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說法一天之中我已經聽到好多次了,只聽得我心頭火氣,這可是我的丈夫,我后天就要和他一起舉行婚禮了,而現在連他到底在哪都不知道?連傷情怎么樣也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這讓我的心怎么安靜的下來?
不行,不能這樣干等著,我來回踱了踱腳步,開始聯系陸千千,這個女人現在已經玩瘋了,到了我一天到晚都見不到她的人的地步,幸好我現在一打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
“小曼,你想通了終于肯出來玩了嗎?”陸千千大聲說著,背景音的震耳欲聾的搖滾歌曲。
顯然她現在在夜店里,我無意指責她,而是焦急的說了自己的處境,并且讓她幫自己的忙,讓她打聽打聽今天下午出車禍的人到底在哪家醫院里。
我很想出去看望陸庭昀,卻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家醫院,要知道本市可是大的很,要一家家找起來不知道要費多少時間,所以我現在想了想就找到陸千千。
她和我不同,性格外向的她很容易跟別人交上朋友,所以不論她在哪里,都能有一堆本地的好友,并且由于她是知名音樂家的關系,她交往的朋友們檔次也不低,讓她找人幫忙,說不定還真的有用。
陸千千一聽也急了,這可不是小事,她一口答應了下來,轉身就打了好幾個電話,都在醫療界里的人士。
現在是網絡社會,各種關系網錯綜復雜,再加上陸千千本身的魅力在那,居然沒過多久還真的讓她找了相關線索。
一個在本市最好的醫院里上班的男人說:“今天下午我這里確實收了一位受傷的男性傷者,據說是車禍造成的,樣子跟你描敘的差不多,身后跟著很多看起來很有氣質和派頭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我覺得有點像。”
說完還詳細說了下那個病人的特征,只是他并不是急癥科室,所以對對方的傷情并不是很了解。
這種事情雖然說的是隱私,但是陸千千一開始就說了,是尋找自己朋友的老公,并不是尋仇,再加上他和她本身的交情也不錯,就猶豫了一下之后,說了出來。
陸千千得到了消息,趕緊告訴我,并且還告知了那家醫院的地址。
我見她果然打聽到了消息,高興極了,我把地址記下來,心知外面的人不會輕易的讓自己出去,所以我先沉下心來,先把兒子哄睡,囑咐傭人用心看著他,然后才回房換了方便行動的外出衣服。
我靜下心來等了又等,終于等到大門口守衛的間隙,我下樓走到車庫,熟練的把車開了出來。
看守車庫的人雖然得到消息不讓夫人出去,卻根本不敢上前攔住我。
我直接把車開出了門口,守衛們見到是我,皺皺眉頭就上前阻攔,卻被我打開車窗威脅:“我現在有事情要出去,你們要是不想死就給我讓開!”
說完我一踩油門,作勢要撞上去的樣子。
守衛們無法,只好散開,我趁機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沒錯,我用的就是最簡單粗暴的方法,直接沖!
所謂一力降十會,說的就是這個。
反正在陸家沒人能管我,就算是陸庭昀來了也會對自己無可奈何,那些人哪里敢真是攔住自己?
不得不說,我還真是掌握了那些人的心里,所以這次我出門十分順利,直接就給我出來了。
至于他們怎么打電話告狀我就不管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了,大不了讓陸庭昀把自己罵一頓,那也不算什么。
只要讓我親眼看著他平安無事,讓我挨一百次罵都行!
我心中焦急,把車開的飛快,一路上也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一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被我縮短到了四十分鐘。
我把車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下車之后看到醫院里那雪白的燈光,心里砰砰跳了起來。
雖然聽陳天強在電話里說陸庭昀沒有什么大事,只是因為腦部受到撞擊而昏迷,并沒有什么致命的傷情,可是人的思想總是難以克制的,我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就開始不由自主的想,要是他只是在安慰自己怎么辦?
要是他實際上傷得很重但是卻又不想讓自己知道怎么辦?
想著想著,我腦中開始不由自主的腦補了一些陸庭昀躺在血泊中的鏡頭,我的心開始急促的跳了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眼看著離醫院大廳越來越近,我卻開始莫名的膽怯起來,幾乎有種想要轉身就跑的沖動。
我顫抖著壓抑著心里的沖動,來到醫院前臺詢問著陸庭昀到底在哪一個病房。
我一問之下,護士居然說沒有這個名字,我愣了愣,心里奇怪,心想著陸千千給的地址沒錯啊,為什么會這樣?
