境,下命令道:“給我查查這里屬于什么人所有?還有,那個車主也給我好好問問身份!”
“是!”
他的神色看起很是冷靜,可是要是有人仔細看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深藏在其中的怒火與焦躁。
他發誓,等到救出我,就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一步!
他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里離市區不遠,是一個鬧中取靜的地方,從周圍保存的完好的樹木和小動物來看,分明是有人打理。
這里可是大陸,跟地廣人稀的美國不同,能擁有這片土地的人肯定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據張輝所說,他一路上基本沒閉眼睛,緊緊盯著前面的車子,唯一錯開眼神的時刻就是在車子駛進樹林的時候,而那時候只是短短的十多秒鐘而已,當車子重新回到他的視線中的時候,已經是換了一個車子了,但是他一點都沒看出來。
這說明什么?說明擄走我的人對這個地方很熟悉,而且早有準備,他為什么不在路上換車子?肯定是因為不方便他們借機溜走。
所以調查這片樹林的所有人和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在這里的人是很有必要的。
過了一會,當陳助理將這個地方的所有者資料給他看的時候,就發現這里的主人如他所料,是一個暴發戶所有,姓王名振軍。
他的目光閃了閃,有了點印象,身家不菲卻很是低調,家中做花木生意的,跟他們陸家基本上沒什么往來。
這樣的人有可能跟劫走我的人是一伙的嗎?他想了想,對身后的人說:“走,我們去拜會一下王家。”
陳助理猶豫了一下,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陸庭昀冷笑了一聲說:“不怕,我們不對他做什么,他也沒理由跟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