我還在發愣,護士已經不耐煩的說:“對不起,我們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請你到一邊去,后面還有人在排隊。”
我盡管心急如焚,這個時候也不得不妥協了,我走到一旁,想著是不是應該一間間病房找過去。
這樣做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醫生們趕出去?
我皺著眉頭正在考慮著這個可能性,忽然聽到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聲音,我一抬頭,就見陳天強站在電梯門口,滿臉不贊同的看著自己。
被抓了個正著?我有點愣神了,對方三令五申苦口婆心的對自己說要在家里等消息,結果自己答應的好好的,卻又轉個身就跑了出來。
這讓我臉上有點發燒,但是一想到陸庭昀生死未卜,這讓我立即生出了勇氣,抬眼直視著他,堅定的向他走過去。
陳天強的臉色嚴肅,心里卻在嘆息,沒想到我的決心居然會這么大,這么晚了還會想辦法找到他們的消息然后找了過來,幸好一路上看起來沒事,要真的出了點什么事,陸庭昀還不得發瘋?
看來他們都小看了我對待陸庭昀的決心,他心里默默的想著,看著我堅決的雙眼,無聲的嘆了口氣,說:“你跟我來吧。”
他是老道成精的人物,我從他臉上根本就看不出陸庭昀的消息出來,我心里砰砰跳著,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兩人走進了電梯,門關上了,陳天強看了我一眼,按下了樓層。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人,所以他就說:“夫人,你不應該來。”
我緊緊抿著唇,不說話。
陳天強也沒有繼續下去,以他的身份說出剛才那句話已經是不合身份了。
兩人踏出電梯,轉出一個過道,迎面就是一間病房,門緊閉著,我心跳加快,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陳天強,卻是什么都沒從他臉上看出來。
我心里一緊,屏住呼吸推開門,還沒走進去,先看了看,發現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我心里奇怪,轉頭看看陳天強,見他目光閃了閃,卻仍是不說話。
我咬著唇,輕輕的走進去。
陳天強站在門口,并不跟進去。
房門在我身后被輕輕的合上了,“咔嚓”一聲,讓我心里更加緊張起來。
我來之前,想想過許多陸庭昀身受重傷的場景,自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真正到了這里,我才發現自己仍是脆弱無比,心跳如擂。
以陸庭昀的身份,自然住的是最好的病房,外間的寬大的會客室,用來接待探病的親友,而里面才是病人住的房間。
房間里靜悄悄的,什么聲音都沒有。
我的心提得高高的,再也受不了這壓抑的情形,快步走了過去,推門一看,里面空無一人,別說醫生護士了,連原本應該在這的陸庭昀都不在。
我看在眼中,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陳助理騙了。
忽然身旁的浴室門一響,我剛一轉過頭,就見他從里面走了出來。
兩人一對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驚愕。
陸庭昀可是完全沒想到我居然會出現在這里,陳助理在接到管家的電話時候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跟他說,直接就下了樓,而他自己從睡夢中醒來上個洗手間就發現老婆在門外等著了。
說好的瞞住我呢?陳助理是怎么辦事的?這樣我冒冒失失的沖出來萬一路上被人盯上了該怎么辦?
陸庭昀眼中一開始的驚訝過后,就是一陣怒氣,可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到我眼中的驚愕散去之后就變成了釋然,最后晶瑩的淚水盈滿了眼眶。
“你……”見到這種情景,陸庭昀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好了。
我見到他居然毫發無傷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心里那一剎那間的如釋重負讓我激動得立即要掉下眼淚來。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顧不得想其他,突然就沖進他的懷里,力氣之大讓陸庭昀身體一晃,差點沒站穩。
他心中的不悅馬上被這句話給沖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感動。
他雙臂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輕的說:“我沒事,你放心。”
我流了好一陣子眼淚,才把心里的那些緊張和恐懼給散去,然后再聽到他安慰自己的話,理智回來,想起了事情不對勁之處。
我的手在他全身一陣亂摸,確定他根本就是毫發無傷之后,抬眼惡狠狠的看著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聽陳助理說你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你的傷呢?”
陸庭昀無奈的說:“都是假的。”
我的眼睛立即瞪圓了:“假的?”